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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小心措词,事先已打过腹稿,“我承认,你比我沉得住气。”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
“那晚我收到的短信是你发的吧?心机真深,我也太傻,不顾一切就钻了进去,怪只怪我太在乎成佑。”
“什么短信?”傅染单手撑起下颔。
“别装蒜,你让我赶去迷性说有好戏看,我当时只以为是别人,没往你身上想……”
傅染蹙眉,心弦不由被扰乱,几件事结合到一处,心里疑虑这才得以解开。
她想起李韵苓那晚突然来到依云首府,并一反常态拉她看电影,后来明成佑虽未表现出恼怒,可神色明显不对,还有昨天发生在迷性的事……
正想着,一抹身影陡然撞在她们桌角处,“对不起,对不起。”
傅染抽出纸巾擦拭溅出咖啡杯的液体,那人是名年轻男子,说完对不起后坐到她们旁边的位子上。
“那件事同我无关。”她收回神,开口解释。
“我知道贸然问你你也不可能承认,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沈宁两手交叠于身前,上半身倾过去,“你哪怕耍再多手段我都不会离开成佑,我和他的事,你最好别管。”
傅染菱唇轻抿,咖啡香味浓郁,但极苦,她听得太过入神倒是忘了加糖和奶精,眼睛不期然同方才那名鲁莽的男子撞上,只见对方忙将视线避开,手上动作也显出被拆穿后的狼狈。傅染定神,男子见她似乎发现了他的微型摄像机,刚要藏起,却见她若无其事般把目光定在了沈宁脸上。
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沈宁压根未察觉。
“人都说三少的长相是毋庸质疑的,可你知道他何时最好看吗?”
傅染摇了摇头,等她把话说下去。
“他高潮的时候,你是没见他那张妖媚入骨的脸,你可能会笑,说一个男人怎可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也是,他的那一面,你是永远都见不到的。”
傅染忍住笑,她实在期待,若明成佑听到这样的话,该是笑呢,还是嘴角抽搐?
沈宁见状,又补了句,“他高潮时的美,怕是谁都及不上的。”
傅染总算有了回应,她点点头,“你也知道成佑对他的皮相向来自信,他的这幅模样,我前晚还见过,我手机上还有你所说的那种妖媚入骨之态,有兴趣看看吗?”
旁边位上的男子几乎惊跳起来,大新闻啊,保准是头条,他得瑟的一个劲憋住笑,傅染抬起手指将发丝捋于耳后,“他跟你说他不会碰我的时候,他可躺在我的床上,怀里抱着的也是我。”
她拿出钱包,掏出钱拍在桌上,完全不顾沈宁满脸惨白,“我先走了。”
旁边娱记不住摇头,这小三咋一点实力没有,气场完全压不住正室,还好爆出了个惊人内幕,果然是高潮中的高潮。
傅染回到依云首府,她和明成佑照例很少说话,吃过晚饭各自有消遣,哪怕睡在一张床上仍懒得搭理对方。
明成佑睡姿如他的人一般霸道蛮横,由于是周末,傅染本想多睡会,无奈双腿实在被明成佑的腿压得酸麻,她慵懒睁眼,伸手去推搡。
床头电话骤然响起。
明成佑床气未褪,他星目半敛,几缕柔软发丝性感地趴在前额,他随手把手机拿到耳边,“喂,况子,什么事?”
“哈哈哈哈——”
“妈的,”明成佑低咒,“见鬼,你妈的有病啊?”
“哎呦太好笑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最美啊?”
明成佑左手在眉间轻按,“乱七八糟的,你脑袋抽筋了是不是?”
“哈哈——”况易笑的估计能从床上栽下去,“妖媚入骨的哥哥,你上头条了知不知道?现在全市人民都在向你学习,这高潮时最美的模样,到底是啥样啊?”
傅染听到电话内声音,眼皮子立马睁开。
她杏仁圆睁,转身瞅着仍未醒转的明成佑。
男人剑眉紧蹙,也不知这况易发什么神经,他俊目轻阖,手臂随手一勾,竟捞得满怀温香软玉。
傅染在他耳边轻喝,“放开我。”
况易笑得愈发奸诈。
明成佑低咒,“死去,大清早没事找事。”
“喂,你快打开电视看看。”
傅染缩了缩脖子往旁边挪,明成佑只觉怀里感觉甚好,自然不肯轻易松手,他另一手拿起遥控器,脑袋贴在傅染颈间,竖起耳朵听声音,并未抬头,“什么新闻?”
还不等况易回答,那道的熟悉的声音已传入耳中。
“他高潮的时候,你是没见他那张妖媚入骨的脸……”
是沈宁!
明成佑眼里朦胧如阳光掠开薄雾似的散去,他双眸瞬时清明,松开傅染腰际后,迅速起身,画面明显是被偷拍的,娱乐版硕大头条摆在那:明三少情陷高潮,销魂蚀骨温柔乡。
“我操!”明成佑手机重重丢掷于床上,里头传来况易幸灾乐祸地笑,他拿起遥控器连换几个台,每每附上此段视频的还有明成佑那张出类拔萃的脸。
傅染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她瞥了眼见是宋织,以为她有哪不舒服,“喂,吱吱?”
