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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宣帝捏着那叠纸的手轻捶在桌面,眼底的恨意与杀气已是掩饰不住,浑身戾气让众臣立即心神俱颤,无人敢在此时发表意见。
在朝为官多年,永安侯早已习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周睿与苏墨染间的深仇大恨,更是极深,这会能够将宸王府除掉绝对会紧咬着不放,但永安侯岂会与这种挑梁小丑计较。
永安侯丝毫不为所动,冷目一扫大殿上情绪激动的众位大臣,神色一凛,冷然看口。“皇上愁眉不展,本侯难道不能说出心中所想,为皇上出谋划策,何为大人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宸王谋杀太子,谁亲眼所见吗?此事皇上下定论的是皇上,何时轮到各位大人来定罪?”
永安侯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恢复了安静。
众人似乎这才想起来,事情经过如何他们确实不够清楚,只是按照吩咐行事,真要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时,断然没确凿的证据来指证宸王。
而永安侯也是极其机智,三言两语便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成宣帝。
方才还争吵不休的大臣此时一直到,即使永安侯相信宸王,可所有的决定权还是在成宣帝手中,若成宣帝想要宸王死,这会已经是做了决定将处置宸王了,他们为人臣者自是不能多言,毕竟这件事放寻常人家就是家事,若他们主张处死宸王,将来皇上后悔了岂不是怪罪与他们?
思及此,众臣各个心如明镜似的,不敢再胡乱出谋划策,皇上没有下决定前,他们所说的一切均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更可况即便处死宸王,对他们的好处也有限,何必在此扮演跳梁小丑让永安侯看筱婳?
“钱将军,你怎么看?”成宣帝心中气结,这帮大臣可真是一群缩头乌龟,利益熏心,一明白自己好处不大,便把让他们都低头不语了,真是一帮不成器的,朝廷白养了一帮蛀虫。
扫了眼下面跪着的众臣,成宣帝挑起了钱将军问话,满朝文武中,钱将军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信任的官员,且钱将军为人素来中立,此时他的意见倒是可以参考。
钱将军被点名,心有微微闪过惊讶,原以为方才他帮助宸王的话已然让成宣帝有了疑心,没想到成宣帝还会询问他的意见,所以很快释怀,沉思片刻。
“回皇上,昨日之事疑点重重,至少微臣能够肯定,有人想趁此机会伤害皇室成员,一如方才侯爷所言,就这么定罪还少了证据,咱们与其在此讨论该如何处置,不如好好调查此事,既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钱将军的话看似中立,实则已然是站在了永安侯这一边。
“皇上,臣附议。”第一个出声的则是苏熙祥,只见他眉宇间一片凝重,向来是深思熟虑后才下的决定。
“皇上,臣附议。”接着秦御史赞同钱将军的话。
“臣附议!”接二连三的官员纷纷附议。
成宣帝双目紧盯着钱将军,却见他面色平静,立于大殿上的身影挺拔,成宣帝紧握成拳的手微微松开,脸上神色变得阴冷无比,随即下旨。“刑部尚书听旨。”
“微臣在。”刑部尚书李贺起身,迈上前两步,单膝跪下等待成宣帝的圣旨。
“朕赐你金令,三日内彻查出事情真相。”成宣帝阴霾的说道,还赐予了金令,金令一出,查案期间哪怕是王亲贵胄都须老实配合。
闻言,徐予舟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起来,成宣帝没有立即给宸王定罪,摆明了是想要给宸王机会,三日的时间里,事情指不定出什么纰漏。
莫说是徐予舟,会有这样的表情,就连冷静的夏侯睿在听到这道圣旨时,眼中划过一丝不满。
“微臣遵旨。”李贺恭敬接下这道圣旨,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事关皇家内务,其中牵扯必定很大,若宸王是被冤枉的那牵出来的真相只会比现在更差,估计到最后他也得认同钱将军的说法,给出那样的调查结果。
一想到调查这件事,免不了要与苏墨染打交道,李贺就觉得忧喜交加,苏墨染虽在以往接触时性格很好,只是此事牵扯到宸王,李贺现在都感觉得处处提点心了,否则很容易就着了苏墨染的道。
语毕,李贺站起身,转身出了大殿。
而大殿上却因为成宣帝的这道圣旨而寂静如夜,众臣的心情一落千丈,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了心口,那抹挥之不去的不安之中徘徊在心头。
