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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原本就憔悴的脸色,在明白苏墨染所写的字后,顿时脸色煞白,猛地用力打掉苏墨染握住她的手,身子退后半步,警惕的盯着苏墨染,那张烟雨般柔情的面貌上恐惧大于担忧。
苏墨染仿佛没站稳,又好似太子妃用力过度,竟是跌倒在地。
舒丽妃和钱淑妃以及屋内众宫女都没看到苏墨染的小动作,只是看到太子妃突然将苏墨染的手打开,然后苏墨染就摔倒在了地上,就好像是太子妃有意将安慰她的苏墨染推到般。
舒丽妃脸色一变,急忙吩咐碧儿将苏墨染扶起来,随即面色愠怒的说道:“太子妃,本宫体谅你因太子一事而心情不好,但事情真相皇上还在调查,你就这般拿墨染出气,是何意?”
“母妃,你莫要怪嫂嫂,是墨染没能站稳这才跌倒。”苏墨染在奴婢们的搀扶下起身,奴婢帮她拍拍衣裙上的尘土,她眼底泛着些许委屈,却是大方的微笑,阻止舒丽妃责问太子妃,随即就见苏墨染说道:“嫂嫂,是墨染考虑不周了,你这时劳心劳神,墨染还前来叨扰,是墨染不懂事。”
苏墨染的体贴没有让太子妃脸色变好,反倒是越来越差,仿佛面前站着的人是蛇蝎,随时都要爬到她身上,要在她血脉上狠狠咬一口,饮光她的鲜血。
暗自吞吞口水,太子妃牵强的勾起一抹微笑。
“哪里,本宫劳累一夜,脑袋糊涂了。”语毕,太子妃揉揉眉心,鼓起勇气靠近苏墨染。“弟妹没伤着吧?”
苏墨染微笑着摇头,在太子妃靠近她的时候,笑意更浓,黑眸逼视着太子妃神色暗淡的眼眸,淡淡的笑着,整个人越发的温柔起来。
随即闲聊了几句,舒丽妃提起要去探望太子,太子妃才不得已的起身,带着三人到了太子休息的寝殿。
云白光洁的寝殿悬挂着如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殿内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壁画,壁画上歌舞升平,衣袖飘荡。
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翼间,苏墨染只当是没有闻到,步履坚定的跟随着太子妃的步伐,靠近里面能嗅到淡淡的檀香味,烟雾缭绕在鼎炉周围,但苦涩的药味与檀香味以及血腥味合在一起,那味道就更是难闻了。
钱淑妃不适应的清咳两声,舒展的柳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在殿内伺候的御医们见到来人,立即跪下行礼。
舒丽妃与钱淑妃走到床边看了眼,苏墨染却是介于男女间的关系没有靠近,远远的看了眼。只见躺在床上的太子面色苍白如纸,他全身都是伤痕,手臂腹部都无大碍,却是在胸前被刺了一剑,想来是下了死手,决计是救不活了。
苏墨染没有同情太子,更未同情太子妃,她也曾喜欢太子妃温柔的性子,但人心难测,只要是背叛她,她就不会手下留情,已然将她出卖必然是已不将她当做是亲人亦或是朋友,所以苏墨染不必留情。
这时,舒丽妃正在询问着御医们太子的伤势,苏墨染站在离她们不远,只是没人仔细留意她,太子妃这时走到苏墨染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苏墨染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点点头,跟着太子妃出去了。
跟随着太子妃来到一处湖心亭,太子妃屏退了贴身宫女,而苏墨染亦是让初雪留在凉亭外,只身与走向延伸到湖中央的亭子。
此时正值十一月,湖内的荷花早已败掉,所以没什么好看的景色能欣赏,选择这个位置,也不过是方便谈话而已。
太子妃在冰凉的石凳上坐下,苏墨染则是站在湖心亭边缘,盯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倒映着她的身影,湖面上的女子身着淡粉色繁花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皮一层白色轻纱,淡雅处却多出几分冷漠。
苏墨染紧盯着湖面上映出的自己,水中倒影比较模糊,但却将让她看清此时的神色如何。
“墨染,你到底想做什么?”太子妃将藏在袖间的匕首紧握住,严肃的询问苏墨染。
方才苏墨染抓住她的手时,清楚的在她手中写下两字:该死!
她知道,这件事对不起宸王,奈何太子执意要如此做,她阻止不了,便只能相助,所以她一口咬定是宸王谋害太子,然而她亦是明白,如此做后就意味着与苏墨染作对。她虽不争宠,但苏墨染手段如何,她岂会不知?
