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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已被疏通,车上的一名护士见男孩没了呼吸,而且脐带都没剪,浑身血淋淋的有些恐怖,便用一张纸盖在他身上,搁置在了一边。
大妈急忙制止,厉声呵斥:“你是一个医护人员,怎么可以对孩子这么粗鲁,他也会疼的!”
“死都死了,还疼什么,你要不觉得慎得慌,你抱着呀。”那名护士倒理直气壮了起来。
大妈怒瞪了一眼,便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件洁净的丝绸,上面还绣了一朵木芙蓉,她小心翼翼地将男孩包裹起来。
男孩脸色苍白而冰凉,浑身皱巴巴的,四肢一动不动地蜷缩着,但五官却十分精致,大妈不禁落了泪,悲伤地低语着:“孩子,你不要怨你妈妈,她现在也生死未卜,只怪苍天无眼啊,不小心遇到这样一个猖獗的歹徒,希望你转世后,能平平安安一辈子。”
到了医院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抢救白小然身上,女婴被送进保温室隔离了,而那个断了气的男孩本来是在病房内的,一个护士嫌恶地望了一眼,便把他遗弃在了一个破旧的纸箱里。
因为许多孕妇不愿领走一出生就死亡的婴儿,怕见了伤心,大都交给医院处理,焚烧或者掩埋,所以护士都只是用一个废弃的纸箱装起来。
冷冷清清的病房里,男孩躺在纸箱里,手指似乎动了一下,这时,一个不知情的清洁工推着垃圾车进来,把纸箱和周围的一些废弃物当成了医疗垃圾,统统丢进了车里,推走。
经过抢救,白小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不省人事,那位大妈便去病房里看那男孩,居然不翼而飞了,她惊慌失措地大喊:“孩子呢,那个孩子呢,谁抱走了?!”
那名护士莫名其妙地问:“孩子不是在保温室吗?”
“我是说包着丝绸的男孩子,刚刚就放在这边的,一转眼就没了!”
“你紧张什么,反正都是断了气的,可能被别人移到别的地方了,你找找。”护士冷漠地说着,为了逃避责任,什么都不愿多说,仍自顾自地收拾着医疗器具。
“如果是你们医院擅自处理了,人家属来了一定追究法律责任的。”大妈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那护士皱着眉,不悦道:“她哪有什么家属,记者采访时她连自己名字都不说,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我一直在抢救室,什么也不知道,你冲我吼什么!”
说完,便转身离开,刚到走廊,便看到院长领着一个俊逸不凡的男人匆忙赶来,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医院高层。
“院长好。”护士俏皮一笑,川剧变脸大师一样,没了刚才的冷漠。
瞥见院长身旁的男人,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西服,璀璨夺目的钻石名表,估计来头不小啊!
“嗯。”院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焦急地问:“大巴上早产的那个孕妇在哪,现在怎么样了?”
“在那间病房。”护士一指,瞬时煞白了脸,“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需要隔离几小时。”
“好,赶紧把病人转移到贵宾区,一定要精心照顾好她,千万别怠慢了。”院长郑重其事地命令,随即转身对霍子殇毕恭毕敬地说:“冷先生,这就是病人的房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霍子殇喃喃自语着,然后激动地说:“我想看看孩子。”
那护士怯怯地望了一眼院长,噤若寒蝉。
“我问你,孩子呢?!”霍子殇隐约觉得不对劲,幽蓝色的深眸迸射出一道寒光。
“孩子是龙凤胎,一生一死……”护士低着头,胆战心惊地回答。
霍子殇身子一个虚晃,险些栽倒在地,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是在送过来前就……夭折了吗?”院长低声问,额头也吓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希望不是医院的责任,否则要大难临头了。
“病人是在大巴上早产的,其中的男孩一生下来就没气,不是在我们医院生的。”护士战战兢兢地看着院长,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管怎样,你们一个个都难辞其咎,这可是霍先生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谁承担得起!”院长雷霆大怒,厉声呵斥着。