钱将军与苏熙祥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均是担心此事会有差,皆是莫说时候宸王府不保,就连他们这些看似站在事实面前为宸王说话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咳咳……。”永安侯站在大殿上,厉目看着跪满地的众臣,随即不断发出咳嗽声,好似身子骨不好,顶着病体来说些话,这会事情有所决定,他身体放松下来就有些垮掉了。
“侯爷身体不适就快回府休息吧。”成宣帝见状,立即说道。
“微臣告退。”得到赦令,永安侯亦是不扭捏,立即作揖退下。边走还边咳嗽,夸大自己的病情。
目送着永安侯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成宣帝阴冷的目光扫过跪着的众臣,冷声道:“都起来吧,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
太监尖锐的喊了退朝,百官恭送成宣帝离开。
成宣帝一走,殿内的气氛就没了那般严谨,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
周睿阴沉着脸走到钱将军面前,大胆的拦住钱将军的去路,讽刺的说道:“本官以为钱将军多高风亮节,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也有偏袒的意思。”
闻言,钱将军那张正义的国字脸没有丝毫涟漪,他既没有未宸王开脱,亦是没有给宸王定罪,只是按照苏墨染所说,将事情真相转变方向,太子的伤势是有人仇恨夏侯皇族所为,仅仅而已。
“本官只是将了解到的事情说出来,周侍郎执意认定宸王有罪,这才可疑。”钱将军虽然保持中立,传统的支持皇上亲选的储君,但朝中那些动向他岂会不明,只是装傻充愣而已,周睿这般强硬的态度,若是没有洛王撑腰,他怎敢直接对上宸王府与永安侯府?
“说得倒是好,钱将军若知道真相,就不会说宸王无罪了。”周睿冷笑一声,眼角余光见夏侯驰板着脸走远,讽刺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事情进展到这个份上,他们都没能将宸王解决掉,夏侯驰必定会生气,尤其在殿内钱将军说出宸王妃昨夜遭到追杀的消息,连脑筋都不需用到,就能猜想到全部的事情,结果可想而知。
……
后宫内,苏墨染与舒丽妃以及钱淑妃一道前往东宫,看望重伤的太子。
还没走进东宫,就能感觉到里面弥漫着一种悲悸,御医们不断出入着,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药草的苦涩味道。
“参见舒丽妃,钱淑妃,宸王妃。”忙碌的宫女们见到三人走进东宫,急忙跪下行礼。
舒丽妃与钱淑妃走在前头,苏墨染落后半步,只听舒丽妃神色大方的说道:“免礼吧。”
三人走进东宫正殿,里面依旧看不出是许久没有住人的感觉,太子搬出东宫已有五六年,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宫女有了调动而已。
刚踏入正殿,太子妃就闻讯走进了正殿,当见到苏墨染亦是在其中时,她眼神触及到苏墨染含笑的眼眸,立刻就避开了,只觉那眼眸深处隐藏被寒冰,只望一眼,就能感觉心脏被冻住般。
太子妃的躲避岂能逃过众人之眼,只是苏墨染却假装不知,缓缓起身,站在椅子前盈盈福身。“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太子妃紧张的说道,随即莲步微移上前,对着上座两位贵妃娘娘见礼。
钱淑妃微微点头,算是礼貌还礼,随即目光便转开了,好似来东宫并非她本意,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上次被苏墨染提醒后,她再次见到苏墨染心底存有的疑问便涌现了出来,想问个究竟。
“太子伤势如何了?”舒丽妃端起宫女送上来的花茶,轻抿一口随即问道。“墨染知晓太子是从宸王府回去时受伤,心中有愧,这一早就进宫让本宫陪她来探望。”
“劳丽妃娘娘与宸王妃费心了,伤势目前已经暂时稳住了。”太子妃低敛着眉眼回答,在听闻是苏墨染想要前来探望时,心中更是一颤,事情从昨日到现在,苏墨染若说什么都不知道,压根不可能,然而她却装作不知的来探望,必有所图。
苏墨染微微一笑,让初雪将带来的补品交给太子妃,随即出声。“怎能是费心呢?太子与宸王是兄弟,虽然两府不常来往,但血缘关系却是深厚的,墨染理应前来探望。”
语毕,苏墨染走到太子妃身边,亲切的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安慰着,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苏墨染的手指却在太子妃手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