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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看着这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点了点头,把小白叫了过来。
刘大夫看着小白没有守着门口了,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三天后,絮儿带着王平把刘管事那些人身上所得财物全部卖了,加上以前所得共有六百两银子。
这笔钱王平对进南岳大山给父亲治伤的把握又增加了几成。
正月初一,寒风刺骨生凉,大雪虽然不下了,但融雪的天气也并不比下雪好多少,一个个都呼着白气,刚出门不一会儿,脸便紫了。
南岳衡山附近有个习俗,就是每年初一都要去南岳大庙为各位神仙拜年,烧当年第一拄头香,四人越往南岳山上走,行人也就越来越多。
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刘大夫和王平抬着一顶杉木小轿,走在最前面。
完全康复了的胡氏和絮儿赶一辆马车慢慢的跟在后面。马车里一张小床被胡氏用棉被厚实的垫着,王木匠面色苍白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小白不停的在众人身边跑前跑后。王平本来是不想要絮儿去的,但絮儿不管王平说什么,她都毫不动摇的跟着来了。
王平想着柳父退亲,好像也和絮儿没有多大关系,再加上絮儿这次和他一起去朱陵洞天,柳父按理来说也应该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是不是他后悔退亲了,还是他觉得以前那样对我不应该……
在路上王平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柳父是什么意思。心中却多了一丝思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不想娶她为妻了,就算是对自己再好,也不可能。
从王平所居的西岭村到南岳衡山祝融峰顶差不多有两千八百里。平时身轻体健之人也就是个把月的样子就到了。
王平等人刚进山的时日,王木匠躺在马车里,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刘大夫和王平两人抬一顶空轿,每天走个百八十里,倒也与平常香客没有多大区别。也不觉得十分辛苦。
过了南岳大庙以后,四人越往里走,就越觉得空山荒凉无边。初时还能时不时看到几个打柴的樵夫,多走了两百里以后,渐渐的便什么人都看不到了。
这里的积雪已经融化了,虽然路旁到处都是青松翠竹,奇花异草,景色十分秀丽。
四人却无一人有观景之心。
又走到三百多里时,山路陡得步行都很困难,马车自然就进不去。王平只能把行礼都放在马上让絮儿牵着,与刘大夫用杉木小轿抬着王木匠走。
刘大夫初时看到王平三人都是妇孺之辈倒也没有说什么。半个月后,山势越来越高,平地少见的积雪,这里又出现了。抬着轿子一不小心便滑倒了。
这里历年都有行路人不小心掉下去,不知道所踪,大家自然是都知道的。
“小王!我不行了!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如何?”刘大夫把轿放在山路中间,人爬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动也不动。
“你真是没有用呃!才休息也还不到一个时辰又叫着要休息。”絮儿看着刘大夫大大的翻着白眼。
“什么叫我没有用!你来抬试试!”刘大夫大声吼道。
看到絮儿那张艳若桃花的精致面容,刘大夫就恨得牙疼。
初时他看到有这么一个大美女陪着自己还心中暗暗窃喜。
但到了后来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不要说絮儿很少与胡氏分开,就是分开了,那条小牛一般的小白不离开她半步,就连睡觉都是抱在一起睡。
对于那个毫不费力就可以把自己压在身下的小白,刘大夫虽然正眼都不瞧一下,但心中还是十二分清楚,这绝对是个不可以招惹的对象。
“你给我滚开些!我来就我来!”絮儿带着小白走了上去。
刘大夫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还真走了上来,忙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抬的!不是我刘忠良叫你抬的。”
王平看着刘大夫哭笑不得,看到絮儿那细细的小胳膊小腿心中不忍:“姐姐!算了,我来背好了,你和刘大夫把轿抬着别扔了就好!”
