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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店里坐了一个小时,然后定机票,去药店买药吃。
做好这些,我打了陈树的电话。
“宁然?”陈树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惊讶。
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向外面川流不息的车子,“陈律师,你有邹秘书的电话吗?”
电话里很快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有,你没有他的电话吗?”
“没有,我之前手机掉了,就没了。”
“那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
“好,谢谢。”
挂断电话,微信消息很快过来。
我把电话号码存了,给邹文打过去。
邹文似乎在忙,电话在快要挂断的时候才接通。
我说:“邹秘书,是我,宁然。”
“我知道,宁小姐。”他直接坦然的承认,我的心瞬间收紧,“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
“因为有事情要告诉你。”邹文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客气有礼,我的心却一阵快速跳动,“什么事情?”
“昨晚的事还有心脏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
我没有猜错,是蔺寒深。
我闭眼,手捂住额头,好一会说:“邹秘书,蔺先生今晚回别墅吗?”
“会。”
“你能把别墅的钥匙给我下吗?我想去做顿饭。”
“可以。”
“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拿。”
“没事的宁小姐,我让张叔给你送过去。”
“好,我在锦绣酒店等他。”
挂了电话,我打车回酒店。
刚到酒店没多久,张叔就把钥匙送来,对我说,去别墅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送我过去,同时把手机号告诉我。
我说好,把他的手机号存了。
张叔离开,我看看时间,给小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明天就回去。
他很开心,问是真的吗。
我说是,把航班号发给他。
他相信了,很高兴的说等我回来。
我让他保持身心愉快,听医生的话,做好术前准备,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可以动手术,他也就可以好了。
他答应了我。
听着电话里他精神满满的声音,我千疮百孔的心有了慰藉。
和那天一样,我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去买菜,但这次我没坐出租车去别墅,而是打张叔的电话。
张叔很快来,接我去别墅。
我坐在车后座,看着外面的梧桐树从眼前掠过,不由的想起了去年,那金黄色的叶子铺了满地,像铺了一层黄金。
而现在,叶子还嫩绿着,充满了生机,似乎所有的艰难困苦都不复存在。
我说:“时间过的好快,一下子半年就过去了。”
张叔笑道,“是啊,半年前你一走,我就没怎么来过了。”
我一顿,看向张叔,“没来过?为什么?蔺先生不是住这里的吗?”
张叔从后视镜看我,脸上是忠厚老实的笑,“蔺先生不住这里,以前蔺先生也就偶尔来这里住住,半年前……不对,一年前你来了,蔺先生才住这的。”
也不过是很平常的话,我的心却一下缩紧,“那他之前是住哪里?”
“国外。”
国外……
果真很多事,很多人不是我所看,所想的那样。
车子停在别墅,我提着菜进去。
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充满了久未住人的陌生味道,但不过几天,这种味道消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是满满的熟悉。
所以,这几天蔺寒深都在这里,是吗?
同样的事,同样的人,但来这里的目的不一样,心情也就不一样。
我没有像那天一样算着时间做,而是想着做到最好,最完美。
只是蔺寒深没有像那一晚那么早回来,当我把晚饭做好,醒酒汤做好,蔺寒深都没回来。
而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快到六点半。
我站在客厅,看向外面的雕花大门。
除了路灯外,没有任何的车灯。
我站了会,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六点半是个尴尬的时间,没什么电视剧看,都是各种新闻,报道,我拿着遥控器转频道,不知不觉转到电影频道。
里面正在放一部警匪片,情景刚好是一个歹徒劫持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好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秦桑。
不知道是场景需要还是怎么,镜头里的她头发散乱,脸色憔悴,一双眼睛正红肿不堪。
而那歹徒正在对她施暴,她脸上尽是痛苦心死的表情。
演技很到位,就连眼里的恨都拍的一清二楚。
不由的,我想到了那一晚。
我原以为我被陈柄糟蹋了,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
可我忍了。
不仅忍了,我还好好的活着。
而现在,我知道了那晚的人是蔺寒深,那种对陈柄的厌恶恶心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是庆幸。
还有我压都压不住的开心。
时间滴答,很快过去,我脑子开始犯晕,困意也袭来,我迷迷糊糊的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似乎睡了很久,又似乎没睡多久,我感觉自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困住,完全动不了。
不仅这样,还有头狼在盯着我。
那狼眼睛泛着幽深的绿光,看的我心脏一阵收缩,我一下就醒了。
只是这一醒,我看见了蔺寒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多久,他就站在沙发前,如梦里的那双狼眼睛一样看着我。
唯独不同的是梦里的是绿光,他眼里的是墨汁一般的黑,像要把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