“你男人够猛的啊,小染你说的那张照片一定得给我看看,哇塞,美男高潮是啥样子啊好奇死了……”
这还是被砸破脑袋的人么?
而身边,明成佑面色铁青正扑过来,傅染急欲闪躲,“不关我的事。”
“你有我的照片?你真是越发长脸了……”
傅染掐断电话,上半身才坐直又被他扑倒在床沿,“幸亏我这样说,要不然都知道我们有名无实更难交代。”
“砰砰砰——”
“三少!”
“给我滚!”
萧管家继续捶门,“老爷方才打电话来,让您和少奶奶立马过去趟。”
明成佑穿戴整齐靠在白玉色栏杆前,傅染一眼便瞅出他在拖延时间,他两腿前后站立,指尖烟星如蛇信,薄雾袅袅,见傅染过来,他也不搭理,自顾轻抿了个烟圈。
“可以走了吗?”
“你倒是比我还急。”
傅染瞅着他的脸,有些好笑,“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应付过,顶多给爸妈一顿狠骂。”
明成佑掐熄烟头,指尖不小心被烫了下,傅染从一寸之隔的眸光里看到他神色寥落,明成佑经过她身侧时淡然启音,“走。”
一路上,明成佑几乎没开口。
他平日里总是慵懒桀骜的姿态,傅染很少见到他这般模样,他在车里点了根烟,左手手肘支于车窗外,一道道迎风摆动的烟雾衬出几分孱弱,傅染端详他轮廓深邃的脸,也没再说话。
来到位于南车路的别墅区,这儿住着的据说都是早前从军区大院搬出来的人,傅染跟随明成佑进入园子,别墅装修继承老一辈的精神,富有古色古香之味,明成佑走到客厅内,李韵苓低头看着报纸,还未抬头便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妈。”
傅染望向四侧,背靠组合沙发的是一套全实木书架,正中央是一把长约一米的军刀,刀鞘擦拭的光可鉴人,整个布局给人以严肃而庄严的感觉,委实有几分压抑。
李韵苓放下报纸,头条版面朝上,明成佑不用看都知道内容。
“你这死孩子!”李韵苓恨他不争气,通常骂人的话就只有这么一句。
“三少来了,”吴妈正好从客厅经过,“老爷吩咐让您一到这儿便上去。”
“知道了。”明成佑轻拉了下傅染的手,“你先陪我妈,我去去就来。”
他唇角抿成一线,看不出丝毫喜怒,整张脸安静的宛如一幅平面图,方才傅染所见的落寞竟是一点点都找不到了。
明成佑走上二楼,李韵苓亲昵地拉过傅染的手,“快坐。”
见她目光犹盯在楼梯转角,李韵苓不由轻拍傅染手背,“放心没事的,顶多挨几下嘴,他脸皮子厚那还不是比吃饭都要寻常的事么?”
“妈,爸肯定很生气吧?”
李韵苓似乎并不想在此事上深谈,毕竟是明成佑的错,她随手指指那份报纸,“小染,你在咖啡厅那番话说得好极了,对付外面那种无名五分的女人就得镇得住她们,成佑也是糊涂,但总算有你我也放心了。”
李韵苓将此事轻言带过,聪明如傅染,自然知道这个话题该结束了。
明成佑下来时,神色微变,明云峰铁青着脸坐到餐桌前,李韵苓不断往傅染和明成佑碗里夹菜,客厅内气氛一时沉闷的仿若经年积压的云层。傅染抬首望向旁边男人,他一口口咀嚼饭菜,鬓角处渗出稀薄冷汗,他吃相仍然优雅高贵,但若细看,还是能发现明成佑嘴角很细微的在抽动,握住筷子的手背更是强忍的有几根青筋颜色愈发幽深。
“下次再敢出这种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明云峰带兵带习惯了,脾气暴躁那是出了名的,李韵苓瞪他一眼,“好了好了,成佑自有分寸。”
“他有分寸个屁!”
“瞧你,也不怕人笑话。”
“回去给小染好好道歉,改明亲自去趟傅家,跟你说话你当自个耳聋是不是?”
明成佑余光睇向傅染,筷子轻戳米粒,“知道了。”
他鬓角细汗汇聚成一股断了线的珠子,面色惨白的不正常,傅染用过午饭趁着明云峰上楼之际走到明成佑身侧,“回家吧?”
“不。”
午后,明成佑陪李韵苓在她的花园内捣鼓了半天,日落西山直逼黄昏时,他才带着傅染离开。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指关节凸出,全身力道依附于两条手臂,傅染小心开口道,“你没事吧?”
“我爸让我尽快处理掉沈宁的事,你开心了?”
“这话肯定也不是你爸头一次说吧?”
明成佑棱角分明的侧脸转向傅染,他们在狭小的空间内对视,彼此耳边只有对方缕缕的呼吸声,明成佑扬笑,眼里不复平静再度渲染了恣意,“你知道就好。”
傅染也不恼,转弯时她看到明成佑轻蹙起眉,嘴里逸出道闷哼,她目光自他周身打量一边后落到他背部,明成佑穿一身黑色套装,这会开车,背却挺得笔直,完全不像他慵懒的风格。
傅染将手探至他背后,只听得明成佑似倒吸口冷气,她好心询问,“你是不是挨打了?”
“你这女人果然毫无魅力,被你这样摸来摸去,我竟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