这时,大妈循声走了过来,惊愕地望着霍子殇,突然义愤填膺地吼道:“你就是孩子的父亲?王八蛋,你老婆都快分娩了,竟然对她不闻不问,把她一个人丢在凤凰城!现在那个夭折的男孩不见了,也不知道医院弄哪去了!”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霍子殇犹如石化般动弹不得,喉咙里像卡了异物一样,说不出一句话,鼻尖酸酸涩涩,一行清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滑落下来。
一旁的护士已经颤抖得跟萧瑟秋风中的残叶似的,那个断气的孩子是她放在纸箱里的,因为有人私下说那个孕妇来历不明,而且面对记者十分惶恐,不愿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便猜测她是个未婚先孕的小三,卑贱得很,谁想到她大有来头,怀的竟是富可敌国的大财阀霍子殇的孩子,现在他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自己还弄丢了那个夭折的孩子,必定会刨根究底,迁怒于自己,到时,会不会将自己千刀万剐啊,完了完了……
“什么,不见了?!”院长惊愕地咆哮,扬起手狠狠抽了护士一巴掌,厉目森冷地瞪着她,气急败坏地吼着,“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当时我在急救室,不知道孩子是怎么丢的,可能被别的护士转移到监护室了……”护士颤抖地捂着半边脸颊,声泪俱下,含恨瞪了一眼大妈。
“孩子要是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院长吼了一声,随即唯唯诺诺地安慰着霍子殇:“霍先生,您先别急,我们妇产科每天有很多婴儿诞生,忙得疏忽了,我们这就去找……”
霍子殇的目光落在那名护士身上,冷得像寒天雪地里的冰锥。
护士心虚,不敢看他,突然就一记铁拳过来——
“啊——”一声尖叫,护士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脸。
“我的女人和孩子如果受到丝毫损伤,我会让你们整个医院去下地狱!”霍子殇的声音一瞬冻结成冰,而那沉重的一拳并没有落在护士的脸上,却是一寸之隔,擦过她的脸砸在了她身后的白墙上,顿时一道刺目的血水蜿蜒而下。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院长抹了把冷汗,雷吼着。
“哦哦。”护士慌不择路地跑开。
此时,外面狂风呼啸,天空布满阴霾,医院一角的垃圾库,各种医疗垃圾堆积如山,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一个废弃的纸箱里,隐隐约约有婴儿的啼哭声,虽然声音极小,可还是被一个路人听到了。
这个人身材健硕,戴着一个诡异幽冷的黑色面具,一双雄鹰般的眼睛,杀气凛然,眸底隐隐约约泛着一丝暴戾噬血的暗红色光芒,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他一向神迹飘渺,即便在人群中现身,也是易容后的样子,今天是来医院取药的,因为长期注射各种抗炎药,身体的很多器官功能衰竭,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医院取保健药。
当听到婴儿的啼哭声,面具人浑身一顿,僵在逆风中,那身黑大衣在劲风中肆意狂舞,雪结中慑人的血色渐渐褪去。
似乎漫长的二十多年,他的眸中只有生命的消逝,却从未目睹过生命之初,强大的震撼力迫使他情不自禁地走向那个纸箱。
掀开纸箱上的报纸,竟然有一个包裹在丝绸里的男婴,粉雕玉琢的小脸,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啼哭着,那光裸的小胳膊却伸向自己,似乎不甘心,拼命求救着。
“小东西,我是魔鬼,不是拯救苍生的神,你向我伸手,可知道代价?”
孩子似乎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一声比一声虚弱,直到发不出一丝声音,面具人竟然起了恻隐之心。
他盯着婴儿,高深莫测的黑眸似乎闪过一缕柔情,幽冷地说:“如果你在五秒内再次啼哭,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
话音刚落,那孩子哇哇大哭。
面具人的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弯身抱起他,打开绣着木芙蓉的丝绸,见他是个男孩,不禁点了点他小巧玲珑的鼻尖,哽咽着声音道:“老天将你赐给我,必定是让我把重任交付给你,你既然选择了我,就没有退路了!”
一语毕,他一掀黑色风衣,遮掩好怀中的婴儿,绝尘离去。
那个护士鬼鬼祟祟地来到脏乱的垃圾库,捏着鼻子翻了一遍,看到好几个废弃的纸箱,却没有孩子的影儿,她心一横,又悄悄地离开了,反正也没人知道真相,况且自己又不是干了杀人放火的事。
她自知罪孽深重,或许下辈子都要活在愧疚和自责中,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昧着良心躲避下去吧,等风头一过,她就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