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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再次进攻?”
“要不……先等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站在龟裂的地面上,王城的队伍里,一行人看着另一边站在那里的人,虽然方才那个火焰巨人已经消失,但是邵玄身周依然有火焰围绕,谁也不确定,待会儿会不会再重复刚才的一幕。
队伍的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那边的邵玄,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也着实让人震惊,不过瞬间的变化,竟然有如此颠覆性的一幕,刚才那个火焰巨人当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危险,即便离得远的人,在方才发生变故的一瞬间,也感受到那股非常危险的极具压迫力的气息。
“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站在易琮身边的皮甲少女问道。
“不知。”易琮虽然面上竭力保持平静,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冲击,并非身体上的,他们离得稍远,受伤并不严重,但精神上却差一点崩溃!别说卜筮了,就连精神都没法集中!
这边暂时没动静,那边邵玄在发现对方没有要立刻进行二次进攻之后,便转身,朝着征承他们所在的地方过去。
炎角的迁移队伍已经走得有些远了,进入了半沙漠地带,他们也要追上队伍。
“先走!”邵玄叫上傻愣在那里的人,朝部落迁移的方向跑去。
“哎,邵玄,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就是先祖的力量?还能再来一下吗?”征承期待地看向邵玄,若是这样的力量能一直使用下去,他们根本不用担心王城的人。
对上周围渴望的眼神,邵玄苦笑着摇头,“不能。”
刚刚那一下所爆发出来的威能,比邵玄想象的要成功,不过,正因为爆发出来前所未有的威力。邵玄要承受的压力也更大,猛然的全力爆发,虽然现在还能跑能跳,但肌肉传来的痛感非常清晰。他能够将刚才所做的再做一次的,但也仅仅只有一次而已,真要进行第三次,他想要跑都难。
“王城的人,还会继续追吗?”多康问。
“会。只是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立刻动身,咱们趁这个时间赶路,否则,后面情势更严峻。我猜测,王城那边,还有援军。”邵玄说道。
“还有援军?!”不只是征承和多康他们,其他人也不理解,就为了他们炎角部落,王城的人这次花这么大的功夫追杀,到底为了什么?要说只是为盐石和火晶。他们打死都不信,因为到现在为止,王城的人根本就没有提过盐石和火晶,见面就发起攻势,而且是杀气腾腾的似乎不留一点活路的攻势。
“总之,咱们还是尽快赶路的好。”邵玄道。
他们这些殿后的人,一直与部落的队伍保持着一段距离,防止后面王城的人追杀过来,进入半沙漠地带,人烟稀少。遇到的威胁也会少很多了,他们只要防备着王城的人就好,沙漠里的那些小部落,前面队伍的人能够解决。
眼看着炎角的那些人离开。王城这边却并未发出追击的命令,而是原地休整。
“朝秋城和封城的人还有多久到达?”易琮问向旁边的人。
“快了,最多两天,快的话,明晚之前就能到。”一个衣服上绣着“朝”字的年轻人说道,“炎角人果然厉害。的确是个大威胁,尤其是那个叫邵玄的,这样的人,还是宰了的好。”
“的确,如果放任下去,我担心,他们会成为第二根刺。”易琮看着炎角人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朝家那位年轻人耳力不错,耳朵一动,抓住易琮话中关键的几个字眼,“第二根刺?”他们朝秋城离王城最远,没想到这次会被找上来,他便先跟着大队伍过来了,其他人在后面,本想着来分一杯羹,对他来说,盐石和火晶,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也一直以为其他人跟他的想法一样,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同为当年的六大部落之一,朝秋部落朝家,对其他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除了留在王城的那些人之外,剩下的都在朝秋城,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时不时从附近那些小部落里剥削点东西充实自己的仓库,炎角部落的事情,他们也听过一些。
“这么说,还有第一根刺了?第一根刺是谁?”朝家的年轻人问道。
其他几人,包括稷家的那位皮甲少女也都走过来,他们可没听过这说法,“第一根刺”又是指的谁?
易琮却闭口不言。有些事情,他不能让大家知道,若不是他在易家因天赋实力而成为核心子弟之一,他也不可能知道那些隐秘。
皮甲少女看了看周围,拉着易琮往旁边过去。
“哎,稷蓼,你要把易琮拉哪里去?!”后面有人喊道。
穿着皮甲的稷蓼压根不理会后面叫嚷的人,她作为王族稷家后代,她亲爷爷就是现在的王,她爹就是王长子,将来很可能继承王位的,所以她的身份也相对较高,很多事情她有资格知道。
“说吧,这就我们两个人,你刚才那第一根刺第二根刺的,是什么意思?”皮甲少女问道。
易琮想了想,道:“你知道千年前王城发生的事情吗?”
