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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看着失而复得的佛串,回去得跟弥月说一声,让这丫头别再担忧,为着这事估计晚上她一直睡不安稳。
看着周先生一脸诚意的面孔,陌桑淡淡道:“其实跟盘玉是一样的道理,经常拿在手上盘玩,时间长了包浆一满,珠子自然油光发亮,只不过在刚刚开始盘玩时,得用一干净的布包手。”
“为什么?”周先生马上问。
“刚打磨紫檀的木,是会丢色的。”
陌桑无奈地说出一个最基本的常识,面上却依然带着浅淡的笑容。
周先生愣一下哑然失笑,本想借噎来一观,想到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只是好远远看一眼,有些好奇地问:“这一串需要多长时间?”
陌桑回想一下:“前前后后,大概花了三、四年的时间。”
“想不到,郡主为了宫大人,真是费尽心思。”周先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宫悯。
陌桑不由暗暗笑笑道:“看吧,说谎被揭穿吧。”三四年前,她可不认识他。
宫悯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抿一口茶不紧不慢说道:“周先生,你在玉门城可有什么新鲜见闻,趁现在有时间,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宫大人、郡主不嫌无聊,在玉门城确实是遇上一桩怪事。”
周先生是聪明人,宫悯哪是要听什么新鲜事,而是想知道最近玉门城的情况如何。
北堑国把玉门城割让给大鸿皇朝,还不到一年时间,管理上自是遇会上一些难题。
周先生想了想:“在下回来之前,玉门城内确实发生一桩怪事,就是燕水河附近一处原石老坑,挖出一块奇异的原石。”
“是形状奇怪,还是石质奇怪?”陌桑好奇地问。
“是形状。”
周先生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淡淡道:“这块原石的形状,看起来像一名侧卧的女子,最奇特的是原石上面的纹路,看起来竟像是四个北堑国文字——此女亡国,事情传开后,人们都说这是上天的启示。”
陌桑面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传言是指向北堑国,还是我们大鸿皇朝。”
指向不同对象便不同,将亡的国家也不同。
周先生会意地笑笑:“刚开始是指向大鸿皇朝,后面北堑国因为雨量不足,牧草不够无数牲口饿死后,此话便指向北堑国的圣女大祭司纳兰玛。”
闻言,陌桑跟宫悯相视一笑。
这都是他们意料中的事情,没想到一块原石的作用这么大,真是天助。
看到两人的神情,周先生无言一笑:“你们俩呀,真不愧是夫妻,做事真够绝呀。”
他竟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有他们参与其中,自己还在他们面前卖弄玄虚。
宫悯面无表情道:“以后还是得麻烦周先生,助本官多留意着玉门城,我们远在帝都,很多事情兼顾不到。”
陌桑此时不由惊叹陛下的狡猾,不,是目光远大。
他不直接要了代表北堑国大门的龙城,而是截了北堑国一条最为赚钱的路。
玉门城每年出产玉料所得收入,是北堑国库的四分之一的收入,国内旱情越发严重,国库收入一年比一年紧。
目前只能衣靠砍伐木材,提供给渺园制造家具弥补一部分的损失。
“阴险。”
陌桑送了宫悯两个字。
这些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阴险,到现在她都没有被他们卖掉,还真是奇迹。
周先生一脸认同地点点头,心里暗道:“郡主,其实你也不比他们差多少。”
有句话俗话说得真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俩就是天生的一对,算死人从不偿命。
“两位成亲时,在下未能赶回来参加,特意备了一份薄礼算是补偿。”
周先生说完拍拍手,马上有人捧着一个盒子进来,接过盒子打开放到二人面前:“收到陛下赐婚的消息时,就知道这东西一定合适你们。”
宫悯睨一眼,面无表情。
陌桑好奇地看一眼,嘴巴马上张上O型。
里面居然是一个比正常男子拳头大,穿着红肚兜的白白胖胖的陶瓷娃娃。
再看周先生一脸神性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陶瓷娃娃,而是……
陌桑把陶瓷娃娃拿出来,看一眼底部露出一个神秘笑容,果然是前世的俄罗斯套娃,熟练地把娃娃一个一个摆在桌子上面。
周先生面上愣一下:“郡主,果然是见多识广,是在下卖弄了。”
拍拍手,马上有人送上来一个玉制成的小盒。
周先生迅速打开,宫悯和陌桑往盒子里看一眼,脸上的表情都不由一僵。
看着盒子里鸽子蛋大小的东西,陌桑不太确定道:“周先生,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玉髓果?”
