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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染秀眉微蹙,双眼浮现出迷茫,思考好一会,依旧寻不出有此事,懊恼的说道:“二妹妹与钱小姐在说什么,墨染完全不明白,适才墨染确实觉得身体不适离席而去,但墨染只是觉得席间酒味甚浓,不适合病人久待,所以去梅园走走,散散酒气,又怎会失礼的到客房去呢?”
席间,响起袅袅议论声,幸灾乐祸的嘴脸印在幽深的瞳眸中,只惹来苏墨染柔弱一笑。
钱书瑶镇定地喝着茶,好似方才点出那些事只是突如其来的想起,苏墨染无辜与否,与她并无多大关联,所以尴尬地挠挠脸颊,一副貌似闯祸了的悻悻表情。
自席间站起来,苏墨染穿过人群,行自厅中,盈盈福身,身上还带着清冽的梅花香味,浓淡适宜,闻着清心。
“五殿下,请恕臣女无礼,冒昧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何事?臣女自知身轻言微,皇家私事不敢过问,但钱小姐突然说臣女或许与此事有关,事关臣女清誉,还望五殿下能给臣女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苏墨染一席话,以退为进,摆明是陷钱书瑶于不义,明知夏侯睿不愿提及此事,而故意顺着钱书瑶的话要追问此事,以证清白。
烈酒浓茶,满座寂静。
夏侯睿一双剑眉,纠结在一起,眉间条条纹路,皆透着怒气在俊颜上晕开,双眸如漩涡寂静后的深海,藏着无数复杂情绪,黑得深沉却未能沉淀。
恼怒的眼神横扫钱书瑶一眼,夏侯睿好似下定重要决定一般,巧妙的回答:“方才府内发生一起难以启齿之事,徐二公子被人发现与一女子在皇子府内苟且,有损颜面。”
众人纷纷猜测起被毁掉清白的女子是谁,值得五皇子这般大动干戈,鉴于刚才所说之话,不少人将视线投向到了苏墨染身上,怀疑那名女子便是她。
苏墨染如同被这个消息惊吓到,嘴唇微张,双目圆睁,想开口说话,但几欲张嘴都说不出辩解的话语,最终默默的站在原地,失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氏兄弟。
这时,苏扶摇举步上前,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身,扭动着裙摆,好看极了,她坚定的站在苏墨染身旁,对上首的夏侯睿说道:“五殿下,臣女有话要说,二表哥离席,只是见大姐不舒服,所以前去关心,不可能做出此等不符礼法之事。”
见苏扶摇上前帮他说话,徐昊然以为这就是机会,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认真回答。“确实如此,草民只是去找表妹,至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苏熙祥听着这番话,对苏扶摇很失望,这件事都是徐家人惹出来了,最后还要将苏墨染拖下水,是在说他教女不严,纵容女儿与姨娘娘家人苟且不成?
冷眼横了苏扶摇一眼,苏熙祥拱手进言,可是苏墨染这时已然恢复镇定,突然开口阻止苏熙祥说话。“二妹妹所说之话,我可否理解为二妹妹是在暗示,在五皇子府内与表哥有染的是我?”最后二字,她说得极为缓慢,眼神如炬。
“扶摇并未如此说,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大姐若能自己承认倒好。”见效果达到,苏扶摇立刻撇清关系,就如钱书瑶那般做作,装作甚解人意,将所谓的事实装作无意说出,让将人置于死地。
苏墨染悲凉一笑,方才稍见的强势这刻就有了转变。“看来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但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就让事实说话,敢问五殿下的人是在何处发现徐公子?”
夏侯睿看了眼身边的侍卫,侍卫点点头,站在身后回答苏墨染。“在后院。”
“徐公子在后院被发现,那就说明事发地点在后院,可我身在梅园,地点不符。”苏墨染慢条斯理的说着。
“若苏小姐如离席时所说,去客房休息了的话,那岂不是也在后院。”钱书瑶无比单纯的点出刚才已然被大家渐渐忽视的一点。
苏墨染侧目看向钱书瑶,双眼满是睿智。“钱小姐若我没记错,我并未说过我要去客房休息这样的话,当时钱小姐忧心我身体不适,提出让我去客房休息,我只回答了钱小姐这么一句‘这里确实不适合病人久待,如此墨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字里行间都未提到客房二字。”
“可也没人能证明苏小姐当时不在后院啊。”钱书瑶不愿服输,紧紧逼问。
“确实没人证明我不在后院,但有人能证明我在梅园,除非我能分身,否则做不到身处梅园时,又同时身处后院。”苏墨染点明这点,在看到苏子灏眼中期待她能让他作证的时候,苏墨染却选择了铤而走险的人选。“可否劳烦宸王替臣女作证?”
