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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森严,处处显露出随性,而府中奴才们均不是多话之人,即便是领路的嬷嬷,也只是适当时候提醒各位客人注意台阶,小心墙角的话,其余的一概不会开口。
由于魏德妃时常会出宫留宿与五皇子府,因此府邸比之其他的皇子府还要大上一倍,众人足足走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越过前院来到今日举办宴会的花园!
只不过,说是花园,里面的鲜花却并不多,反倒是放满了各色精致漂亮的盆景,一盆盆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被摆放在恰当的位置,竟恰如其分的把整座花园给支撑了起来,看上去别具一格,十分的有新意!
那嬷嬷领着几人来到花园,便福了福身,立即转身离去!
花园中早已来了不少小姐夫人,众人看到苏墨染似是商量妥了一般的无视苏墨染的到来,径直聊天谈笑,明显想要孤立苏墨染,而与苏墨染相反,钱书瑶大受欢迎,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各家小姐纷纷与她攀交情,场面十分热闹。
钱书瑶那双水眸自层层人群中越过,与苏墨染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两人均是礼貌的点头,钱书瑶眼神带着只有二人才明了的挑衅在其中,而在外人看来,只当做两家小姐交好,见面后的打招呼而已。
苏墨染回以钱书瑶一个微笑,不再理会,与身旁徐露观赏着盆景。
“见过苏小姐,徐小姐。”钱书瑶黄鹂般的声音缓缓响起,在这摆满盆栽的花园中显得格外动听。
苏墨染看着钱书瑶面带微笑,有瞬间就认出了徐露,便知道钱书瑶不止是空有美貌的绣花枕头,怕是在接近苏墨染前,就把相府家族关系理得顺顺当当,因此这才应对得当。
“见过钱小姐。”两人微微福身,以免失礼。
还不等钱书瑶开口,紧随着钱书瑶而来的周琪儿就抢先开口了。“没想到苏小姐会来参加五皇子的婚宴,还以为经过三殿下一事,苏小姐对皇家已是伤透了心。”周琪儿急急开口,话语中充满了讽刺的嘲笑。
苏墨染始终面带浅笑,不愠不火的等周琪儿说完,才淡淡开口。“周小姐能来,我为何不能来,难道周小姐地位高过我?请恕墨染孤陋寡闻,不曾知道周大人官位已高过丞相!”
一句话,提醒了周琪儿注意自己的身份,也扣了周家一个不敢担的名头,即便她是被三皇子退过婚,但她始终还是相府的小姐,决计不是任何人都能得罪的。
周琪儿素来仗着自己姐姐是将军府少夫人,比寻常家的小姐高傲几分,而此刻被人在身份上压住,顿时面上无光,想起近日来听闻之事,苏墨染害得她姐姐差点被休,心头更是恨意横生,冷笑刻薄的说道:“我的身份自然比不上苏小姐,先是被三殿下退婚,又想攀附宸王,左右逢源的本事当真让我佩服。”
徐露面色涨红,眼露怒意,身子被气的阵阵发抖,立刻替苏墨染打抱不平。“周小姐,这一切都非表妹能做主之事,你却如此幸灾乐祸嘲笑她,未免有失礼仪了!”
闻言,苏墨染眉梢轻挑,微微侧目看向徐露,心头越发的觉得有些异样,自己与徐露的关系还不足以她为自己出头,更何况徐露不过是相府姨娘的侄女,若想在宴会中站稳脚,更该与这些小姐们打好关系,而非为了苏墨染而得罪这些人。
苏墨染阻止了想继续开口的徐露,目光转向周琪儿,浅笑的黑瞳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寒芒,竟让周琪儿心中一窒,后背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据我观察,前几次宴会时,周小姐不断往宸王身上瞧,不知周小姐觉得宸王身上哪里有趣,值得周小姐一瞧再瞧,前些日子墨染与宸王走得较近,恐怕也是因此才让周小姐对墨染生了敌意吧。”苏墨染无奈说着,双眸间真诚闪烁,面上却无奈得很。
此话一出,那些有着同样想法的小姐,纷纷瞪向周琪儿,这方小天地的气氛立刻呈现出另一种景象,气得周琪儿恨不得扑上前抓花苏墨染那张让人憎恨的花容月貌。
如今夏侯宸位列王位,自然更多人垂涎,而周围垂涎宸王妃一位的比比皆是,她身边就有两位自信拔得头筹的主,所以周琪儿是否真做过无关紧要,问题在于,钱书瑶与徐露不相信她没做过就好了,即便是实打实的胡说,有心人总会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相信苏墨染的话。
钱书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满,但却不好意思的对苏墨染说道:“琪儿失礼了,让苏小姐难堪,还请苏小姐大人有大量莫怪。”
“墨染自然不会与周小姐一般见识。”苏墨染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话里话外分明表示,周琪儿身份还不够她置气。“我看钱小姐有事要与周小姐谈,我就不打扰了。”
只见苏墨染嘴角微扬,眼中神采飞扬的退开了身,转移阵地。
主位上,夏侯睿正与一种兄弟喝酒谈天,亲眼目睹这番争吵主角安然退场,不禁对苏墨染赞赏几分。“好一招祸水东引,让别人陷入危机解己之困境!三皇兄你当初怎么就拒婚了呢?”