玉髓果在这个时空,是跟转神丹一个级别的神物,她只在古医书看到过记载,是一种有奇效的药材。
陌桑细细观察一番后,玉髓果其实就是一种菌类生物,不过却能治疗体内的燥热之症,以及宁神静心的作用,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据说古医书上所录,此物出现的地方,必然有奇玉现世,是五百年也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修炼高深内功有了这东西,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会降低一半以上。
尤其是对……
陌桑看一眼宫悯的眉心。
盖上盒子:“周先生,东西本郡主先收下,只是这东西太贵重了,他日周先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郡主义不容辞。”
宫悯却若无其事道:“桑儿,不用理会他,我们肯收下这东西,就是对他最大的恩情,他感激无我们都来不及,还敢要报酬。”
看到宫悯这样,陌桑愣了一下,顿时明白是什么原因。
这样的奇珍,一旦现世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周先生是担心自己怀璧其罪。
把玉髓果交给他们,就是把危险转移到他们身上。
以他们的身份,敢动他们的人在大鸿皇朝找不出几人,他国中人更是无法靠近。
陌桑想了想:“夫君,把这东西放陌府,我看有谁敢闯。”
宫悯把盒子放到她手上:“放陌府我是没意见,就怕上官尺素会无法平静,忍不住从大扬府跑回来,坏了你的计划。”
计划?陌桑心里怔一下,收好寒玉盒,不以为然道:“放心,我会亲自传信给他,告诉他玉髓果放在陌府收藏,让他等我把事情解决后再回来。”
至于上他老爹官神医会不会抢先下手,就另当别论。
“狡猾。”
宫悯也给了陌桑两个字的评价。
看向周先生:“你这算什么贺礼,分明是在算计我们。”
周先生轻咳两声:“宫大人,你可以不要,在下把玉髓果给别人也一样,只要危险的人不是在下就行。”说着朝陌桑伸手,意思是把东西拿回。
陌桑眸瞳里闪过一丝丝狡猾,毫不犹豫把盒子递过去。
周先生面上一丝愕然,尴尬地干笑两声:“郡主,误会了,在下是想请郡主用茶。”
说完端起自己面前茶杯,跟宫悯混的人,果然都是妖孽,一个比一个狡猾阴险。
陌桑不由暗暗偷笑,装作一脸无奈地收回盒子,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周先生,可否继续说说人形原石的事情。”
见陌桑感兴趣,周先生思索一番道:“话说这几年来,北堑国的雨量是一年比一年少,今年更是少得离谱,草原上最大湖泊的水位今年又降底三四寸,如今面积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
唉!周先生突然轻叹一声:“北堑国百姓本来就对圣女大祭司有所质疑,出了人形原石后,更认定是圣女大祭司的问题。而且坊间在传言,圣女大祭司是皇室男子的共妻,以不贞不洁之躯侍奉神灵,是对神灵的亵渎。
“后来呢?”
陌桑好奇地问,有些事情虽是安排,不过具体细节她却不是十分清楚。
周先生缓缓道:“原来的圣女纳兰玛,自人形原石上的字传开,虽然受到部分人的质疑,不过还是有不少拥护者,直到耶律钊是死性不改,某日醉酒后竟然……还被众人看到。”
中间省略掉的话不说,陌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耶律钊还真是死性不改,无女不欢。
“这么说,北堑国目前不是没有圣女?”陌桑多问一句,“除非他们马上又选出一名。”
“郡主说得不错,确实是很快就又选了一名,不过还没正式接任,就被死性不改的耶律钊夺走贞操,现在根本没有女子愿意当选圣女,北堑国民心因此也现动乱,北堑帝还一味地纵容,硬说耶律钊中了巫蛊之术,失去心智才会做出失控的事情。”
周先生眸中一抹讥讽:“果然是未进化的蛮族,不知礼仪廉耻。”
陌桑心中暗道:“耶律钊确实是失去心智。”不过不是巫蛊,而是致幻的药物。
北堑帝若还是坚持要耶律钊继位,北堑国不用他们出手就先自乱起来,再加民众的反对,内战一触即发。
宫悯微微垂下眼眸:“北堑帝不傻,坚持让耶律钊继位,定然有他的道理,或许其中隐藏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
陌桑心中一动,耶律钊好色成性、狂妄自大,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储君的理想人选。
除非耶律钊只是吸引人眼球的晃子,这样一想就解释得通。
差点让老头子给骗到。
看到陌桑的神情,宫悯放下茶杯:“周先生,玉髓果,我们带走,告辞。”
周先生也不起身,只是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宫悯看到后他的姿态,直接拖起陌桑往外面走,好像是多一刻也不留。
走出玉行,陌桑好奇地问:“刚才走得那么急,是因为不想带孩子们逛街,现在走得那么急,又是什么原因?你别告诉我人家周先生想把玉石行给你打理。”
“你说对了。”
宫悯毫不的回答。
陌桑不由惊讶地张大嘴巴,这都能猜中。
“周先生,他是?”
