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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是许涔在借琴表意?可这表的又是谁呢。“这琴活了, 我能听见它的呼吸声,时而呜咽低鸣时而婉转激烈, 倾诉一腔柔情。”萧以荀叹了口气说:“吟猱的声音太好听,简直勾得整首曲子意犹未尽回味无穷。言词间的温柔,眼底的深邃沉着,仿若眼前触手可及的情意。”
初九没说话, 像是在想心事, 心不在焉的样子压根就没在听琴。看她这副模样, 萧以荀说:“想去就去。”魂不是已经被勾走了嘛,人在这也是心神恍惚, 如坐针毡又是何必。
初九琢磨了会,下床往偏厅去了。初九一走,没多久琴音就停了。弹了一半的曲子, 约莫停了几十秒,才又开始弹奏。
那间隔的原因,萧以荀竖耳一听就听出来了, 这是又换了人, 倒不如刚才了。和赵希是差不多的水准, 却还不同,也不是赵希。霍然应该不会弹古琴, 萧以荀琢磨了一下,这两人应该是许涔和云姐,她觉得这会该是许涔在弹琴。
她没听过分辨不出来,可是初九分辨的出来。她心里一紧, 也跟着去了偏厅。她是真想知道,谁弹的琴把初九勾的心神不宁的。
凑过去一看,果然是许涔正坐在琴桌前。初九坐在云姐身边,那眼睛不眨一眨的姿态只能用仰望和崇拜来形容才算贴切。
好心塞,初九跟着什么琴音跑不行,非跟着凤求凰跑了,这是自己多心吗?
楚妈在初九旁边喝茶,用上扬的眼角淡淡的扫了萧以荀一眼。楚妈天生是内双的凤眼,很漂亮。眼角内勾,眼尾很长略微上挑,瞳仁黑白分明神光内敛,笑着的时候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那份神、韵难以形容,但一转眼露出的威严会在一瞬间造成压迫和距离感。这一眼的意味有些不明,像调侃又像挑衅,可是偏偏又没有戾气和鄙夷。萧以荀又向初九看去,大概因为原本注视着楚妈的初九,看见了楚妈的眼神,她也侧着脸往这边瞄了一眼。
又也许是这姿势动作太相似,萧以荀越发觉得初九和云姐之间的相似处太多。之前看见她俩的时候,只是觉得五官眉眼都有几分相似,还想着表姐妹或是堂姐妹都是血缘亲近,有些相似很正常。
可这会再细看,初九和云姐的眉眼居然有七分相似,分明是初九的五官还没长开,有轻灵之气还显得几分稚嫩,而云姐已是尽显成熟女人的优雅感性,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不需言语,自眼波流转间都似能勾人心魂。
女孩和女人之间的差别,大抵就是有不一样的魅力的存在。要是再过几年,萧以荀真是有些不敢往下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初九岂不是会和云姐有一样成熟的妩媚风韵?是不是她也会变得和许涔云姐一样妖孽腹黑?
初九看是萧以荀来了,冲她晃了晃手叫:“姐姐。”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初九说自己弹琴不靠谱,赵希弹得好是自然,许涔和云姐也都是高段位的,初九还能只通皮毛?萧以荀问:“她们琴都弹的这么好,你怎么不喜欢。”
初九笑笑说:“哪有不喜欢,我这是没天份。”顿了下,初九又说:“后天我得去趟首都,归期未定,你们要是不急着回家可以留下来多玩几天。”
“有事?”萧以荀眼睛一亮,表情倒是没变,可眼里明显是染了一抹笑意的,像极了挖好坑等小动物上当的猎人。
初九说:“嗯,去看外公外婆。”
初九和谁去,萧以荀没问,要不是一个人去,也不外乎是带着云姐和许涔呗。她不动声色,一句话都没多问。
晚上回去,初九就公布了这个消息。大家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就放在宿舍,机票也都订了,为了晚一两天改签机票实在是没必要,商量好之后,大家还是决定和初九一起离开。
大概是那天看见初九和云姐的相似处,萧以荀心里豁然开朗,她觉得初九肯定没有**的嗜好,她对云姐的千依百顺不可能是爱情,所以不管云姐干什么,她都当没看见,该干嘛干嘛去。
也并没有再陪初九去竹海,许涔和云姐摆明了撩的不是初九,是自己,萧以荀才不想再给自己添堵。初九那边,估计只要自己不在,她会好过的多。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初九辗转难眠,在确定亲妈睡着之后,她就悄悄摸出了房间。初九在露台站了一会,又绕到萧以荀的房门口,犹豫了好半天,最后一咬牙敲了敲门。
初九怕别人听见,敲门声很轻,和小猫挠门似的。但是没有回应,她想大概是学姐睡了,她转身要走,又好像有点不甘心。停停走走,折腾了一会,干脆心一横拧开萧以荀的房门摸了进去。
初九偷偷摸摸和做贼似得,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然她肯定得学电影里那些小偷,点着脚尖猫着腰。不过还好萧以荀睡着,不然看见有一抹黑影在朦胧的黑暗中飘来飘去岂不是更可怕。
