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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老公,不,我还是叫你姘头,我真正的丈夫不是你,不能叫你老公,我,我不是不想你,是,是我已经对不起我夫君了,他过逝才近半年,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在他的房间里偷男人,我对不起他,姘头,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要勉强我好不好?至少,至少等我为他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什么?三年!”莫祈寒的热情被这一盆凉水浇下去了,无奈的伸手去抱凌雪漫,却被她条件反射似的一缩,令他的手僵在了半空,顿时满脸黑线,“漫漫,你就为那日风刮进祠堂,所以把你吓着了吗?”
“嗯嗯,那一定是夫君在警告我,他在天上什么都看的清楚,我对他不贞,他在惩罚我!”凌雪漫怯懦的说道。
莫祈寒晕菜,暗忖,他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稍稍思索了下,试着安抚她,“漫漫,不用怕,那不是四王爷在惩罚你,大家都说了,偶然的刮风而已,再说四王爷死了这么久,早就投胎转世了,哪能看到你在干什么?你不用为他守三年的,他会理解你的,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不好!”凌雪漫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肚兜小衣给自己身上穿,莫祈寒脸更黑,这真守三年,他不得饥渴而死?不行,今晚若拿不下她,估计他一晚上不好过,怀抱心爱的女人入睡,却只能看不能碰,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俊眉轻蹙,眸中一抹精光闪过,莫祈寒突的“啊”的轻叫一声,捂了心口,倒在床上!
“姘头!”凌雪漫穿衣的动作倏的停了下来,忙爬到跟前,急唤道:“姘头,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莫祈寒闭目不言,动也不动一下。
凌雪漫又慌又乱,死命的摇着莫祈寒的身子,哭腔甚浓的道:“姘头,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唔唔…不要丢下我啊,你生病了吗?这么晚,我要到哪里找大夫啊,姘头…”
眼泪胡乱的飞洒着,凌雪漫六神无主,除了哭,再什么也不知道了。
摇的频率太高太快,莫祈寒真有些头晕了,便轻咛出声,“嗯…漫漫…我心口疼…大概快要死了…”
“姘头!”凌雪漫听到说话声,忙用力抱起莫祈寒的头枕在她怀里,急问道:“怎么会心口疼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心脏病啊?先天性的吗?”
“先天性心脏病?”莫祈寒狐疑的眨眸,这是什么病?
“唔唔…姘头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就没有男人了…”凌雪漫抽抽噎噎着,细碎的嘀咕着。
“漫漫,我,我心口疼是老毛病了,只要一伤心了,就会犯病,严重了就会死。”莫祈寒诱导着,嗓音里很是痛苦。
“那,那你别伤心啊!”凌雪漫顺口一接。
莫祈寒气闷,“谁想伤心啊?是你伤我心了,你让我等三年,我能等得上吗?我现在为你踢掉了所有的女人,你却让我清心寡欲三年,我是个正常有生理需要的男人,能受得了吗?”
“唔唔…那,那人家和尚不是几十年都那样吗?你就不能忍忍吗?”凌雪漫边哭边反驳。
莫祈寒想骂天,怎么今日这迷糊的丫头不好糊弄了呢?眼眸转了几转,故意负气道:“好,那我就为你出家当和尚算了,我们这辈子不要在一起了,你当你的寡妃,我做我的和尚,我再也不来骚扰你,等我心伤透了,死了,你就满意了,绝不影响你为你夫君守一辈子的孝!”
闻言,凌雪漫先是一楞,继而哭的更大声了,一哭又怕被人听到,忙捂了嘴巴,肩膀不停的耸动着,“不要,不要死,我不让你死…”说着,俯身一把抱住了莫祈寒,肚兜穿了一半,带子还未系上,酥胸垂下,偏巧就在莫祈寒脸眼前,透着月光,眼眸一眯,情不自禁的含在了口中,吸吮轻咬,大手同时抚上了她光滑的后背…
一场鹅毛大雪之后,又过了三天,天气才放晴了,凌雪漫沉闷多日的心情也因此而开朗起来。
想去打雪仗,但春棠秋月死活拦着不许,怕凌雪漫再得了风寒,主仆正争执间,守门的侍卫匆匆而来,双手呈上一封信,躬身道:“禀王妃,柳太傅府又送信来了。”
“哦?”凌雪漫讶然,接了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春棠和秋月忧虑看着凌雪漫,试探道:“王妃,柳小姐这段时间一直找您,是有很重要的事么?”
