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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襁褓中的雨嫣小公主竟然稚气地笑了起来。
“总之,你的终身大事也赶紧办了。”老太爷也没空跟他耍嘴皮子,目光一瞬聚焦到霍雨嫣身上,顿时喜上眉梢,颤颤巍巍地走到白小然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点着雨嫣的粉白小鼻尖。
“哎呀,我的雨嫣宝贝真是漂亮极了,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老太爷笑眯眯地称赞着。
“雨嫣,太爷爷夸你呢,开不开心呀?”白小然笑容甜美地逗着怀里的小公主。
“来,太爷爷抱抱。”老太爷笑容可掬地从白小然手里接抱了过来,眼角眉梢蕴满了欣喜之色。
“太爷爷,奇奇饿了,可以开饭了吗?”奇奇跑过来问,他折腾了半天变形金刚,饿得小肚子咕咕直叫,便丢下玩具,呼哧呼哧地从楼上跑下来,因为他闲暇的时间很少,所以有机会玩一会便异常兴奋。
“哎呀,看我这老糊涂,竟然忘记大厅还有宾客呢。”老太爷恋恋不舍地将雨嫣还给白小然,转眸问管家:“剩下的回来了没?”
“回老太爷,大少爷在路上,四少爷刚刚来电话,说公务繁忙,没空回来。”管家答道。
“混账!”老太爷的面容一瞬戾气横生,眸光暗沉恐怖,气急败坏地咆哮着,“都当爹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没谱,告诉他们,要是不回来,就永远别踏进我这门槛!”
“好……我这就去电话催一下。”管家被这一吼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出去打电话了。
老太爷发起飙来,真是威严不减当年啊!
“爷爷,您别生气了,四哥一个人照顾小嘉嘉,兴许忙得抽不开身,您也知道,小嘉嘉最近得了急性支气管炎,可把四哥急疯了。”霍惜惜急中生智,为霍浩辩解着。
一听到嘉嘉这个名字,老太爷的目光柔和几许,哼哼道:“他就是犟脾气,不让任何人碰嘉嘉,非要自己照顾,有他罪受的!”
说着,他便起身,步伐蹒跚地走向大厅。
霍子殇一声不吭地立在原地,目光凛冽,白小然看出了端倪,知道这么久了他俩兄弟还没有冰释前嫌,便抱着雨嫣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服,轻声道:“殇,今天是女儿满月的日子,不要愁眉不展好不好?”
“好,我只是想多了,对不起。”他舒眉一笑,宠溺地摸了摸白小然的脸颊,然后搂着她去大厅。
三楼一间卧室,一女子静立窗前,白皙的长指紧捏着手机,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楼下那个英俊的身影,纤尘不染的玻璃窗倒映着她的脸,未经琢磨的五官清丽素雅,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那双灵逸动人的水晶大眼犹如一泓清泉般纯净无暇。
她便是霍心!
楼下的那人站得如标枪般挺立,五官犹如刀削细琢般鲜明,透着冷峻的气息,此人正是洛阳。
不一会,手机响,她急急忙忙点开:“心儿,我会一直站在楼下等你,我是保镖,却并不冷血,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走到离你最近的地方,一生守护。”
“七七,傻瓜。”霍心嘟起嘴,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终于转身朝门口走去。
是的,她的心智,只停留在十岁,但爱情女神却一直眷顾着她。
午后,宴席接近尾声,白小然一个人去别墅后面的花园透透气,便看到一株紫玉兰树的后面,静静伫立着的一个男人,金丝眼镜,低眉颔首着,像在思考什么,如冰似玉的谪仙气质,一缕细碎的阳光折射在他俊美如斯的侧脸,就像第一次见他一样,恍然如梦。
许久不见,他依旧那样淡雅,沉静,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明明是想避开的,可她还是淡然一笑,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然然——”霍岑轻唤一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正巧就看见灿若桃花的小女人。
“大哥。”这一声叫得颇为尴尬,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叫了,成了他弟弟的女人,迟早要改口的。
霍岑面色一滞,迟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温文尔雅地笑道:“你毕业一年多,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再不是以前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孩,稳重了不少,也许世事变迁得太快,一年的时间竟让我恍如隔世。”
“是呀。”白小然眉眼浅笑,忍不住轻问,“子殇说,你前不久跟秦老师完婚了,请接受我迟来的祝福。”
“嗯,谢谢。”霍岑无所谓地勾唇,笑笑,可眸中却逝过一抹凄凉,“就像完成一项任务,众望所归。”
“别这么说,霍老师她……是真的很爱你。”
“那又如何?”
