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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沃特火化,可是我拗不过政策。
阿金将他所有的钱拿出来,为沃特买了骨灰盒,他一生爱着一个中国女子,在死了以后,用她国家的风俗,装了自己的骨灰。
申城,苏城,成了我心中刻骨之殇。
一连十天都在下雨,我坐在沃特之前躺的床上,手里捏着他留给我的那块手表,望着我面前折叠整齐被子上摆着的一大堆药瓶。
我买不到大剂量的安眠药,若是将这些一次性全部吃下去,也许也能有些作用。
可是……沃特活着的时候我对不起他,他的嘱托,我怎么能再次辜负。
在屠泽来找我之前,我贱价变卖了苏城的房产,然后连夜回到申城,在阴雨连绵的夜晚,去了一趟公墓。
瞿采的墓碑前摆着一束纯白的菊花,不知道谁来看过他,我用手帕擦干净墓碑上他的照片,轻轻的对他说:“瞿采,我带你走。”
我请的工人撬开水泥封板,我用黑色的金丝绒布将骨灰盒包起来,带着沃特的一起,踏上了去往嘉城的旅途。
选择那里没有任何原因,我站在火车站的售票大厅里,看着滚动的大屏幕,发现了嘉城两个字,便买了去这里的票。
候车的时候我去附近网吧查了查嘉城的状况,这种心无挂靠,不被惦念,自由的感觉让我想放声大哭。
嘉城是个二线城市,距离申城和苏城很远,我在火车上睡睡醒醒,不是旺季,硬座车厢里还是坐满了人,汗水和体味混杂在一起,空气不好的时候我会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这种感觉,在我和瞿采一起跟着我婆婆逃来申城躲债的时候很像,那时候我婆婆拉着我的手,我看着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心里一阵阵恐慌。
以前想过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才是归属感,是在一座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还是这座城永远都有一个等着你回家的人?
如今,我越发不知道答案。
我站在嘉城火车站的出站口,看着这里明显比申城蔚蓝的天,呼吸着带着寒意且干燥的空气,努力打起精神,奔向了房屋中介处。
我租了一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将老沃特和瞿采安顿好之后便出去找工作,我希望找到一份能包吃住的工作,我需要热闹的环境,若是一个人留在空房间里,自杀的念头就会时时刻刻困扰着我。
我无法言语表达,找工作异常艰难,整整三天徒劳而归,我也不敢去任何健身中心询问,一来自己现在的个人形象根本做不了健身教练,二来我本能的抵触这样的工作。
虽然我知道,不可能有人顺着这些来找我。
直到我碰到了一家家政公司,门口贴着正在招住家保姆的告示。
“你不会说话?”应聘我的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挺和气,只是眼神精明过度,我现在好像也会察言观色了。
我点点头,她递给了我一张纸,一支笔。
“把你的名字写下来,然后写写你都会做什么?”她指了指纸张。
我想了想,写出了三个字,会做饭。
“没有了?”她看我不写了,有些纠结的看着我,然后问我:“你生过孩子么?会不会带小孩子?”
我捏着笔愣住,为了不失态,我赶紧摇摇头,我怕自己哭出来。
“那会伺候老人么?”
我没有握笔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我失去过孩子,没能好好照顾老沃特,我也是才发现,我连家政保姆的工作都做不了。
“你看,你这样的状况虽然挺值得人同情的,但是你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专业的培训过,不会带孩子,不会伺候老人,只是会做饭,好不好吃还不知道,我们也不放心将你推到客户家里去啊。”阿姨有些遗憾的看着我,我了然的点点头,转身要走,被内间开门出来的另一位阿姨叫住了。
“你等等。”
听到她的声音,我回头看着她,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对我招招手,让我跟着她进了内间。
“请坐。”她客气的让我坐在沙发上,我有些忐忑,但还是坐下了。
“你会做西餐么?”她问我,然后又给了我纸和笔。
我点头,在纸上写着我会中西餐,东南亚菜,韩餐,日料都会一些。
她看完之后点点头说:“张阿姨不知道具体情况,实际上我这里有一个客户很适合你,薪水非常好,但是要求也非常高。”
她说着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是客户的需求。
“客户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症,所以屋里不能有任何不是他发出来的超过15分贝的响动,而且他是个很重视隐私的人,开玩笑的给我说最好能找个哑巴阿姨,我看你是不是刚从乡下出来的?会用手机么?”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会用,而是我真的没有手机。
阿姨更满意了,笑着对我说:“客户之前从我们这里找的阿姨都超不过三天,所以你可以去试试,成不成到时候再说。”
我在纸上赶紧写了句,是否包吃住?
阿姨看了之后笑起来说:“包,而且条件非常好,只要你有本事留下来。”
她说着给客户打了电话,白助理,我现在听到白这个字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很快就敲定了时间,挂了电话之后给了我一个地址对我说:“你现在就赶紧过去,给客户准备晚餐,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像猫一样的在那里呆着,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拿着那张地址,激动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是对她不停的鞠躬道谢,她对我挥了挥手说:“去吧,祝你好运。”
我对嘉城完全不熟,地址上显示的是街道地址,具体小区什么的都没有,我只能打车过去,师傅看了一眼地址就很奇怪的看着我问:“你去康家别墅啊?”
我只能点点头,师傅察觉到我不会说话,将地址还给我,边开车边说:“听说那里住着个富豪的私生子,但是谁也没见过他,从来不出门,住的地方豪华归豪华,监狱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