怕吵着萧以荀,她也没敢开灯,不过屋里没拉窗帘,楼下院里路灯的光从窗口映照进来,因为距离略远,显得有些暗淡昏黄。初九看见萧以荀侧卧在床上,身上盖着薄毯露出玲珑瘦削的曲线,她凑过去轻轻的叫了两声,但萧以荀还是没有回应。
初九趴在萧以荀身边,手撑在枕头上看了萧以荀许久,还时不时伸出手来做点小动作,最后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金属物体,放在萧以荀床头的装饰柜上,就起身要走,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后又挪回去,小手在萧以荀脸前扭来扭去。
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位置,她用手遮在萧以荀眼前,偷偷亲了亲萧以荀的嘴。然后踮着脚尖飞快的逃了出去,别扭着像个偷东西的小偷一样,但更像小偷得手后的样子,心情很是愉悦。
听见锁门的声音,萧以荀终于松了口气。她虽然躺着没动,但有笑容忍不住从脸上扩散开来。初九刚才伸手撩了撩她浓密卷翘的眼睫毛,还伸手指头戳她的脸,戳的她眼睛痒脸脸痒就连心里都痒。
痒的她差点忍不住就睁开眼,笑出声来。初九来的时候,对于要不要装睡这件事她心里是有些犹豫的,她想知道初九偷偷摸摸的会做什么,可又想在清醒的情况下抓她回来非礼解恨。
最后好歹是绷着脸撑过来了,从前只发现初九睡着会得寸进尺非礼人,却没发现初九那小样醒着的时候还会掩耳盗铃。萧以荀懒得开灯也不想动,她看不见初九放了什么在装饰柜上,但是头顶传来的音乐声,总能让她想起初九刚才偷偷亲她的样子,让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初九好不容易抚平了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回到房间,就乖乖上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太后身边睡觉。她有点小兴奋,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睡着。等她睡了,太后才睁开眼,无语的给她拉了拉没盖好的薄毯。对于初九偷摸半夜出去踩花的恶劣行径,估计着初九的贼胆只有一丢丢,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穿她。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初九心情很好,像昨晚做了美梦一样,都没有平时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朦胧眼神了。
萧以荀的心情更好,她一早就醒了,看阳光洒在床尾,听窗外树梢的鸟鸣,呼吸新鲜的空气,手里还拿着初九昨天夜里偷偷给她的礼物。那是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古铜色的八音盒机芯项链,上紧发条奏出的曲子是天空之城。
吃完早餐就出发回市里去,回去的时候还是初九和许涔开车。出发前云婷突然发出一声疑问:“是谁说的一白遮千丑?”
“有什么问题?”
云婷指着初九说:“你们看初九,白的和面粉一样,可是才一晚上,她就和国宝一样黑白分明了。”
大伙一看,初九那黑眼圈确实很明显。时舞不怀好意的问她:“这是做贼去了,还是?”
苗苗也用胳膊杵了杵初九,那眉毛愣是抖得和抽筋一样:“你昨晚,是不是特别累?”
初九一想,没有啊,她摇摇头才发现苗苗的眼神不怎么单纯。敢情她们想歪了?“用自己猥琐的思想想别人,这是不对的。”
初九哼了一声,就不理她们了,她得先送她们回学校,然后回家收拾行李。她们大家都定了明天的机票,但她和太后阿涔晚上的飞机去首都,少说得待个个把月的。
打道回府的时候,楚妈提议她来开车,结果刚一出声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初九和许涔义正辞严异口同声的反驳声:“不要你来开。”
许涔只给了她亲爱的干妈两个选择,她的车和初九的车二选一,最后楚妈说让许涔回家收拾行李,她和初九一起回家收拾,大家在机场碰头免得许涔送完她还得来回跑。
许涔点头没反对,送楚妈上了初九那车的副驾,亲了亲楚妈侧脸,还亲自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叮嘱她们路上小心。她觉得在开车这件事上,初九有十成十的天赋,懒得去练车但考试居然都是一次满分过的。可她干妈就是那种十成十的没天赋,外加人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