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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 丑姑和宁二又进了一趟山, 他们没有去打猎, 主要是去摘野桔子。
去年野桔子让大家小赚了一笔, 今年他们只打算摘回来吃,不敢拿出去卖了, 并且也没那么多,可以供他们拿出去卖, 再者也是怕村民们又象去年一样,不仅只是摘桔子, 连树都给祸害掉了。
其实要不是前不久, 有人又结伴去找过野桔子, 他俩都忘记了这事了。但那片的树都死光了。众人还不明白,是他们摘桔子时把树都弄死了,还有人来问宁二和丑姑:“今年怎的没野桔子了,那树都枯了。”
一些没来得及去的人,更是不敢相信,纷纷来打听是什么情况。大家去年可都是得了好处的, 哪个不想今年还沾这个便宜啊。
“还问为什么?还不是你们去年摘野桔子时,把树都折了, 都弄死了啊。早和你们说过了, 不要摘太多,不要把树弄死了, 你们自己想想?过后我们去看过了, 那里一地的树枝, 有的甚至连枝干都折了,你们今年还想吃啊。”丑姑没好气的骂道。
“哎哟,你们去年怎的不说清楚呢。早知道,我们就小心些啊。”有人不满的分辨道。
“怎的没说清楚?你们自己也长了脑子的,你们自己家的树,你们会不会连枝子一起折了?”丑姑怒极,反问道。
众人灰溜溜的走了,互相埋怨着,好象自己都是摘得最小心的一片叶子也没弄掉过。不过,因为今年大家比去年种了更多的白菜萝卜,家家户户都又赚了一笔,没有野桔子,众人虽然觉得可惜,也不过是说了几回就忘了。谁让那片树都已经死了呢,说再多再可惜,也悔不回来了。反正也是野生的,也不是自己家的。
“幸好咱们早早就把剩下的几棵好树给弄死了。不然,就留下那么几棵,不够分,还更麻烦呢。”宁二苦笑道。
“管他们的,反正咱们自己家有的吃。不过这回可得小心了,自己家吃下来的连皮也不要让外人看到了。咱们偷偷享受。”丑姑冷笑道。
宁二点点头,这也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
其实去年吃过的一些籽,丑姑也种了一些在菜园子里,今年已经长了几棵小树苗子出来,还很小,起码得好几年才能挂果,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结果呢。
丑姑和宁二,带着柱子和小弟出去了一天,傍晚时带回来一篓子野桔子,不过两家的牲口上都驮着满满的柴草,把篓子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怕别人看到他们摘到了野桔子。
果然,姜春花看到这些野桔子,吃惊的说:“你们怎的还找到了,不是说都死了吗?”
“那一块你们去年摘过的都死了,不过我们在远处又找到了一小块,只有几棵树,没敢让大家伙知道,怕又被祸害了。”丑姑解释道。
“哦。是的,去年摘的时候,大家只顾着自己能多抢些,都是连枝子一起砍下来的,有的树都被砍得光秃秃的,我那时也不懂,早知道就该劝大家了。”姜春花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我们提醒过大家,但没人听啊。”丑姑摇摇头,说。
说实话,她和宁二对两条村的人真不错。去年他们做过的一些小生意,今年他们完全没沾过手,全让两条村的人去赚了。所以,姜吴村和宁家村的人,在她和宁二的影响下日子都好过了些,比如卖卖小鱼,多卖些柴,多卖些甜瓜,多卖些菜等等。
村民们都比往年勤快了些,脑子也活了些。不过,也说不定有些人还会满山遍野去找,把他们摘的这小块桔子林也找出来呢。所以,他们摘野桔子时也下了狠手,基本上摘光了。先满足了自己再说。
这一年里,除了卖山鸡野兔子和两次金针菜之外今年他俩都没卖过菜。就是甜瓜,原本是准备拿出去卖的,也都自己家人吃了。
以小积多,不知不觉的,两条村的人家家户户都多赚了一点,日子也好过了一些。不然,为这野桔子说不定还得生些事出来了。