“没有,我先看看。”凌雪漫说完转身回房。
拆了信打开,凌雪漫真的犯了难,收了信,起身去校场找莫离轩。
“轩儿,你说我要不要去?”凌雪漫问道。
莫离轩疑惑道:“娘亲不想去吗?柳太傅寿辰,柳小姐邀请你去太傅府看戏,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反正娘亲也闲着无事,凑凑热闹也无妨。”
“可是我出门安全吗?”凌雪漫找了个借口问道,姘头不许她和梧桐见面,可是梧桐三番四次来请,唉--
“娘亲担心这个?那我陪娘亲去好了,命管家带几个香坛居武功一流的侍卫,应该不会有事的。”莫离轩思索了下,说道。
“嗯,好吧。”凌雪漫斟酌了再三,才点点头。
莫离轩命管家备了丰厚的礼物,调了人手,于中午前赶去了太傅府。
踏进红地毯的大厅,凌雪漫随便看了看,宾客众多,一派喜庆的样子,抬眼望去,大厅正前方,烫金的“寿”字高挂,下面摆了礼桌,自然是寿桃,寿面,寿糕等一些祝寿的喜庆之物。
宾客都分站于两旁,只看不同颜色花纹的官服,便知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到了,这柳太傅备受皇上和皇子王爷的尊敬,所以满朝上下无不对他肃然起敬,纷纷来祝寿。
眸光扫过最前排,没有意外的,凌雪漫瞟到了那几个王爷,只是雅妃没有来,似乎是这样的场面都是男人的事,除了她是柳家小姐硬给邀请来的之外,所以,凌雪漫特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便不自觉的往最角落里缩去。
“娘亲?”莫离轩疑惑的看着她。
“轩儿,一会儿你一个人去向柳太傅祝寿吧,我在这儿等你,你看就我一个女人呢。”凌雪漫囧的压低了嗓音说道。
“可是娘亲你既然来了,不露面总不好看啊?”莫离轩皱眉。
“那…”
凌雪漫才说了一个字,便见他们之前的人都已经祝完寿了,因为他们本身来的迟,所以,咬耳朵的姿势很突兀显在了众宾客面前。
“咦?那不是四嫂和轩儿吗?杵在旮旯里干什么?”莫祈琛眼尖,先看到并脱口叫了出来。
这一叫,凌雪漫捏了捏拳头,直起身子,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和莫离轩对视一眼,齐齐向最前面的寿星佬走去。
莫离轩温文有礼的一拱手,“恭祝太傅大人寿比南山!”
凌雪漫轻轻一笑,“恭祝大人福寿安康!”
柳太傅慌忙起身,“老夫不知小王爷和四王妃驾临,有失远迎!”说着,就要跪下行礼,莫离轩双手紧着搀住,纯真的笑道:“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我和娘亲受柳小姐之邀贸然来访,匆匆备了薄礼一份,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满厅中人的听了这一番话,皆面露满意赞赏之色,小小年纪说话得体,知书达礼,礼贤下士,难得啊!
这一想,便都把目光移到了二王爷莫祈衍身上,恭敬的拱了拱手,莫祈衍亦微笑着回了礼。
柳太傅起了身,满目和蔼和略显激动的道:“小王爷少年英才,四王妃才艺惊天下,二位能屈尊来为老夫祝寿,老夫深感荣幸啊!”
“柳大人严重了,雪漫不敢当。”凌雪漫微红了脸,忙说道。
“爹,四王妃不经夸,您还是请她坐下吧。”柳少白站在旁边,轻笑着说道。
闻言,凌雪漫一转眸,这才看到了柳少白,眼睛一亮,今日的柳少白一袭朱红色的长衫,装扮比平日更精致了些,那张原本就俊逸的脸上更是神采奕奕,一双星眸灿若星河,正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她。
凌雪漫赞赏的一笑,在柳太傅的招呼下,落了座,但左右瞅了一番,却不见柳梧桐,心中正纳闷儿着,却见厅口闪进一道身影来--
一袭淡蓝纱衣设工巧妙,衣襟巧缝细碎边花,梦幻的蓝,呈浅的粉,携睦如景。秀发轻挽美人舘,斜插单只玉簪,清秀典雅。黛眉巧化宫妆浅,妩媚动人。口若含珠丹,同簪系晶莹耳坠,淡妆点点,迷煞旁人。
凌雪漫瞧着盈盈碎步走进来的女子,眼眸不自觉晶亮了,由衷的小声叹道:“梧桐好美啊!”