“千年前?”很显然,稷蓼没想到易琮会突然提起那么久远的事,不过,因为这次要对付炎角人,她倒是听说了不少,自己也翻看过先祖的手记,知道炎角人的确是千年前出现的。
“我只知道,千年前炎角部落从海那边过来,这边也离开了一些人,”稷蓼问。
“那你知道,离开的那些人,都有谁吗?”
“这个不知,我曾问过我爹,只是他不说。”
易琮看着炎角部落离开的方向,道:“当年,离开的人,大多数是被王城驱逐出城。其中有两个很重要的人,一个是穆家的穆寒,另一个,则是我们易家的易祥。”
穆寒?易祥?这两个名字对稷蓼来说极为陌生。
易琮继续道:“若是当年穆寒竞争家主成功。穆家现在就不是现在的这些人了,据闻穆寒当年竞争落败,被赶出了王城。”
“那易祥呢?”
“易祥,在我们易家的先祖手记里面,他被称为‘不祥’。从他出生开始。就被易家的先祖卜为不祥之人,会给易家带来灾难。可惜易祥总是能避过祸事,一直活着,相反,与他有纠纷的人却是遭遇各种灾难。
后来王城内乱,易家的人曾经想将易祥秘密处决,可惜他突然不见了。”当初易琮在知道易祥的事情时,也曾感慨过,如此天才,竟会被认为是“不祥”。当年,易祥可是一人掌握多种卜筮古技,其中一种,便是如今几乎失传的结绳卜筮,自那之后,没有谁能真正掌握结绳卜筮之技。
那般天才人物,可惜了。
“当年王城内乱,有不少被处死,也有不少逃掉的,听说。后来那些人都跟着穆寒一起离开了,易祥也极有可能跟着一同离开,等王城这边内乱终于平息,反应过来的时候。海里的那条通道,已经陷下去了,而正好是那个时候,炎角人出现了,王城曾经也针对过他们,只是刚经历过内乱。王城内部不稳,并没有立刻朝炎角人下手,但也放出了谣言,让其他人针对炎角人,再后来,炎角人进入山林,淡出大家的视线,久而久之,也渐渐被人遗忘。”
“原来如此。”稷蓼叹道,她就说怎么因为烈狐的人和王城城门的事情,六大贵族就朝炎角部落下手,原来这些不过是其中的两个诱因而已。
“那为什么不早下手?”稷蓼问。
“一个是他们经常躲在山林里,很少出现在王城,第二个,现在王城的人,都不愿意轻易出手。”若是千年前的那些王城贵族,早就下手了,可千百年下来,六大部落内部的人在变,人心在变,谁都不想惹麻烦,只管作文自己的位子收拢手里的利益,若不是易家和穆家的人经常在其他人耳边敲警钟,那些人大概早忘了曾经溜走的威胁了。每隔几十年,有炎角人进王城的时候,起冲突的大多都是与易家和穆家有关的人。
稷蓼想了想如今王城的那些人的作风,确实不太像话,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穆寒和你们易家的不祥,早入土了吧?除非他们变成王兽那样的。”
“这也是我们易家所担心的,穆寒或许早就死了,但谁能确定他有没有后代?毕竟,当年的穆寒是带着仇恨离开的,而且放言要回来报仇,他报不了就让子孙报。至于易祥……他或许,还在,可能以某种方式秘法活着。”
王城其他人都知道,易家卜出的那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预言,但其实那只是一半,另一半除了易家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另一半,是专门提醒易家人的:“不祥”还在。
这一次说是王城人对付炎角部落,不如说是易家和穆家人要对付他们,这后面,起主要推动作用的,就是易家的人,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是他们借着烈狐人的事情和城门的事情,说服其他人同意出兵,连传播谣言和借刀杀人的法子都与千年前相似。
同行的其他几个王城的少主,是带着玩闹的心思来的,可易琮,却是带着任务:弄清楚炎角人是不是真有预知的能力,这种预知的能力是什么?是否与易祥有关?若真有的话,那易家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炎角抹杀。
当年的穆寒和易祥那些人的事情,就是王城六大贵族心里的一根刺,如今的炎角人,难道也要成为大家心里的第二根刺?不拔掉这根刺,真是让人彻夜难眠!
“不过,炎角的人,朝那边过去到底是要干什么?那里可不是个栖居的好地方。”稷蓼疑惑地掏出一份简易的地图,“继续往那边走,就快到边沿了,若是我们与后面过来的人联手围上去,能将他们逼得跳海!邵玄是厉害,但我相信,那小子绝对不能一直保持那样的威势!”
听到“跳海”两个字,易琮的眼皮猛地跳动了两下,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