所以,她正色的对大家说:“这野桔子我们只能自己偷偷的吃,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否则大家到时候逼我带他们去摘,我可没法子了。总共就这么一点儿,我们已经全部摘回来了。”
“晓得的。我们关在家里偷偷吃。皮也都埋起来。”孙婆婆连忙说。
在这个穷地方,能有点水果吃,简直是令她喜出外望,吴氏也一样,自然都连连点头,哪里敢泄露出去。不过,来吴家窜门子的人也极少,大家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过了几天,金针菜可以收割了。这次的量大,价格又好,丑姑和宁二又各赚了一两半银子。在集市上当然也引起了轰动。自然很快就传到姜吴村和宁家村了。
“这只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赚金针菜的钱了。”宁二叹惜道。卖菜能赚一两半银子,对他和丑姑来说,都是一笔大生意呢。
“不怕的,以后我们种的要贩到远处去卖。光是靠这个小市场,多了也销不出去,价格自然也下来了。”丑姑倒不是很在意,本来她和宁二也说好了,迟早晚要把金针菜的种植方法交出去,让村民们都跟着沾光的。
而且这次阿山带回去的金针菜,她相信舅舅也肯定会感兴趣的。如果能抱上这条大腿,好多生意不可以做啊,就本地这个小市场,她还没放在眼里呢。
宁二见她这么大方,不由的暗叹自己的格局还没有一个女孩子大。不过这本也是丑姑想出来的,他不过是跟着沾了光,他也不会反对丑姑这样的做法,自然全凭丑姑做主了。
丑姑回到家,孙婆婆,姜春花,吴氏等人都迫不及待的问:“金针菜好卖吧?赚了多少?”
“一两多银子。”丑姑笑道。
“这么多啊。”姜春花惊呼道。就是孙婆婆吴氏也极是兴奋的看着丑姑,单凭金针菜,丑姑就能养活这一家老小呢。
孙婆婆心里更是暗叹,丑姑真是了不起。难怪主子还愿意管她呢。这样的孩子,是值得的。
“稀罕物,自然卖的贵,等以后大家都种了,就卖不起价了。”丑姑笑道。
“你要把种金针菜的秘方教给村里人?”姜春花不敢相信的问。
“是的。这也是瞒不住的,我和宁二卖金针菜赚了钱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他们村和我们村,如果不教给大家,大家整天盯着我们,如何是好?”丑姑答。
孙婆婆和吴氏毕竟比姜春花有见识些,从丑姑的话里也听出来了,她并不把金针菜放在眼里。她们没有象姜春花这样惊讶,孙婆婆说:“那还是要定个章程出来先商量好,不能大家一窝蜂似的种一堆出来。”
“是啊,要和村里商量商量,每家人种多,都得有个定数。而且不能传到外村去。”姜春花也马上反应过来了。
“对。我只要在家里等着就行,村里自然会商量好了再来找我的。”丑姑笑着说。这些事,自然不用她操心。
果然第二天,就有不停的有人来吴家窜门子了,话里话外总是要提到金针菜。
丑姑一早就避出去了,她懒得与大家打太极。众人连忙把目光转向姜春花,姜春花早就得了丑姑的准话,当然借机把口风露了出去。懂得听话的人自然就明白了,丑姑这也是等村里拿个章程出来,再说呢。
宁二那边也一样,只是他比丑姑有身份,再加上宁家以前是官身,村民们自然不敢随便来探口风,还在紧密锣鼓的商量如何让宁二愿意给村子里沾这金针菜的光呢。
姜奶奶姗姗来迟,到了傍晚时分,才悄悄的过来,说是接姜春花回家去吃饭。打着新媳妇要认亲的名头,来请姜春花了。话还是说的很好听,可惜无论是姜春花自己也好,还是孙婆婆与吴氏,都明白她不过是想自己家能第一个得到金针菜的种植方法而已。
姜春花无声的叹息了一会,才说:“家里不是忌讳我吗,不如过完年,明年再说吧。”
过完这个年,翻过来年头,忌讳就没这么严格,也相当于是过了一年,姜春花就不算是新寡妇了,刘家的孝也相当于过了一年。