“不及某人!”
左耳边四个字轻若蚊叮的传来,凌雪漫只觉一阵痒意,忙转眸去看,却见她左手边坐的莫祈衍已经正襟危坐了,那好整以暇的模样和嘴角边的笑容,让凌雪漫一度以为刚刚一定是幻听,但耳朵上的痒意又告诉她,肯定不是!
思及他那暗含深意的四个字,耳畔不禁一热,凌雪漫尴尬的忙别过了脸,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目光又移到了柳梧桐身上。
只见柳梧桐面朝宾客笑语嫣然的福了福身,然后轻移莲步走到柳太傅面前,再一福身浅笑,“爹,堂会准备好了。”
“好,那就开席吧。”柳太傅笑容满面的大声道。
酒宴只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所有的宾客便被请去看堂会。
凌雪漫被安排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一溜看过去,柳太傅和柳夫人居中,左边是莫祈衍,莫祈冥,莫祈琛,右边则是莫祈霖,莫祈毓,莫离轩,然后是她。
台上唱的是黄梅戏,凌雪漫初时还听的有趣,但后来连番京剧上场,直听她昏昏欲睡,一句也没听懂。
然而,才眯着,突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先是一个铃铛,然后是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铃铛声传来,汇聚成音,动听极了!
凌雪漫倏的坐直了身子,同台下所有的人一样,目光被吸引到了空无一人的台上,那些戏子已经退到后台了,空无一人的台上有薄薄的烟雾慢慢升起,缭绕其间,如入仙境,铃铛声仍然在响,但比刚才更加清脆,更加悦耳,好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宾客们全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期待着,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却当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一袭鹅黄色莲步纱裙,外罩浅白色透影纱衣,头上一对蜜花色水晶发钗,珠华饰丽,腰间淡蓝色流苏遥拽质地,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面上一方雪色纱巾遮面,皓腕,脚裸处戴满了银色的小铃铛,随着女子的舞动,铃铛发出漫天的响声,配合着乐曲,当真是美妙无双!
台下皆被深深的吸引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在烟雾缭绕中恣意舞动的女子,长袖每一次的甩出,再回旋转身,都激起观看的人心湖荡漾,呼吸紧窒,眼球情不自禁的跟着那女子移动着,飞舞着…
一曲舞毕,女子面上的雪纱随之脱落,原地旋转了一圈,福身,浅笑盈盈,“梧桐仅以此一舞恭祝爹爹长寿!”
“好!”
柳太傅高兴的笑弯了眉,击掌三声,台下的宾客们便跟着喝彩起来,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
凌雪漫看着柳梧桐,啧啧赞叹不已,“这舞跳的好棒,很有创意啊!以铃铛配乐,不错,真好,梧桐的美丽简直倾国倾城啊!”
“一般。”莫祈霖笑言,目光深沉的看向凌雪漫。
莫祈毓的脑袋凑过来,“哈哈,就是!”
…
与莫祈霖几人嬉笑了一会儿,台上又换上了黄梅戏。
单手托腮,沉思了一会儿,凌雪漫还是想不出梧桐邀请她来做什么?这样想着,便有意识的寻找着柳梧桐的身影,顾盼之际,不曾想,柳梧桐却飘到跟前来了,笑容亲切的道:“四王妃,我刚在准备舞蹈,没有招待好你,真对不起,你初次来我们太傅府,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嗯,好。”凌雪漫稍想了下,笑着点头,偏过脸道:“轩儿,娘亲一会儿回来,你先看戏。”
“娘亲,你小心些。”莫离轩微笑,点点头。
“好!”
