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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外,徳氿帝阵营内一处帐篷。
秦淮情是被一片冰冷刺激醒,身下毛糙的稻草刺在身上亦是有轻微的痛意,而稻草上还有些许的潮湿,躺在上面凉意阵阵袭来。
秦淮情还未睁眼便先轻微地动动手脚,借此来探知是否有人在旁看守。
然而秦淮情动了好一会,却没有人出声提醒她的行为,她这才睁开眼睛查看。
此时,她正身处在一个帐篷内,帐篷里只有铺着的稻草,除此之外一概全无。
秦淮情横躺下身躯,从而方便坐起,跟她一同被绑架而来的绿黛却不在身旁,对此秦淮情好似意料到一般,没有惊讶,更多的是平静。
秦淮情坐起身后,费力想要站起来,却有些困难,几经失败后许久未曾进食的秦淮情便饿得有些乏力了。
粗喘着气继续躺回原地,秦淮情不禁出声抱怨道:“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门外似乎并没有人在看守,或许就算是有人在看守,也被吩咐了让秦淮情自身自灭,所以秦淮情在里面闹出动静来居然都没有人进来查看情况。
有了这种认知,秦淮情的斗志更加被激起,必须站起来出去才行!
江南川悠闲地坐在营帐里饮酒作乐,外面的冷风被帐篷的帘子隔开,帐篷内还有暖炉在燃烧着,行军打仗的辛苦在此处完全见不着。
听人报备过秦淮情已然醒来的事后,江南川半点未曾在意,将秦淮情掳劫而来的人是烽执他们,与他没半点干系,所以人是否醒来都与他无关,他只需在着营帐内好好的过活即可。
替自己斟满酒杯,江南川仰头将美酒饮尽,好不乐哉。
“江王子,皇上来信。”这时,烽执手里拿着一封信函走了进来。
江南川抬眸,看着烽执手中信函,冷哼一声道:“若是本王子不想看呢?”
“江王子莫要为难卑职,皇上交代务必请江王子亲阅此信。”烽执不肯退下,走到近前双手将信函奉上,等待江南川将信接过。
江南川故意为难,径直喝着酒不曾看那封信一眼,好似他与烽执等人是敌人而非同僚,所以无需给对方面子。
烽执看了江南川一眼,没有做声,继续保持着一个姿势呈上信函。
烽执一直都很清楚,江南川是个始料未及的人物,他谁都面子都不会给,哪怕如今夏侯驰已然是北辰皇帝,江南川依旧我行我素,合作后亦是不肯就此安分听从徳氿帝命令行事,所以出发前徳氿帝吩咐,要看紧江南川但不能得罪江南川,他随时都会倒戈像苏墨染。
所以哪怕此刻江南川有意刁难,烽执都会一声不吭的执行徳氿帝的命令。
“是我来得不是时候,看到徳氿帝的军队如此不团结。”秦淮情掀开帘子,一派优雅地走进账内,好笑的看着面前着这有些诡异的场景。
烽执皱眉,秦淮情居然那么快就挣脱了束缚,出现在江南川的营帐内。他本想在秦淮情醒来时就过去一探究竟,结果刚巧遇到徳氿帝来信,只好先办皇上交代的事情,随后再去处理秦淮情的事。
秦淮情从京城逃出来,一路跟随着苏墨染,识时务的话想必能问出很多事情来。
只是秦淮情出现在江南川营帐内,是有何用意?
烽执直起身体站到一旁,没有给秦淮情继续看笑话的机会。
“徳氿帝的待客之道,真让我寒心,深夜遭劫,随后亦是将人丢在满是稻草的帐篷里冻醒,江王子与烽执侍卫是想要跟我合作吗?”秦淮情如同回到了自家般,走到江南川身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暖身子。
“我可对秦小姐没兴趣。”江南川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一缕黑发,冷沉出声。
“可江王子对宸王妃的事很感兴趣。”秦淮情走到暖炉旁蹲下身子,同时一语道破江南川的心思。“我可是最了解宸王妃现状的人。”
“本王子凭什么相信你不是苏墨染派来的?”江南川阴邪的冷笑一声,好似在嘲讽秦淮情这般行径的引诱。
他承认,对苏墨染的事他却是很感兴趣,那般聪慧自信的人这时会露出何种好玩的神情,确实值得一窥。
“我并未说我不是她派来的不是吗?宸王妃这盘棋下得太大,我不过就是这盘棋中的一子而已,难道还会强调自己背叛宸王妃改投你们?”秦淮情丝毫不打算隐瞒这些是苏墨染计划之一,包括看似徳氿帝这方将她抓来而占到上风的这点,亦是苏墨染计策。
“这点秦小姐无需解释。”江南川不以为意,他本就不赞成此举,到苏墨染手里抢人,即使抢赢了也未必是赢了,怎知不知她策划了这一手好事呢?
