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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你看着办好了,我的手艺有一多半都被你偷学了去,关心则乱,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儿?”
老年男子不由哂笑,打趣他。
祁御泽心神一凛,他今天是第二次听到“关心则乱”这四个字了,他沉下心思,努力让自己更客观地来判断,哪种方式更易于她把特长发挥到极致,不往完美无懈可击的方向考虑。
那男子按出了一张数据和方位图,递给他:
“她的手法还是有弱点的,我只能感觉出还有完善提高的空间,具体需要推算,还是由你代劳吧,我年纪大了,推算失误的可能性挺大。”
“大伯,他哪里有您的功底深厚,顶多是半瓶子晃荡,你哪里老了,明明精神矍铄得很。”米小小一听他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如遇明师;
再一听,他竟然要这家伙来指点她,赶紧出声帮助自己揪住机会。
她明白,人的经验是最宝贵的资本,她能有今天的身手,说实话,她轻易不放过任何的学习反思的机会,绝对是集采了她遇到的所有能说得上话的高手的精心指点。
没有人舍得拒绝一个勤练又有灵性的小丫头。
男子有些诧异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挪到祁御泽的脸上,看到他一脸郁闷不已的模样。
当即笑得很爽朗,促狭地说:“御泽啊,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人家小姑娘鄙视成什么半瓶子晃荡?”
祁御泽咧咧嘴,谦虚一笑:“在这飞镖一技上,谁和您比不是半瓶子晃荡?她这话说得对极了,难得你们有这一面之缘,你就屈尊指点她一下好了。”
男子眯眼审视祁御泽,米小小瞧着他的站姿神态,显然有些为难,并无答应的意思,而且,他的脚尖明显是向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有事情急着要办。
米小小被男子说得无地自容,再一听祁御泽的话,当即就也开口求了:
“前辈,晚辈不才,遇人从来不看名头,只说实力,萍水一聚实属难得,要不,咱们进去比划比划,十分八分钟而已,根据对方的身手,评判一番如何?”
祁御泽傻眼了,这丫头怎么说话哪,这么不知进退,没见的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出言挑衅个啥子。
当即眼角严厉地扫了她一眼。
男子瞧着她那一股子初生牛犊的猛劲儿,抬起腕子看表,点头说:“我确实有事,却也不差这十分八分的,遇到这丫头也是缘分,御泽,你也一起进来吧。”
说完转身进屋,对跟着进来的米小小说:“把你最拿手的绝活儿,演示一遍,我们俩看看。”
米小小早就把地上那两个飞镖套子系到了身上,闻声毫不扭捏地就动了,对着面前的靶子,变换各种姿势发射。
不过一分钟,那靶心凛凛地被她的飞刀尽数插满。
男子和祁御泽对视一眼,笑得很舒坦:“妙啊,当成杂技一样耍着,还能不失准头。”
“嘿嘿,你们这样的观众太难得了,我一时间潜能就爆发了。”
她话音一落,那被飞镖插得实实的靶子心竟然咔嚓一声掉落下来。
咯,竟然把东西弄坏了,米小小正笑着的小脸尴尬得有些抽筋:“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祁御泽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男子过去捡了,端详了半晌指着那些刀锋的方向说:
“我说这些都是吹毛求疵的话,你瞧瞧这些刀锋的方向,太一致了,这样攻击对象如果水平高,很容易发现能躲避开攻击的死角;
如果根据不同的方位,甚至射击对象的材质,要变幻着角度发力才行,要学会避过硬物,不损力道和目标。”
说着他捏了几把随意地给她演示一番。
他们凑近一看,刀刀靶心,六把刀从六个方位拱成一个小圆圈,那力道果然是均匀完美,不存在她的那种一边倒的情况。
“前辈,您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多方位能自如地控制,根据不同的对象和所站的方位射击,才能避免攻击失手;请您再为我演示一遍。”
男子面露微笑,赞赏地点头,接过她恭敬地递过去的飞镖,有意地放慢了速度,让她看清楚动作的全过程,包括手指的拿捏方位,都特地演示给她看。
米小小站在他旁边,照着模样学着。
两人一先一后地几把射完,靶心竟然出了两个同心圆。
男子眯眼瞧着米小小那外围的一圈飞镖,眼露喜色:“后生可畏啊,一点就透,御泽,以后常带了这丫头过来玩,我喜欢。”
“师父,难道他不带我来,你就不见我吗?”米小小笑眯眯地埋怨。
男子一愣:“这师父从何说起?”
祁御泽顿时笑了道:“这不是师父是什么,人家一字还称师哪,您这压箱底的功夫都被这丫头偷走了,不是师父是什么。”
男子笑笑摆摆手:“这丫头大有可为,不是我这老朽所能比的,算了,你爱咋叫就咋叫呗,平白地得这样一个徒弟,也是幸事。”
说完就匆匆告辞,祁御泽和米小小殷勤地送他离开,回到作坊,祁御泽安心地陪她坐着,教她怎么给匕首开刃,全都是手工来做,手把手地教,两人都觉得这样一起做这么枯燥乏味的事情,也充满着盎然的浪漫气息。
祁御泽速度快,帮助她把东西打磨成半成品,米小小进入测试室试手感,然后根据感觉一点点地调整,当第一个成品出来后,那小东西握在她的手里,有着和意念融为一体的幽谧之感,米小小兴奋得跳来跳去。
祁御泽宠溺地看看她,偷眼看了时间,俨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米小小加快速度,少了试手的时间,磨着快多了,她抽空瞧瞧祁御泽,只见那家伙坐在另一边剪裁着一块黑色的磨砂过的韧牛皮,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因为这道工序必须由米小小亲手来把关,她自然十分认真细致,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套亲手磨制的武器,她带着万分的虔诚和欣悦做着这件事。
祁御泽粗粗的手指笨拙地捏着缝制熟牛皮的特制针线,眼睛时不时地瞄着米小小的胳膊比比,琢磨一阵子,耳边听着她细细的不紧不慢的打磨声,时不时地傻笑一下。
一个闪神,竟然把针扎到了指头上,他皱着眉头瞧着拇指上边冒出的血珠子,努了一下嘴巴,只好含在口里止血了。
怎么这么小的一个玩意儿,还弄得他流血,当即不敢再分心,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