料想到苏墨染这一举动,夏侯宸好笑地点点头,回答道:“本王确实在梅园内见到了苏小姐,当时她正在梅园内赏花。”
夏侯宸一言出,夏侯驰脸色瞬间改变,前一刻苏墨染才用匕首威胁与他,后一刻就与夏侯宸在梅园内赏花游玩,如此差距,他心中甚为不平,狠狠瞪了眼苏墨染,眼底怒气难以掩盖。
有了夏侯宸的证言,大家就是想不信都难,无论夏侯宸所言是真是假,他是宸王,身份低于他之人都无胆量去质疑宸王所说之话!
钱书瑶却是连看也不愿再看苏墨染半眼,心中的怒意已是无法消除,眼中的冷芒让人畏惧,可却还是硬挺着坐在席间,维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仪态!
宴席上,唯有江南川冷眼注视着这场闹剧,不曾幸灾乐祸,亦不曾怜悯苏墨染,儒雅的面孔中隐隐浮现出阴鸷,半眯的眸子中有着了然的目光,却依旧持观望态度,等待最终结果。
苏墨染循着视线望去,睿智的双眸扫过江南川,心下有些许不明,上次宫宴亦是如此,江南川貌似对她有许多看法,不向好相与之人,却想不出来者不善的理由。
环视一圈,苏墨染轻抿嘴唇,朝上首众人微微鞠躬,回到座位上。
太子殿下听闻争论,这时公正的道出结果。“这事确实与苏小姐无关,那名女子非苏小姐,而是府内之人。”
苏扶摇还未回过神,怎么事情与所想出入那般大,徐昊然不去侮辱苏墨染,怎么会去与皇子府内她人过且,于理不合啊,但她已是无真凭实据,就想拉苏墨染下水,如今被证明事情与苏墨染无关,她已是被人扣上污蔑嫡姐的罪名,悻悻然回到座位上,不敢再开口。
事情本该告一段落,但钱书瑶不服苏墨染比她更得宸王之心,厉声道:“徐二公子口口声声喊着冤枉,苏小姐在梅园赏玩,可有看到可疑人进入后院?”钱书瑶不死心,总想着要将相府一人拉下水才甘心,否则就是她不如苏墨染。
“这个……”苏墨染红唇轻溢出二字,欲言又止,不敢乱说,最终住嘴。
“看来苏小姐是看到了,难道有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口,是苏小姐熟悉的亲人?”周琪儿见苏墨染这刻犯难,随即加上一脚,这话说得,仿佛就是认定这坏事是相府人做的一般!
苏墨染满面沉稳,声音中带着不怒而威的压迫感,直逼周琪儿。“周小姐可有真凭实据?否则,单凭污蔑朝中官员的罪名,就能让周小姐受到刑罚。”
苏墨染的亲人是谁,在这花厅内,与苏墨染最亲的便是当朝丞相——苏熙祥!
周琪儿脸色一白,顿时噤声,想起自己在家中是捧在掌心的明珠,此事竟被人如此质问,扣上这般大罪,顿时怒上心头,气得放声大哭。
这一闹,所有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一旁的夫人小姐均是对周琪儿指指点点,颇有些看不上的意味。
钱书瑶未曾想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苏墨染仅仅一言,便已是气哭了她的人,只觉苏墨染有些欺人太甚了,便尖酸刻薄道:“苏小姐何必欺负琪儿小孩子家,苏小姐好歹也是到婚配年纪的人,虽然被当众退婚,却也是有过年长,岂能与小孩一般见识,如此不是显得苏小姐没半点风度吗?”
苏墨染眼中带笑,丝毫不见怒意,嘴角弧度完美得无可挑剔,臻首娥眉,朝颜若雪,一时竟让钱书瑶不禁看呆了眼。
“钱小姐此言差矣,北辰推崇尊老爱幼,可周小姐对我出言不逊,若论错,那便是周小姐在先,其为一错,天下之大,与墨染最亲的要属父亲,方才周小姐一言,污蔑我父,其错之二,其错再三,这里上有太子殿下与宸王,以及众位皇子,周小姐不顾行德,哭哭闹闹,成何体统?”苏墨染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不紧不慢的语速周琪儿渐渐白了脸色,也让一旁的众人对她刮目相看,心中对这个相府的大小姐多了份戒心与敌意。
众人见苏墨染不露怒意,渐渐心平气和起来,只见徐露笑道:“周小姐若再哭下去可就不美了,不如先去收拾妆容。”徐露轻轻柔柔几句,就让人感觉出她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