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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临,烈火国帝都灯花如昼,炮竹声声不断,皇宫内更灯火长明,烟花绽放。
新帝勤政爱民的声誉,在拜水未登基之前,就已经在民间传开,在如此喜庆的长夜里,御书房的灯依然亮着。
拜水看完大鸿皇帝的国书后,执笔在后面添上一行字,在心里道:“桑儿,孤记得你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孤便是那个有人心,而你便是孤的难事。”
“孤愿意为你耗尽此生。”
“桑儿,只要你回到孤身边,孤还把拾月还给你。”
拜水在等待的时间里,默默诉说着内心里最真实的话语,为了她他可以干很多事情。
墨迹一干,亲自把国书封存好,同时亲自贴上盖着玉玺宝印的封条,拜水唇上含笑道:“桑儿,人人都说你精于算计,老师今天出一难题考考你,检查一下你功课,评定你是不是已经可以出师,是不是能够胜过为师。”
把封印好的国书放到一边,就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宫闱局的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跪在书桌前道:“陛下,您昨晚上没有在后宫过夜,今晚再不进后宫,只怕前朝会有意见。”
太监的话让拜水的面色一沉,伸手拿起另一份国书,头也不抬地冷冷道:“没看到孤正忙着吗?退下吧。”
“陛下……”
“孤自有分寸,下去。”
拜水冷冷打断太监的话,低头看手上的来自北堑国的国书。
太监求助地看一眼,站在旁边的面无表情的男子,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耐冬无奈地出声道:“你先下去,登基大典结束,各国的使臣急离开,陛下忙着回复各国的国书,需要一些时间,忙完了自会到娘娘宫里歇息。”
闻言,太监面上一喜,赶紧退出外面。
“陛下,您不立后已经引起朝臣们不满,再这样一直拖着不进后宫,只怕朝臣们更加不满。”
耐冬轻声提醒拜水,提到后宫的娘娘们就不由想陌桑,有时候他好奇陌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何能让陛下念念不忘。
“耐冬,若有一天你能见到桑儿,你会明白有这样的女子在生命里出现过,任何女子都不会放在眼内。”拜水眼里全是柔情。
拜水露出柔情满腔,深情款款的的神情,耐也不觉得奇怪。
每次提到容华郡主,陛下就露出这样深情、温柔的神情,他还真想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郡主。
“你会见到她的。”拜水的声音幽幽起。
“属下知错。”耐冬心中一惊,马上跪下,他居然对那女子生出妄想,。
“起来吧。”拜水丝毫不介意下属对陌桑的好奇,那是陌桑与生俱来的魅力,每个人遇上她后,都会不由自主地对她充满好奇。
悄然看一眼尊华耀眼的男人,耐冬心里暗暗道:“陛下,容华郡主也许引起属下的好奇,陛下您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为她走火入魔,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她而谋,每一件事让人不寒而僳。”
陛下已经迷失了自己,他却不自知。
耐冬心中轻叹,面上却保持没有表情的表情,目光也轻轻下垂。
拜水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一眼耐冬:“耐冬,你去替我办一件事情,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属下遵命。”
“你把这份密令交给赤炎堂堂主。”
“记住,是堂主,绝不能假他人之手。”拜水再强调一回。
赤炎堂,骤然听到这个名号,耐冬面上愣一下,赤炎堂是烈火最神秘的组织。
只受命于帝皇,只执行皇命,是保护帝皇安危护甲,也是刺杀敌国政要的利器,非危急关头及重要事情不会出动。
陛下为何在这个时候传密旨给他们?
虽然很好奇密令的内容,耐冬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问,接过密令就前往赤炎堂。
离皇宫不远驿馆内,宫悯也收到赢戈的传信,知道了有人行刺陌桑的事情。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宫悯眸里露出一丝冷笑:“小白,让你办的事情都办没有?小心明早不让你吃饭。”
宫白虽然很不喜欢小白这个称呼,无奈已经叫开了,心里唉叹一声道:“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不能出错。您就放心,一切都在您掌握中。”
闻言,宫悯鼻子里轻轻嗯一声。
以拜水的性子不会轻放弃桑儿,他对桑儿的执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拜水在制造机会,而他必须斩断拜水的妄念,除了他估计没有人知道她想要什么生活,他带她到山谷玩时,就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他想给她那样的生活,也能给她那样的生活。
烈火国帝都还沉浸在新帝登基的喜悦里,可是在那灯光也照不到黑暗里,隐藏着一个寻常人看不到的战场。
黑暗再浓,光明还是会到来。
太阳光穿透松柏林时,低沉悠长的琴声从息云居传出,陌桑正坐在石碑前抚琴,旁边的炉子上正烧着水,热气从铜壶里冒出。
风带着松柏的芬芳轻轻吹来,陌桑轻吸一口笑道:“雁城气候干燥,诸位前辈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喝杯茶,润润喉咙再说话。”
指尖上流淌而出的琴声清澈如山涧的泉,听得人心微微发甜。
三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面在石碑前面,抬头看着石碑上刻上去久的字,面上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震。
龙师目光落在陌桑身上,听着她宁静安然的琴声,面上梨涡浅现:“丫头,你弹的是什么曲子,本座听着觉得自己心若明镜。”
陌桑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菩提原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是龙师您的心不平静,听到晚辈的曲方会有此感悟,放不下执念,不见入道门。”
“登高文会上你就说过,本座只是一界凡夫俗子,自救尚不能焉能救世。”龙师自然明白陌桑话中的意思,可却是身不由己。
陌桑朝龙师一笑道:“正所相由生心,命由己造,龙师虽有救世之心,可救世亦是治标不治本。”
龙师面上露出一抹疑惑,陌桑继续抚琴道:“人心不古,好生异议,诡变百出。以您一己之力救得了他们一世,救不了第二世,救世不若治心,心若静万般皆自在。龙师何不若行教化之道,感化人心、人性。”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居然教导一代大宗师如何救世治世。”不等龙师出声,同时出现在石碑前的另一人就冲着她怒喝。
“黄毛丫头如何,大宗师又如何,不过都是在这大千世界,茫茫众生中的一员。”陌桑漫不经心地看那人一眼,虽然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不过从他的态度和年纪来看,大概猜他来自圣殿。
“桑儿,不得无礼,这位圣殿的景长老。”
同时出现的第三人,就是上官老神医,他自然站在陌桑这边,生怕她会得罪此人,马上出声提醒。
陌桑一听是圣殿长老,不屑地冷哼一声:“脾气这么臭,态度如此嚣张,上官老前辈不介绍,晚辈也知道他来自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