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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宴会一展琴技,让苏墨染在番邦走到哪都受到注目,对于这种视线,苏墨染早已习惯,若在乎这些她恐怕早就不自在了,外人的眼光不要在意就好。
没有去看男子们狩猎,苏墨染随意走在草原上,渐渐远离那方吵闹的位置,却也不敢走远靠近树林边,以防被流箭所伤,或是被人设计,尽量将可能有危险的地方都避开。
远处,一队外出狩猎的人骑马归来,苏墨染退到一旁,等待马匹过去,可棕色的马在苏墨染面前停下,马蹄在原地细碎的踏着,却停止了奔走。
苏墨染抬眸,见是番邦的赫图王子,立刻见礼。“见过赫图王子。”
得来的是赫图王子爽朗的笑声,随即他翻身下马,站在苏墨染面前说道:“苏小姐不必多礼,番邦从不用这些虚礼。”
“尊卑有别,礼不可废。”苏墨染依旧保持该有的姿态,视线更是低垂着,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尽管番邦不介意,她身为北辰女子,若不行礼自然会有人误会她与赫图王子的关系,所以苏墨染小心谨慎的保持该有的礼仪风范。
“罢了。”见苏墨染如此执着,赫图也不好强求,便立即转换了话题。“昨夜听得苏小姐琴音,当真是三生有幸,不知能否在苏小姐回京城前,能有幸与苏小姐合奏一曲?”
闻言,苏墨染先是有些惊讶与赫图王子的请求,随后想起着赫图王子是个爱音成狂的男子,心下了然,却没有应承下来。“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琴技,让赫图王子见笑了,合奏讲究的是默契与技艺,赫图王子洞箫能引来蝴蝶,我这技艺怕是合不上赫图王子的箫声。”
远处,苏扶摇见苏墨染在与赫图王子相谈,眼中妒火熊熊燃起,双手握成拳,装饰得十分漂亮的指甲划破了皮肤都不自知,只剩下嫉妒与不满,恨不得要扑上去将苏墨染撕碎。
“苏二小姐,这般脸色可将这美丽的容颜给毁了。”千灵羽走近苏扶摇风凉的说道,言词间流露出惋惜的情感,她含笑的注视着远处的苏墨染,心底恨意浓重,却在外人面前隐藏得极好,表现出端庄得体的公主风范来。
“灵羽公主才是,被我家大姐抢走宸王当真甘心,你乃西盛国皇帝宠爱的公主,输给相府小姐,前朝遗孤你咽得下这口气?”苏扶摇与苏墨染争斗了那么走,也并非一无所长,素来与她关系不好的千灵羽与她搭讪,无非就是想利用她对付苏墨染,她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被苏扶摇这样一说,千灵羽就如被戳了脊梁骨般,浑身的刺都竖了其来,狠瞪了苏扶摇一眼,口气软化道:“苏二小姐,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不如联手对付敌人如何,你也知道单凭个人无法斗得过苏墨染,不如我们联手。”
苏扶摇犹豫了,她若是斗赢苏墨染,三殿下就车底属于她了,但千灵羽却不同,即使她斗赢苏墨染,也无法改变她已被赐婚给五殿下的事实,更不可能嫁给宸王,既无好处,为何要与她合作?
看出苏扶摇的动摇与怀疑,千灵羽立刻出言解释。“虽然我无法改变其他,但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苏墨染,我岂能不恨,哪怕让她狼狈一次,我都满足!”
一番话说得很是委屈,充满了对苏墨染的怨恨,那双眼眸中散发着的恨意,足够在苏墨染身上挖几个窟窿了。
拒绝了与赫图王子同行的请求,苏墨染继续漫步在草原上,感受着风,感受着草原的气候,感受着草原的自由,天空上翱翔的苍鹰发出欢快的叫声,在天空中或高或低的飞翔,却不敢靠近那片响着角号的地方,能够敏感的察觉到危险而选择飞远,动物的天性就是如此,哪怕距离很远都能感觉到杀意!
停下前行的步伐,正想着往前走,突然一群人窜出来团团围住苏墨染。
看着为首的男子身着番邦王族服饰,结着许多辫子的装扮,以及高大的身躯,苏墨染立即在恼火中过滤出此人的信息,番邦王君的七王子——格卢。
此人游手好闲,色胆包天,是番邦有名的恶霸,经常强抢牧民家中漂亮的女儿带回家收为妾室,即便是路过此地的游民他都不放过,奈何他是王子别人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的度日,尽量不要招惹格卢这个有身份的恶霸。
格卢率领着他的侍卫围住苏墨染,每个人手中都带有佩剑,而格卢一副色心大起的模样,眼神里流露出淫秽的光芒,让苏墨染微微蹙起柳眉!