就如现在,面前苏墨染分明未动半分,却让她心惊胆战。
“墨染以为嫂嫂明白呢?”苏墨染转身,裙摆在风中扬起,她走回石凳前坐下,薄凉的开口。“是谁利用太子来诬陷宸王,理由又是为何?我已然全部弄清。嫂嫂那日到宸王府道谢,我虽未承认事实,但嫂嫂很清楚太子当初没有被废,只是囚禁在太子府内,是我动的手脚,然而明知我于太子府有恩,嫂嫂还是这般坚定的帮助洛王陷害我夫君。”
“你如此说,有谁能相信你?现在受伤的是太子,这点否认不了。”太子妃见事情败露,也不怕事情败露了,干脆的与苏墨染谈论这件事,她有不能不做的理由,所以即便此时苏墨染想从她口中套些重要的话,她亦是不会说。
“是否认不了,但是谁伤了太子,随时都会逆转。太子相信洛王的话,害怕宸王夺取他的地位,便设计陷害宸王,以他自身伤势为代价。可惜终究是被权势冲昏了头,现在局势不与太子,做再多都是无用之举,只会过早的丢失性命。”苏墨染冷静的将事情道来,清冷的声音明明语气轻松,却让人难以反驳。
“墨染,你错了。你刚嫁入皇家,知道的事情还太少,你不会明白太子在被囚禁这段时日里过着怎样的生活,所以你自然不会明白权势有多重要,太子愿意以身犯险的真正原因,并未胡乱猜测,而是父皇真的有意将皇位传给宸王。”凄凉的一笑,太子妃将紧握着手在石桌上摊开,里面躺着一张折叠得细小的纸条。
苏墨染伸手将那张纸条那拿过来,细心的将纸条打开,只见纸条上没有字,只是一些错综复杂的路线,但却看不出到底是哪里的路线图。
只是苏墨染心底却是送了一口气,因为比起这些,夏侯宸还拥有更危险的东西,若是被别人得知,宸王府必惹杀生之祸,所以还好不是关于那个紫檀木盒的事。
“生在皇家的人都很害怕死亡,所以为了活命,皇宫内设计了无数的密道,这些密道错综复杂,只有皇上知道密道情况,你若将这些密道仔细分析,就能看出其中异样。”太子妃将苏墨染拿着的纸张放在石桌上,如葱白的手指指着其中一条线,从这头直到另一头,随即开口。“这里是父皇的寝殿,而这里是舒丽妃的寝殿,你觉得大费周章挖条密道刚好到舒丽妃的寝殿是巧合?”
苏墨染盯着那张密道图,却是无法肯定,她却能肯定成宣帝对舒丽妃的情感,或许真有可能为了避开耳目见舒丽妃而挖了这条密道,只是刚是如此说,没有实地调查过,苏墨染还是无法相信,随意指条路就是真的,未免太草率了。
“有密道我相信,但随意指条路线就说那是父皇寝殿通往母妃寝殿的,嫂嫂也相信?毕竟无人真的走过这条密道,对密道情况不可能掌握得如此准确。”苏墨染将视线从纸张上移开,轻声道。“无论我相信与否,真相如何与我关系不大,我今日来只是来说那两字而已。”
“你没证据,洛王亦非省油的灯,宸王……”太子妃自信的说着,只是话未说完就被苏墨染打断了。
“不需要证据。”苏墨染冷漠出声,凌冽在眼中闪烁。“只是该死。”
对,不需要证据,只是太子该死!
太子妃震惊的听着苏墨染的话,居然说不需要证据。
“嫂嫂怀疑我的手段吗?伤害我的人,我必千百倍奉还,嫂嫂不知朝堂发生的事,所以你才有此自信,现在你们无路可走。”苏墨染眸中冷光乍现,就如晴天惊雷,劈在了太子妃身上让她顿时忘记动弹,只是僵硬的盯着苏墨染。
握紧手中的匕首,太子妃突然悲伤的一笑,她不怀疑苏墨染的手段,否则她不会这么做。
“我还有一条路。”说着,她慢慢的将手中匕首拿出。
看着那把泛着银光的匕首,苏墨染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嫂嫂果然还是低估我了,我早就知道你藏着匕首,然而我没有将匕首夺过来,就是希望你不要逼我做到最绝的地步,结果你还是没明白我的用心。”
“你什么意思?”一丝不安在太子妃心中快速升起。
“此刻在皇宫的只有嫂嫂与太子,太子府内上下百余人,包括嫂嫂的孩子,你将我逼急了不会有好处。嫂嫂自己想想,到底是等着变颓势,全府惨遭诛杀,还是只牺牲两人以保全府。”苏墨染留下这句话,亦是不管此刻拿着匕首横在颈项上的太子妃,款款莲步走出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