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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了,那些日子里,她或在军营,或奔波在战场,或于朝堂上假意逢迎,或和那些小侍们同床共枕……
她都无数次想,若是当年,当年她从了母皇的意愿强娶,她今日会不会……就不那么满心空荡?!
一生只娶一夫,她也愿意的,她也可以据理力争的,她也最终能做得到的,只要……陪在身边的那个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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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顾宛央送走苏悦容珩二人,去了顾炎清居住的主院。
早前服下了许诺配制的药方,顾炎清此时已清醒过来,见了顾宛央,便挥手让她近前来。
“央儿,为母刚刚在睡梦中见到了你父君。”抓着顾宛央的手,顾炎清缓缓道。
顾宛央笑笑,“母亲,父君说了什么?”
“你父君说,他一直都在看着你,也觉着词儿是个好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顾炎清脸上有几分欣慰,毕竟,这虽是女儿的正君,却是她当年厚着一张老脸,屡次登门相府才求来的。
顾宛央笑意深了深,“嗯,请母亲代孩儿谢谢父君。”
顾炎清微点点头,抓着顾宛央的手紧了紧,“只是你父君拖着不让我去陪他,是想让我代替他,抱抱咱们的大胖孙女啊……央儿,为母也希望,你们赶紧着,要个孩子。”
伸出另一只手覆上顾炎清的手背,顾宛央点点头,“孩儿明白,小词的身子近来也好了很多,孩儿有分寸,不会让您等太久。”
“那就好……为母呀,就再帮你们看几年孩子,也该下去……陪你父君啦……”
顾宛央眼眶湿了湿,却没让顾炎清察觉,她趴到床边掩去泪痕,道:“母亲别这么说,孩儿以后肯定生好几个,您就是为了父君,也都得一个个的抱一遍。”
顾炎清笑了笑,“好啊……好……为母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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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院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前来看望顾炎清的几个爹爹和庶弟。
几人停在顾宛央面前,几个庶弟主动上前,唤了声“大姐安。”
她微颔首,转向几位爹爹时只对着严侧夫点点头,道了句:“严爹爹。”
因她这句不咸不淡的话,严水汀面上颇有几分光,他忙点着头,“央儿无须多礼,有事就快去忙。”
顾宛央于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待他们一行都走进院子,她又蓦地转回身,“碧落。”
“大小姐。”碧落在她身后应道。
“去查,这几个人都好好地查,看母亲忽然毒发是什么原因。”
“婢子得令。”
回到未央院时,慕小词正一脸探究地打量着新派过来的小童,待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神仙姐姐。”
她冲他笑笑,“还习惯吗?”
慕小词点点头,“阿影人很好。”
顾宛央于是挥挥手示意阿影下去,待屋门重新关上了,她拉着他坐到床边,“小词在想阿宁?”
慕小词点点头,“嗯,阿宁他怎么了?”
“他过几日就回来。”
“那阿影呢?”
“会留在你身边。”相比于阿宁阿初,阿影更稳妥也更慎重。
慕小词抿抿唇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门外,碧溪忽而敲敲门,“大小姐,珩王爷大婚的礼单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顾宛央只得重新起身,简单交代了两句后回来,发现慕小词看着她的眸子亮了亮。
“神仙姐姐,是有人要成亲吗?”他微仰着首看她。
顾宛央点点头,眉间微挑。
他闻言眉眼一弯,“那会带小词去吗?”
她凝凝眉,“小词想去吗?”
他点点头,手指揪揪衣角,“嗯,小词不会乱跑,会好好听话,所以,可以……吗?”
他这一语问罢,顾宛央很久没有说话,因为她其实没打算带上他,她要带的是晏倾,要趁这一个机会,让晏倾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可他想去,又是第一次这么放开了胆子请求她,她说什么也不能拒绝。
该怎么做?她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了眉宇。
身侧,他低了低眸子,“不可以的话……”
“可以。小词,你和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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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三,珩王爷容珩和苏七公子苏念大喜的日子。
说来,苏念毕竟是苏家的嫡子,上头又有一个年少便封了将军的嫡姐,因此,这大婚名义上是娶侧,仪仗却完全依了王君的标准,比先前三皇女娶夫的盛大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珩王府今儿个很热闹,到场的宾客皆非富即贵。
在一个不算很早也绝不太晚的时候,顾府的马车徐徐停在了王府门前。
珩王身边的一名亲卫迎上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正翻身下马的顾大小姐顾宛央。
她冲着那名亲卫点点头,然后走到马车边,扶下了车厢里的第一个男子。
那男子一身水蓝的长裙,身段窈窕,面容绝色,正是近段时间风头大盛的顾大小姐新宠——晏倾。
接着,晏倾立到一侧,车帘再次掀开,露出一张未施粉黛的脸,端的是素面朝天,清雅隽秀。
他在露出脑袋后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垂下眸子,自顾跳下了马车。
这顾大小姐看真是好福气,不说眼前的晏公子如何绝色无双,不提那没来的慕少君如何雍容端方,她身边连一名普通的小童都可以这么秀色可餐。
无声中,那亲卫暗暗思忖罢,正要上前去和这位大小姐打招呼时,这位大小姐却忽而冷冷看她一眼,继而连一声言语都没有,便携着晏公子一行入了王府大门。
这亲卫生生一顿,她不过是小小地欣赏了一下晏公子身边的小童,应该……应该没唐突到晏公子罢?为什么这顾大小姐一副看她极不顺眼的样子?
没理会身后那亲卫的一脸不解,顾宛央一行走进了珩王府。
时已近傍晚,珩王容珩正一身黑红相交的喜服跨上马背,要带着一众亲随前往苏府迎亲。
顾宛央将晏倾送到内院门口,两人立在一处,她压低了声音交代他,“晏公子,麻烦你了,记得帮我照顾好他。”
晏倾笑笑,“顾小姐放心。”他说着,侧首看了看身旁正满脸新奇的白衣小童,有些无奈。
顾宛央亦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白衣小童也恰在此时收回散在四处的目光,一回眸正对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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