拒婚二字,让夏侯驰神色暗沉下来,他那日之举确实让人费解,苏墨染分明才智双全,深谙心计一道,睿智沉着,结果那日她却表现出那般可怜兮兮,想要嫁入三皇子府的神情,让他以为之前对他冷淡是欲拒还迎,而拒绝掉赐婚,结果事后苏墨染就如没事人般,与宸王谈笑风生,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苏墨染。
而事实证明,对他冷淡有余的那个,才是苏墨染的本心,他不过被她耍得团团转,还替她拒绝了赐婚!
没得到夏侯驰的回答,夏侯睿立即又开口:“我是无福消受这般女子,十三弟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过以你性子,肯定得到她的心,就会将人抛之脑后了。”
夏侯宸望了眼在亭子里坐好的苏墨染,见她与徐露簇簇而谈,稍微放心,这才回过神来应对夏侯睿的调侃。“五皇兄这话可就说岔了,皇弟我向是那种薄情之人吗?”
太子夏侯淳听言,无奈地摇摇头,今日高兴也随口调侃一句。“你不是薄情,你是太多情了,京城多少女子芳心被你伤过,结果你甩甩衣袖便另觅佳人,十三弟你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夏侯宸摇摇头,好似不赞成夏侯淳所言,索性闭口不谈此事。
这些年来,见多了皇族间争斗,亲眼看到母妃盛宠后宫,到成为失宠后妃,幽居宫中,每日里等待父皇再来时的煎熬,他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再也未曾见到过父皇踏入琴瑟殿,所谓琴瑟和鸣,到底化为无尽等待苦相思,他看透了所谓情爱,亦看透了帝王之心。
每每遇到兄弟间争权夺势,他都避恐不及,便是不愿成为权势下的附庸,成为无情之人。
自从遇见苏墨染,夏侯宸原则被打破了太多,与夏侯驰之间保持着的关系,插手到苏墨染与权势斗争里面,这段时间,他一直想弄明白,他是否就非苏墨染不可了,所以他重返烟花之地,夜夜笙歌相伴。
而再见到苏墨染,她对徐露投怀送抱一事,流露出感兴趣的笑意时,他近日来所有奇怪行为这时得出了一个答案。
这辈子,他非苏墨染不可!
夏侯驰见苏墨染与徐露走出了亭子,想着五皇子府内梅花林方向走去,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有些喝多了,去走走,醒醒酒。”
语毕,夏侯驰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步出亭子,往另外一处走去。
夏侯睿见状,眼神扫向苏墨染所在的位置,看人已不在,立刻明了夏侯驰心思,嘴角看戏笑容越发浓烈,故意对夏侯宸说:“十三弟,你说三皇兄是如何想的,莫不是想要再把苏小姐追回来吧?瞧他这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
夏侯宸装作不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自然而潇洒,放下酒杯时颇具深意的瞧了眼方才夏侯驰的位置,转盼多情,邪魅一笑。“五皇兄若想知道直接问三皇兄比较好,我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话虽如此说,夏侯宸眼中自信,就如眼睛里闪动着千种琉璃的光芒,两道浓浓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晚星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若这样,还不能表达出夏侯宸的高兴,那么他薄厚适中的红唇,荡漾起的微笑,就足以让他的高兴溢于言表了。
夏侯睿左右打量一番,如何都不觉得夏侯宸那是不感兴趣的表现,与夏侯淳相视一眼,见对方坚定摇摇头,否定夏侯宸的话,这才好笑的轻笑出声。
坠入爱河的男子,果然说话都爱口是心非,连向来风流的夏侯宸都不意外!
只是苏墨染性子刚烈,事事具争,而夏侯宸几乎存无所谓心态,这两人怕是难以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