柳梧桐带着凌雪漫沿着后花园走去,边走边介绍,“漫漫,你看,这个湖里夏天是荷花,开的满满的,会有很多蜻蜓飞在上面,湖水很绿,很清。那边很高的亭子叫做望月亭,是我平日读书和弹琴的地方,有时也带丫环在上面小坐,吃些点心,聊聊天,可以将府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感觉很惬意的。”
“嗯,你们府里的风景也很好看的。”凌雪漫轻笑道。
“漫漫,最近这些日子你还好吗?”柳梧桐顿下了脚步,轻问道。
凌雪漫看着她,点点头,“还好啦,就是我容易伤风,离轩和管家都不准我出门的。”
“哦,我还想与你一起去落霞山踏雪呢!这样说来,真不能去了,山上冷,以前我去的时候都是要多穿一件裘袄的,那时,寒哥哥总是让我躲进他的披风里,我们就站在山顶,俯瞰山下的美丽雪景,阳光照在雪上,那七彩的光芒夺目极了,寒哥哥说…”
柳梧桐隐去了话音,轻咬着唇瓣,呆呆的看着湖面出神,眸中满是神伤之色。
凌雪漫却是一眼看着她,杂七杂八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轻轻的开了口,“梧桐,你和我夫君以前经常去落霞山吗?”
“嗯。”柳梧桐轻眨了下眼睛,将眸中雾气逼回,淡淡的神伤道:“可惜再没有人陪我去落霞山了,若是寒哥哥没有死,若是他还在…我愿意向他跪地请罪,求他原谅我。”
语落,柳梧桐倏的转过身,双手扣住凌雪漫的肩膀,眼睛睁得大大的,希冀万分的问道:“漫漫,你实话告诉我,寒哥哥是真的死了吗?他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梧桐,你,你是不是得幻想症了?过份的思念一个人,是会胡思乱想的,你别这样,夫君是真的去逝了,我和皇上他们亲眼看着夫君入敛的,然后葬进了地宫,怎么会活着呢?”凌雪漫皱眉,这样的柳梧桐,真的有些疯狂了!
闻言,柳梧桐一下子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眼睫毛不停的眨动着,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激动万分的道:“不,不是的,寒哥哥来给我吹过萧,那是他的萧声,我们以前一起合奏过的曲子,我弹琴他吹萧,我不会听错的,他真的有来过,若不是他,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知道那首曲子?漫漫,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不会抢你的四王妃位的,皇上赐的婚我也抢不走,我只求再见寒哥哥一面,请求他原谅我,只要他原谅我,我再也不离开他,不论他给我什么名份,我都会陪着他守着他,你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梧桐!”
凌雪漫无言了,这柳梧桐真是病的不轻啊!这病放在现代,就是一个严重的幻想症患者,她该怎么解释给她听呢?
“梧桐,你听我说,过去的事情不要再纠结了,你一直活在过去里是无法幸福的,你要往前看,你和四王爷已经结束了,你们今生不可能在一起了,他死了,真的死了!”
凌雪漫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希望可以骂醒柳梧桐,谁知,柳梧桐一听却更加的疯狂了,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凌雪漫的肩膀,厉声吼道:“不许你说他死了!寒哥哥没有死!没有死!不许你骗我!”
“梧桐,四王爷他真的死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凌雪漫奋力的吼了回去。
柳梧桐双目睁红,用力摇晃着凌雪漫,一声声吼道:“没有没有!没有死,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我没有!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一直走不出自己的心魔,你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四王爷死了,他真的死了!”凌雪漫被晃的头晕目眩,情急之下抓住柳梧桐的双臂,用最直白刻薄的语言刺激她,想让她清醒的面对现实。
然而,此刻的柳梧桐已经失去了理智,眼神可怕的盯着凌雪漫,仿若凌雪漫是横在她和莫祈寒之间的绊脚石,那一句句打碎她希望的绝情之语,将她彻底的从天堂摔到了地狱,心尖都在颤抖,身子更在颤抖,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她唯一的念头便是让凌雪漫闭嘴,不要再说莫祈寒死了,于是,那疯狂的眸子一闪,双手猛的掐上了凌雪漫的喉咙!
“啊!”
凌雪漫一声惊呼,无边的恐惧感顿时蔓延至全身,慌乱的双手不断的拍打着柳梧桐的手臂,死命的往开扳着她的手,但人在发疯和失去理智状态下的力气却是超出常人的!
“唔唔…”呼吸不顺,一张脸迅速憋的通红,凌雪漫再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她竟是如此之近!
那双掐着她喉咙的手越来越紧,紧的她的力气到了她那里,全都化作虚无,大脑开始晕眩,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挤出不成句的话来,“救…救命…姘…头…”
同一时间,身处四王府香坛居的莫祈寒端着茶杯的手蓦的一松,茶杯打翻在地,溅起一大片水花,他有些怔忡的看着躺在地面上的碎瓷,心口同时一紧,要出什么事了吗?为何突然感到了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