她一句话,把姜奶奶给噎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急慌慌的说:“哎,这可是大牛媳妇说的,她也是个好心,说大姑姐就住在本村,怎么着也要认认亲,不然碰到了都不认识多不好看啊。”
这可是个大实话。躲在一边听墙角的孙婆婆和吴氏都不由的撇了撇嘴,心道:“要认亲也不该这个时候才来认啊。要不是听到金针菜的事,也想不起认亲吧。怎么也不说,直接把姜春花接回家去住呢?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姜春花脸上也露出了冷笑的表情,不过她也懒得拆穿,直接说:“过几天吧。也不急着这两天,反正我也不出门,她一个新媳妇自然更加不好出来窜门子。我们俩也见不到面。”
现在连丑姑都避出去了,她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回姜家去,让一村的人都看着,她也怕给丑姑添麻烦。
姜奶奶这时候自然不敢强求姜春花,心里百般不愿意,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姜大牛就知道奶奶失败了,他早就说过,让他奶奶别去找姜春花。
“奶奶,姐姐怎么说?”新媳妇急忙问。
“她说过几天再说。”姜奶奶恨恨的说。
“这么说,她是不想告诉我们喽。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家。”新媳妇不满的说。
“急什么急啊。丑姑要是有这个心,迟早晚会告诉我们的。”姜大牛说。
“你姐可是在他们家住着,天天与她一起的,哪里不能知道这事啊。”姜奶奶骂道。
“就是,明明的好处为什么不要?哪家还嫌银子咬手啊,家里穷得饭都快要吃不饱了。”他媳妇也在一边帮腔。
这新媳妇长得虽然漂亮,但是性子却并不柔顺,更是仗着自己有几份美貌,再加上姜奶奶自己先前就输了阵势,为了让人看姜家也能娶上好媳妇,私下里拿了姜春花的首饰给她撑门面。她反而还很沾沾自喜,因此一点儿也不象姜奶奶心里认为的她该感激自己,在自己面前伏底做小。反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夜里她倒是把姜大牛侍候的十分满意,再加上又是新婚燕尔,两人也算是蜜里调油的,亲热的很。姜奶奶气得半死,也不敢怎么样她。
相当于家里是白白多了一口吃饭的人,而且新媳妇饭量还不小,吃饭时还尽捡好饭好菜吃,一点儿也不顾姜大牛,姜大牛可能现在还是新鲜着媳妇,也不在意这些事。姜奶奶话里话外的敲打过几次,耐何人家新媳妇根本就不接招,该怎样还是怎样。
祖婆媳两人都瞧着姜大牛,姜大牛这时候却不帮着媳妇和奶奶说话,而是说:“你们也别打着姐姐的主意了。”
“什么叫我们打她的主意啊。她不是姓姜吗?”新媳妇叫道。
“是啊,她姓姜,可是她吃的喝的住的,可不是姜家的。”姜大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哟,又不是我把她赶出去的,有本领你把她接回来住啊,你养着她啊。”新媳妇大声的反驳道。
姜大牛看着她娇艳的脸蛋,突然有股说不出来的烦燥。说实话,这话真是打了他的七寸,令他又是臊又是气,而且还无话可驳。
他气得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冷冷的丢下一句:“你们给我记住了,不要再去找我姐。”
他一想到丑姑那似笑非笑,满含鄙视的目光,就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他知道丑姑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呢。他以为自己娶个漂亮的媳妇了,就能压过这一头了。可惜的是,新媳妇显然白长了一张脸,各方面都比不上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