“我舅舅。”
宫悯再给陌桑一记晴天霹雳。
陌桑马上深吸一口气,白一眼宫悯怒道:“你居然不提醒我一声,人家刚才的态度多失礼呀。”
宫悯不以为然道:“放心,舅舅最喜欢玩微服私行的游戏,不喜欢显摆自己的身份,更不喜欢别人知道他跟宫府的关系,他有言在先,除非是在府里否则不许唤他舅舅。”
“你舅舅,挺有意思哟……”
陌桑突然捂着额头惊叫一声。
宫悯不紧不慢收回手,阴恻恻道:“什么叫你舅舅,再说错话,我帮你长长记性。”话说完时,宫白刚好把马车赶到面前。
走上马车,看到堆放在马车内的礼物。
陌桑不解地看一眼宫悯;
宫悯无奈道:“我们出去一个月才会回,你不去到外公家走走,他非捧你不可。”
陌桑猛地哆嗦一下:“今天七月七,外公不出来凑热闹?”
宫悯抬手再敲一下她的额头:“七月七是女儿节,外公出来凑什么热闹,估计府里现在只有他一人,我们正过去陪陪他。”
“知道了。”
陌桑抬手揉揉被敲痛地方。
宫悯却一把拉她入怀里,低头吻着她被敲痛的地方,一下一下十分轻柔,最后落在她的撅起的红唇。
陌桑不太习惯在公共场所做这样亲官的事情,本能地微微往后躲。
宫悯却双手捧着她脸,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似乎陌桑若不给他想的滋味,他就坚决不结束这样的动作。
看好到宫悯这架势,陌桑就知道自己不从不行,用力地微微别开脸,躲开宫悯的索取道:“宫悯,我们一会儿要见外公,你见好就差不多收了,别弄得我一会儿没脸见外公。”
“我有分寸。”
宫悯用力地吸吻着她的红唇,撬开她的双唇和牙关,索取更多的甜蜜,再一下一下往下滑。
快到萧府前,陌桑看着小镜子里面红肿的双唇,还有脖子下面一个个鲜红的吻印,瞪一眼宫悯:“你这叫有分寸?”
若不是她用力把他推开,衣服都要被他扒掉。
宫悯悠然靠坐在一边,不以为然道:“是为夫低估了夫人的魅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下次一定会注意。”
陌桑白了他一眼,趁着还没有萧府,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再拿出一支桃红色的口红,在又红又肿的嘴巴上轻轻抹上一层,遮住被吻出来鲜红。
到了宫府,果然只有萧老爷子一人在府里,两位舅妈出去逛街未归。
两人也只是陪老人家坐坐,喝茶聊天,还下了三盘棋便告辞,待夏氏和秦氏他们回来,一起用过晚膳便回陌府。
翌日,陌桑随着宫悯、陌三爷一起入宫。
陌桑便到慈宁宫陪太皇太后聊天,老人家还一时棋兴起,便陪了着老人家下一回。
太皇太后已经八十多岁,不宜长时间耗神,下了一会儿棋后,陌桑把南下时巡查搜罗到的新鲜玩儿拿出来,陪太皇太后一起顽。
大约一个时辰后,太皇太后玩累了,跟琼姑姑一起侍候她上床休息后,徐公公身边的小太监也过来请她前往御书房。
陌桑来到御书房,给元和帝见过礼,两手捧着自己近日写好的计划书:“陛下,臣女经过一番思虑后,觉得以前的拟定的计划太过急进,而且计划的细节也不够详细,这些日子重新拟写一份计划的副本,请陛下过目。”
“副本?”
