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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苏墨染身后的桂嬷嬷与秦嬷嬷都不禁生气的握紧的双手,堂堂相府夫人却受到如此对待,可以相见苏墨染身为相府嫡出小姐同样不受待见,遭受欺辱的境遇,更何况丞相妇人去世得早,独留大小姐在府内无人庇护,肯定是受尽姨娘折磨,委曲求全才能长大成人。
如此一想,两人纷纷将视线投向苏墨染,她一身清冷,坐在旁边听着,说不上生气,却也说不上冷静,只是那淡定从容的眼眸看不出丝毫情绪,不禁佩服,在这般境遇下苏墨染还能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还能为母亲讨回公道,着实令人惊讶她的冷静与睿智,难怪宸王会如此宠爱她苏小姐,也是情有可原。
徐予舟只是做在一旁听着,没有打断柳姨娘,仿佛行得正坐得端,所以不怕别人揭发他所做一般。
苏熙祥已经是怒气冲天,却强压下怒气,让柳姨娘继续往下说。“继续说。”
暗自吞吞口水,柳姨娘继续说道:“孩子被生生打掉夫人身心俱损,事后徐姨娘还吩咐奴婢不要给夫人请大夫,奴婢曾偷偷去看望过夫人一次,寒冬腊月,夫人院子里没有一个伺候的奴婢,更没有暖炉,吃穿用度都无人照料,落下病根。”
“夫人这样的身体本是难以怀孕,可夫人后来还是为老爷怀上了嫡子,只可惜这个孩子刚一个月徐姨娘就在夫人膳食里点点加入毒药,毒死了孩子,不久夫人也随着去世了。”
苏墨染眼角挂着一滴泪,所有人都没见到时就被她伸手拭掉,她面色冷凝,站起身来,走到徐丽萍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扇了徐丽萍一个耳光,使劲了她浑身力气。
“徐姨娘当真是好狠的心,害死我弟弟与母亲,竟还想要害五弟,二妹妹是人,难得我母亲与弟弟就该死吗?那是两条没出生的生命,你如何下得了手?”眼泪从她眼中流出,划过白嫩的脸庞,落在胸前的衣襟上,苏墨染微微仰起脑袋,让泪水倒流回去,不再别人面前落泪,可就是那样强迫自己坚强的举动,更是让人怜惜。
苏熙祥怒气的走到徐丽萍面前,见她抓住他的衣角,张口欲解释,狠狠的给耳光打在左脸,将徐丽萍连人带椅扇到在地,嘴角都打出了血,可见力道有多重。眼见着苏熙祥怒气不消,想一脚踹上去,被吓住的苏扶摇急忙冲上前抱住苏熙祥双腿,泪眼婆娑的求情。
“爹爹,您别听小人胡言就伤害娘亲,她这些年为相府付出那么多,怎会做这种事,母亲乃前朝公主,怎会被这些手段陷害,您要想清楚啊,您与娘亲十几年的情分就如此不相信母亲吗?”苏扶摇精致如花的脸蛋上挂着泪珠,就如清晨的露珠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滚动,柔弱美丽,楚楚可怜,让人对她下不了狠手。
徐予舟见状,这才开口说话,但却并未替徐丽萍求情,反倒面带煞气的对跪着的柳姨娘说道:“污蔑朝廷命官柳姨娘可知有何后果?”
柳姨娘身体害怕的颤抖,她虽然说的是实情,可如今没人能证明,并且徐予舟看上去很不好惹,自信满满的模样让她心惊胆战,下意识的望向苏墨染求助。
“徐大人就是如此威胁我相府的人,事情败露就想要吓唬人来脱罪?徐大人如此问,那我就也想问问你,当年你污蔑相府夫人,今日你夫人又污蔑我与人有染在先,而后又污蔑我杀害两位表哥,要论罪名,徐府污蔑皇上亲赐的未来宸王妃该当何罪,是瞧不起相府,还是觉得大过宸王府,更甚至是想挑衅皇家旨意!”苏墨染声声掷地,凝起的面色冷得能够冻住人,眼底寒芒乍现,句句逼问徐予舟,扣下的罪名一件大过一件,那发狠的模样让男子都不及。
见苏墨染那满面冷凝,徐予舟心中一窒,好半响不知该如何应付苏墨染这番发难,她先去不争论却故意留在最后给徐家大罪!
徐予舟双眉微皱,那双沾染了戾气的双目顿时射向苏墨染,随后微皱眉沉声道:“苏小姐,咱们两家也是亲戚关系,我也算是你舅舅,何必咄咄逼人?”