“看有些人貌似不明,我才强调一下而已。”秦淮情面带微笑,清浅出声。
烽执听着眉头皱起,握着佩剑的右手刚准备有些许动静,却突然放弃了。
“秦小姐居然会和苏墨染合作,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江南川瞥了眼烽执细微的动作,继续与秦淮情聊着,好似秦淮情是个适合聊天的对象,在营帐内空闲了些许时日所以越发想找个适合的人聊天,碰巧秦淮情是那个适合的人之一。
闻言,秦淮情嘴角笑意变成苦笑,声音低沉幽怨的说道:“一旦被苏墨染撰在手里,便难以脱身,即便远离苏墨染,她的棋盘去还在。我奉劝江王子一句,莫要惹怒了她,否则你会知道什么才是可怕。”
这句话秦淮情是由心而发,而非危言耸听。
苏墨染那个人表面永远都是淡笑有礼,但真正惹怒后,就能见其残忍无情之态。
“番邦之事,有所见之。”江南川如此回答,表情里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神态。
秦淮情低笑一声摇摇头,她所说的可怕并非如此,番邦之事固然是苏墨染做的决绝之事,但那还只是伤害到她弟弟时,但如今却不一样。
苏墨染如今怀有身孕,且身子因奔波劳累未能得到好好调理,即使有随性的婢女用方子调理着,但连续月余的奔波赶路那些调理基本无用,现在苏墨染肚子里的孩子已然是有些不稳了,若再出事导致苏墨染失去孩子,恐怕苏墨染的盛怒是这些人无法承受的!
比之番邦之事,更加狠辣。
秦淮情在与苏墨染交手前,就曾仔细打探过,当初在万安寺高僧曾对苏墨染说的那番话,她有丝察觉其中深意,但却不敢想那个结果而已。但现在这个时机,秦淮情宁愿信一把,所以她突然选择与苏墨染合作,连生死都拿来做赌注,便是知道她惹不起那样的苏墨染,不如就趁此机会让苏墨染欠半分人情,日后秦家能好过些。
听着江南川与秦淮情的对话告一段落,烽执思考片刻,将信函留下。“请江王子一定要看信中所写。”语毕烽执走向秦淮情还算有所恭敬的说道:“秦小姐请跟我来。”
秦淮情并不抵抗,站起身被烽执态度强硬的带离江南川的帐篷,该与江南川说的话只此而已。
苏墨染警告过她,在江南川面前不宜多少话,容易被看破性子,看破后一切计划都对江南川无用了。秦淮情虽不打算完全听从苏墨染的提醒,但也适当的从苏墨染那里了解到些许关于江南川的事,至少她不能一开始就陷入被动局势。
走出营帐一阵冷风袭来,秦淮情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着何时会变天?
望着前面烽执的背影,秦淮情眼眸里闪过一丝悲哀,苏墨染这盘棋真的够大,大到好似能只手遮天了!
“烽执侍卫想从我口中知道宸王妃的消息吧,我虽然是她那边的人,但若是能换个好些的住处,我倒是愿意提供给你一些消息。”站在醒来时的那个帐篷前,秦淮情如此说道。
经过刚才那番话,烽执已然不相信秦淮情是可用的人了,所以并未理会秦淮情的话。
见此秦淮情苦笑一声,“三日后,费城东郊十里外的一颗树下,苏墨染会派人埋下给我的消息,你可以派人盯着,但得到消息后记得给我换个好的住宿。”
语毕秦淮情踏进那只有稻草,没有其他家具的帐篷内。
进去后秦淮情躺在稻草上,盯着帐篷顶部看得出神。
消息吗?
消息自然是有的,但是不是给她的就难说了。
对于苏墨染而言,自己就是颗可自由活动,且有主张的棋子,若还需要苏墨染传递消息来告知她该做什么,该如何做?那么苏墨染就不需要她这颗棋子,只需要想办法将个人塞到这边来博取得信任即可,所以所谓的消息,不过就是苏墨染为了让她在这边看起来有点用处而故意放的烟雾弹。
事实上,那些消息是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
连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苏墨染为了改变局势所做的一场逼真的戏而已,只是这场戏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端看那些看戏之人是看迷了眼,还是看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