絮儿道:“你一个人怎么背得动!反正我也不觉得累。以后我和那个刘不良一人抬半天好了。”
“姐姐我知道你抬不动。别逞能!”王平看了一眼扶着轿杠的絮儿。
絮儿看着王平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抬不动,这要是在平地,我一个人都可以背得起王大伯,更何况是两个人抬,你就放心好了,我又像那个什么刘不良,跟纸糊的一样。”
“你才纸糊的呢!”刘忠良捏着酸痛得抬不起来的双腿,心中暗叫:“你不是纸糊的,我看你能抬多远。”
王平想起絮儿平时也在家中做些农活,自己一人要把父亲背上衡山顶上,好像也实在是有困难,只好默认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絮儿,这个被自己休了未婚妻,王平心中泛起了一丝歉意。
絮儿和王平抬着轿又在积雪中走了五六天,渐渐看到了一座耸入云霄的山峰。一路上风餐露宿,看着马上就要到了,众人都有点激动。
“王大嫂!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刘大夫坐在一块青石上一动不动。
每天负责做饭的胡氏,看着前方被积雪冰封云雾缭绕的山峰,叹了一口气答:“平儿带着小白刚才打了一头野猪,烤猪肉吃,还是煮猪肉吃都可以!”
“烤一点,煮一点如何!这可真是好东西!那我去挖点药放进去,舒筋活络也是好的!省得明日走路费力。”刘忠良笑眯眯的道。
自从絮儿接过了抬轿这个任务以后,刘忠良便觉得这段时间生活真是美好。王平带着小白每天总是可以打到一些他平时难得一见的野味,让他大感欣慰。山中那些几百年的老药更是让他眉开眼笑。
“看着风景,吃着野味,挖着古药,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好呢!”刘忠良心中暗笑。
“你走丢了,我们不找你!老虎吃了,你自己负责。”絮儿叫道。
“哈哈!不要你管?”刘大夫拿着药锄,大步走了出去。
“坏蛋!”絮儿看着刘大夫的背影道。
“算了!他没有逃跑就不错了!”王平在帐篷里用温水仔细帮父亲擦着身子,小声道。
“他得了你一百两银子,又有这么多珍贵药材挖,会跑才怪!”絮儿不满的道。
“絮儿啊!算了!别说他了!他这几天虽然没有抬轿,但天天帮我背东西,也很辛苦。”胡氏支起锅子以后,把柴火点燃。
王平帮父亲把衣服穿好,重新放回小床,走到胡氏身边,用柴火把打回来的野猪肉绒毛烧掉。
“平儿!你去休息一下吧!这些事我来就好!”胡氏心痛的看着这个跑前跑后,无事不操心,无事不去做的儿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娘!我几时就累了!你看我这么年轻!怎么会累呢!再加上刘大夫不是天天给咱们进补吗?”王平用衣袖把母亲的泪水擦掉。
“哎呀!王伯母!你别哭!我来好了!”絮儿赶紧又加了一把细柴,让火势更旺一些。
“絮儿!谢谢你!叫你一个小姑娘做苦力,我真的觉得对不住你!要是你爹爹没有退亲,你可能就是平儿的好媳妇了。”胡氏想着这几天都是絮儿和王平一起抬轿,眼泪就流得更多了。
“娘!你明说什么呢!姐姐就是姐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她做我的媳妇!”王平真心实意的讲道。
胡氏一呆:“你这小子乱讲什么?”
王平这时候比起与絮儿订婚之时,已经对媳妇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了,那就是这个人要和自己过一生。
看着絮儿跟着自己如此辛苦,王平决定还是对母亲和她把事情讲清楚,省得这两人天天误会:“娘!絮儿在儿子的心中就是姐姐!就像是你多了一个女儿那样,我从来和她长到大,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和姐姐生活一辈子,然后再生一堆的儿女。”
“我只想姐姐每天有饭吃,有衣服穿,不受人欺负就好!”讲完以后,王平长出了一口气,我终于把心中的话讲清楚了。
胡氏看着王平那认真的神情与坚定的话语就知道这个儿子讲的一定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梦失望的哭了起来。
先前是柳父不愿意絮儿嫁过来,胡氏觉得絮儿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儿子,这还有希望。
可谁知道现在是自己的儿子不愿意,王平自小就有主见,在这种情况下,这么下大决心说出来的话,不可能不算数的。
“平儿!你给娘说清楚,絮儿有什么不好,你不要她。”胡氏气愤道。
王平知道母亲一时接受不了,走过去为她把眼泪擦掉,回头看了一眼絮儿,轻轻的对着她道:“姐姐!你要是嫁给我了,我就没有姐姐了,我要是娶了别人,那我不但有妻子,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不想只有妻子,而没有姐姐,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