白小然一瞬低了头,声音弱到轻如蚊吟,“你可以试着爱她……”
“我试过。”霍岑面色一绷,俊眉也跟着凝结起来,“可我忘不了曾经,你能明白吗?”
白小然踟蹰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秋风凉飕飕的,有大朵大朵的紫玉兰凋零,在空中凄美地旋舞,掠过白小然的剪水秋眸,最后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他沉吟了须臾,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大二时,有一次在我的书页里夹了一张纸条吗?”
“什么纸条?”白小然错愕,抬手拂了一下额际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是洛夫写的一首诗里的句子……”
“哦,似乎有些印象。”白小然低头思忖,“那段日子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现在仔细想来,好像是自己一根筋,伤心过后,突然忘了很多事。”
“是么……”霍岑自嘲地勾了唇,婉言哀叹,“那没事了,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能在风中着凉了,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嗯。”白小然点头,轻一旋身,与他擦肩而过,水漾眸子瞬间暗了几分。
其实,她什么都记得,只不过,那一切都已如浮云般幻灭。
霍岑目送她离开的纤弱背影,眼眶不禁泛了红。
“紧抱桥墩,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时间改变了许多,一些人,一些事,那样至死不渝的誓言永永远远消失在了记忆的洪潮里,他想跟不爱的女人简单生活一辈子,可始终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犹记得那个率真无邪的小女生,她穿着蓝白相交的校服坐在实验室,眸色里溢满青春光景,等到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相继离去后,她却仍自托着腮,静如磐石地凝视自己。
“白小然,下课了,赶紧收拾一下去吃午饭吧。”他催促。
“不吃。”她眨了眨明澈的眸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看着你就饱了。”
“别任性了,去吃饭。”他莞尔,只当是个玩笑。
可她却充耳不闻,还试探性地问:“教授,你晚上也在这做实验吗?”
“不在。”
“那你晚上是不是要跟朋友出去玩?”她开始旁敲侧击。
“不去。”
“那你忙什么呀?”她惊愕不已地望着他。
“看书,学无止境。”他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觉得浪费。
“哦,但是……”她双颊绯红,怀春少女般羞涩,“只是看书嘛,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吧?篮球场旁边有条不错的林荫路,上面都是色彩缤纷的鹅卵石,路灯一照,可漂亮了,今晚我可不可以约你去走一走?”
“今晚?”
“嗯!你还要一直拒绝我吗?”她双眸灼灼,明明这样大胆,这样毫无忌讳,摸样却娇羞到了极点。
“我们不可能。”他眉眼一瞬寒了几分,丢下书本就往门口走去。
她却不依不饶,奔过去拽着他的袖口,他甩了几下,而她踉跄了几步还是紧紧抓着不放。
他一瞬脸黑如炭,轻吼:“白小然,你放不放?!”
她浑身一颤,紧抓着他的白皙小手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地望着他,泪光盈盈。
“唉,你太年轻,什么都不明白,我不可能毫无顾虑地跟一个未成熟的小女生在一起。”看她伤心的摸样,他心里掠过一丝恻隐。
“我知道,爱慕你的女生比比皆是,我算哪根葱,可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好不好?”
“你先去吃饭,我也有些事,回来再说吧。”他抬手,仓促地看了一眼手表。
“哦。”白小然委屈地扁了扁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一个人果真眼巴巴地等着,连吃饭都无暇顾及,只安安静静等他回来。
最后,她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他只是敷衍自己,于是她写了一张纸条夹在实验台上的那本书里,其实那时候,她还是个文艺范十足的女生,那张字条里是一首洛夫的诗。
那天晚上,她褪去稚气的校服,借了一套价格不菲且妖娆妩媚的衣服,跑去林荫道上苦等,天意弄人,那天晚上突然狂风暴雨,她害怕错过他,一刻都不愿离去,哪怕在冰雨中瑟瑟发抖。
可是,她一咬牙,挺直脊背,她要让他眸光一亮,觉得她是一个成熟有韵味的女人,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翘首以盼,经过她身旁的男生戏谑地吹着口哨,走过去搭讪,皆被她一通虎吼吓跑了,最后,她冻得没有知觉,才被急急忙忙赶来的一个同学背走。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隐匿在一颗白桦树下的他目睹了,可他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我开始有了临流的怯意,好冷,孤独而空虚,如一尾产卵后的鱼。笃定你是不会来了,所谓在天愿为比翼鸟,我黯然拔下一根白色的羽毛,然后登岸而去。非我无情,只怪水比你来得更快,一束玫瑰被浪卷走,总有一天会漂到你的手中。”
这辈子,他终将痴缠悱恻,悔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