元和帝极为慵懒地瞟一眼陌桑。
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长安,你去拿上给孤瞧瞧。”
徐公公走下来,接过陌桑手上的册子,毕恭毕敬地交到元和帝手上。
元和帝接过册子掂了掂,并没有马上打开看,而是挑剔地打量陌桑一眼,打着呵欠道:“你先起来,这么多内容,孤看完弄懂也需要一些时间。你先回去,待孤跟大家商讨过,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传你入宫。”
“是,臣女告退。”
陌桑深深地一伏后,才从地上站起来,看一眼宫悯。
宫悯看着着她轻声道:“让宫白先送你回府,我一会儿坐三爷的马车回去就好,回去路不许到处乱跑。”
陌桑用口型送宫悯两个字——啰嗦。
朝上面的男人深深一福,不紧不慢退出御书房,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商人们乘着赛诗会的风,做了那么多促销活动,帝都到处都是好玩、好吃的,来古代一趟不去看看、尝尝多遗憾,到了明年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出了宫门,陌桑看着守在马车的三人,走上前笑道:“弥生,你陪我到街上走走,你们俩在这里等三爷和夫君。”
宫白和清风愣一上,两人眼睛一转,闪过一丝顾虑。
清风出声问:“郡主,爷答应让你上街?”
宫白也中问:“郡主,主子同意你上街?”
陌桑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是成年人,想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他们同意。我走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等着吧。”
“郡主……”
“郡主……”
陌桑不等二人说完话,就脚尖一点落在三丈远外。
弥生也紧随其后,根本不理会二人大声的叫喊声。
走到帝都最热闹的东大街,陌桑不紧不慢东看看西瞧瞧,不这个时空除了吃的东西,倒真没什么能吸引她的注意。
弥生突然走陌桑身边,压低声音道:“郡主,后面有尾巴。”
陌桑早察觉到,轻蔑一笑:“不用理会。”她出门没人在暗中盯着才觉得奇怪。
自从孝服期满下山后,哪次出行没有人在暗中盯着,时间一长她已经麻木,只要他们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压根不放在心上,不过还是习惯性地多留一个心眼,毕竟昨天她才刚把玉髓果带走。
按理她不应该还在街上闲逛,可她就喜欢这种走走看看,跟不识她人砍砍价的感觉。
随着人流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小巷子的尽头居然有一家规模不小,名为《岁月》的书店。
陌桑见书店的装修十分简洁古朴,而且店名也有一种莫名的沧桑、苍凉感,两脚竟不由自主地走入内。
踏入门口的瞬间,一种古老苍凉的气息迎面扑来,陌桑不由屏紧气息。
弥生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隐藏自己,而是随着陌桑一起走入内。
陌桑的到访,里面的人似乎感到很意外,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正常,起身拱手道:“欢迎光临,不知道姑娘想找什么书?”
闻得对方唤自己为姑娘,陌桑也感到有些意外,在帝都不认识她的人太少,不过总还是会有意外。
打量一眼面前青色布衣,两鬓头发花白,留着山羊须男人客气道:“掌柜的,你们店里有没有风擎大陆以外的书籍。”
看到这家古老的书店,陌桑突然想到了《天下纵史》这本奇书。
这本史书每年都会更新,天下四海八荒九洲一年内发生,有重大意义的事情,隔年便会出现在史书上。
九洲八荒的距离那么遥远,而此书却能年年更新,其中必然有一条特殊枢纽把四海八荒九洲绑在一起。
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刚才无意中来到这家书店时,仿佛一直想寻找的答案就在里面,所以毫不犹豫地走进书店
掌柜听到陌桑的要求,笑道:“关于另外八洲的书,我这里确实有,不过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带走,看一个时辰收白银一两。”
陌桑愣一下,好贵,毫不犹豫地对弥生:“给他二两银子,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弥生马上取出一块二两的碎银,放到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看一眼银块,抬手往左这一指:“最后面两排书架,全部是关于另外八洲和八荒的书籍。由地时间久远,姑娘看时务必要记得小心,别把竹简弄坏,否则要赔得倾家荡产。”
“是。”
陌桑轻应一声,带着弥生往书店深处走。
看着陌桑和弥生他们走远后,掌柜面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起身把店门关上。
陌桑和弥生却像没有听到、感觉到似的,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一直往前面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