“我步步忍让,徐大人如此欺人太甚是为哪般?倘若徐大人心有不满,觉得此番言论实属污蔑,大可去刑部状告我污蔑朝廷命官!”厉目相对,苏墨染先是反问,而后又给徐予舟提出折中法子,看似给人留了条后路,实则却断了所有退路,将人逼进死胡同内,而她把守着胡同入口,除非能飞天顿地,否则这个陷阱如何都跳不出。
宸王如今不在京城,苏墨染就是有人保护也是孤掌难鸣。
徐予舟如此想着,瞬间收起一身戾气,无奈的开口。“此事已过多年,苏小姐指望能查出些什么真相来,不如就此作罢,身为舅舅我也不与你追究了。”
苏墨染听对方这般厚颜无耻的说出原谅,心中渐渐涌上怒意,脸上却是笑得越发的灿烂,只见她微微上前,熠熠生辉的双目透着旁人不可企及的睿智,而眸子中所射出的光芒,却又如寒冬白雪般冰冷,一时间让原本以为苏墨染好欺负的徐予舟眼中闪过讶异。
“徐大人方才所言,小女甚是疑惑,不如请大人指点一二。”径直笑看徐予舟,冷静道。
一番思量,徐予舟敛去身上故意外泄的煞气,面带慈爱笑容看向苏墨染,和煦的说道:“不知外甥女有何不懂,你我甥舅虽见面不多,但总是亲戚,外甥女若有不明,大可直接问出,不必如此拘谨。”
苏墨染瞧着徐予舟此刻已是开始套交情扮白脸,心中甚是厌恶,便淡淡的开口问道:“我母亲乃前朝公主,前朝王爷才是我正经舅舅,不知何时,徐府的徐大人成我的舅舅了,还请徐大人能够仔细的说道说道,让我长长见识。”
此言一出,徐予舟脸上笑容立刻撤去,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眼中恨意已是足以让苏墨染死上十次八次了。
不过,徐予舟心中虽然恼怒,可也知道人言可畏,今日之事若不好好解决,苏墨染有心让他难做,怕是那吃饱没事干的言官,便会向皇上参上自己一道无辜愿望官家小姐的走着,届时,连现在的水槽运使官位都不保。
可是,面前的苏墨染着实可恶,宸王都不在京城,此时又过去多年,想要调查都查无所查,明显处于劣势,居然能够这样沉得住气,可见此女不除,小妹徐丽萍怕是深受威胁。
这样想来,徐予舟面上一沉,出口的话也越发气人。“既然苏小姐不认你我之间的甥舅情分,那本官也不必给苏小姐这个面子,只是有一点,今日冤枉本官一事,本官绝不善罢甘休。”
苏墨染见徐予舟发起狠来,也绝不落后,立即出口反驳。“若当真如此,还请徐大人将徐夫人刚才所说之话记住,没有真凭实据,随便诬陷我残害官员之子,便是徐大人身为水槽运使也不能随意污蔑于我。”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柳姨娘心底的那丝害怕也消散,苏墨染就是有本事,伶俐的口齿总能将敌人逼到刀尖上。
而徐予舟虽在口舌上比不过苏墨染,可毕竟为官多年,深谙官场黑暗,只见他看着苏墨染印度一笑,随即反问。“苏小姐若不胡乱说话,内人也同样不会乱说话,归根结底还是苏小姐引导制成,苏小姐口口声声说着要为母亲讨回公道,却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不是事实,买通府内姨娘来为你作伪证而已,毕竟丞相夫人做出那等事情时,苏小姐还小。”
徐予舟的话刺痛着苏墨染的心,那种突如其来的痛,仿若是深入到了骨髓,只稍被人说道便会涌上无限的痛楚。
苏墨染知道,尽管母亲是那般柔弱,连女儿与未出生的孩子都护不了,但她的心底深处隐藏着对自己母亲的想念与爱戴。
可今日,却让已经过世的母亲遭到这样的侮辱,一时间让苏墨染怒上心头,原本周身环绕的平和气息顿时被打破,冲出一股冷冽刺骨的寒意,直直的面向徐予舟扑去。
苏墨染握紧的手松开,一把夺过左影手中的佩剑,猛地挥向徐予舟,快到来不及阻止。
众人齐齐心惊,没想到苏墨染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泛着冷光的剑,横在徐予舟的脖子处停下,只要再往前一分就会划破徐予舟的皮肤,流出血来。
悬起的心,在那刻慢慢落地,却依旧担心苏墨染会乱来,斩杀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正想劝说她不要意气用事的时候,苏墨染却是将剑拿开,呼出口气说道:“算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将剑还给左影,苏墨染勾起一丝轻松的微笑,转身走出迎客厅,只是她眼底的怒意未退。
她没办法拿徐予舟出气,斩杀朝廷命官这种事,她没有这个权利,若事情闹到成宣帝那里,也不会换施昭雪公道,前朝二字,终是施加在身上的枷锁。
不过,这只是暂时而已,她不能斩杀,那就让成宣帝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