“格卢王子有何指教?”相较于与赫图之间的态度,苏墨染对待格卢音调完全冰冷,莫说是行礼了,就是多看一眼都觉得那是对她眼睛的侮辱!
“苏小姐不要那么生份,本王子可是想多深入的了解了解苏小姐。”说完,格卢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唇瓣,逼近苏墨染一步,手跃跃欲试的要去触碰苏墨染的手臂,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恶心。
微微偏开身子,躲开格卢的手,苏墨染声线更冷。“格卢王子,请自重!”
“苏小姐这么不近人情好吗?”素来无人敢违抗格卢的无理跋扈,被苏墨染不知好歹的拒绝后,格卢立即就变了脸色,黑沉着脸警告苏墨染。“只要我想,跟父王讨了你做王子妃都可以,你的未来还不是得仰仗我过活。”
身后疾驰而来一阵风,朝着苏墨染方向靠近,还不待人闪开,马匹就横冲直撞的奔腾而来,将围住苏墨染的圈破坏掉,随后就见马背上的男子一手拉缰绳,微微倾身,手环住苏墨染的腰肢将她带上马,坐在他身前,冲出被包围的地方后才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冷酷的俯视格卢说道:“何时本王未来王妃需要仰仗格卢王子过活了。”
被冲过来的马匹吓住,格卢的侍卫们跌坐在地,就连格卢自己都不薄吓得腿脚颤抖,这会听到有人发声,立即恼怒的开口。“你是何人?居然连本王子都敢冲撞,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苏墨染坐在马背上,目光淡然的看着嚣张的格卢,随即将眼光转移到突然出现的夏侯宸身上。
多日未见,他脸上俊逸不减,反倒因风尘仆仆而有一种历练过的沧桑感,他眼底泛起的冰冷光芒就如受伤的狼拼死一博时的令人发怵。
“北辰宸王!”性感的唇瓣溢出寒冰的四字,如能将人凌迟一般,吓得格卢不敢作声,他才满意的收回迫人的气势。“若下次再让本王见到你对她意图不轨,本王定取你狗命。”
语毕,他拉着缰绳的手微微抖动,大掌拍在马后,雪白的马儿立即撒开腿的奔腾在草原上,带着苏墨染一道离开。
周围景致快速的划过眼前,和煦的微风变得凛冽,苏墨染加紧马腹,安静的坐在夏侯宸身前,既不出声也不动弹。
夏侯宸不断驱使着马儿奔跑,苏墨染坐在他身前,她的发丝,她的体香,全都环绕在他身边,手臂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多日未见的不踏实感与连夜赶路的疲劳,这会全部消失了。
跑得足够远了,夏侯宸才渐渐勒住缰绳,让奔跑的马儿停下来。
松开缰绳,夏侯宸双手环住苏墨染的腰肢,将头埋在苏墨染发丝间,听着她的心跳,感受着她起伏的呼吸,他一颗心总算安稳了。
当得知她受伤,他就一直提心吊胆,想要狂奔回京城看看到底伤得如何,尽管信中说得很清楚她只是伤到了肩膀而已,他还是无法放心,就连千御夜都猜测出她出事了,他想他当时的表情是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担忧吧。
良久,夏侯宸才闷闷出声。“听说外公将我们婚期商定在明年?”感觉到苏墨染确实点了下头,夏侯宸立即委屈的抗议出声。“太久了!”
“那你该去找侯爷抗议,跟我说也没用。”婚期操办都不是她在决定的,跟她抗议有什么用,并且都定下了,就算他觉得久也不会随意就更改。
身后的夏侯宸消声了,不知是为婚期的事情闹脾气,还是赶路累了,他静静的抱着苏墨染,十分惬意。
等到苏墨染以为他不打算开口了,他又突然出声。“为何要救江南川?”
“我想救的是南歌,救他只是看在南歌的面子上顺便而已。”如果夏侯南歌不是要为江南川挡那一箭,苏墨染即便是亲眼看到这一幕也会无动于衷。
“可你受伤了!”夏侯宸无赖的说道,抬起靠在苏墨染发间的脑袋,嘴唇落在隔着衣物落在苏墨染受伤的位置上,似轻吻般温柔疼惜。
苏墨染只感觉身体一僵,面容因他的动作滚烫,出口却是威胁的话。“夏侯宸你再敢乱来的话,我就走了。”
“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再者你是我未来的王妃,亲你有何不正常了?”夏侯宸在这点福利上半步都不退让,无赖的如此解释,却让人无法反驳他话语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