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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前头飞,一个人在后面追。
妖孽回头瞅了一眼,轻飘飘地说:“那个长得老的小王八蛋没来,什么四不四殿下的到是穷追不舍。”说罢,还点评了下西陵瑶的纸鸢:“你这个东西好看是好看,但飞得也忒慢了。后头追你那人可是结丹巅峰修为,你就是累吐血也撑不住多一会儿,我估摸着再有个半柱香他就该到了吧?”
西陵瑶偏头看他,问道:“你一口一个小王八蛋的叫他们,合着你岁数比他俩大?”
妖孽点点头:“比他俩加起来都大。至于修为,应该也比他俩加起来都高。”
“那你跟着我跑什么?”她就不明白了。
妖孽说:“好歹一起趴过墙角,我合计万一你打不过,好歹能帮你一把。”
“我都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你帮我作甚?”
妖孽想了想:“喜欢帮,乐意帮,本事大,任性。”
说话间,二人已经飞出锦县十数里之外,夜幕漆黑,阴云遮月,普通凡人若在下方行走,定是连路都看不清的。筑基巅峰的飞行速度跟结丹巅峰差了实在不是一点半点,就听身后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个小儿,听了本王的墙角,总是该付出些代价的。本王准你们跑出这十数里路已是大恩,怎么,还想继续再逃么?”
妖孽摊了摊手:“我说什么来着?就你这速度,跑不掉的。”
她自然知道肯定是跑不远,于是认命地停了下来,灵力微收,转头去看那位依然是一身黄袍的四皇子殿下。
追来的人显然是没想到追击的人里竟有西陵瑶一个,微愣了一下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咱们果然是天定的缘份,走到哪都能遇上。”
西陵瑶点点头:“好说好说,总共也不过就见着两次而已,也够不上走到哪都能遇上的程度。至于缘不缘份的就更谈不上,因为我这人有个毛病,我要是烦谁,那保准是得经常出现在对方面前,不为别的,就为给人添堵。”
“好啊!”四皇子很开心,“本王就喜欢有人添堵,特别是你这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方才都听到了什么?有没有听到你的祖父说要把你许配给本王为妃?瑶儿,本王如今正妃的位置可还空着呢,你若是把本王侍候得舒坦了,那本王也不介意将那正妃之位送给你。你可要知道,修士自有修士的福泽,凡人也有凡人的运数。那些你在修真界所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在本王的王府里,都会给你。”
这番话把那妖孽给听得一个激灵,“瑶儿?”对女子这样称呼到也没什么不对,可用瑶儿这俩字来称呼你,我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他问西陵瑶:“你听着有什么感受?”
西陵瑶答:“同样别扭。”
“那就是了。”妖孽随即冲着那四皇子喝斥道:“换个叫法!”
仅四字出口,却如天雷一般透过云层直击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四皇子的头上。
四字炸开,炸穿心神,直灌丹田。
可怜那四皇子话都还没说上几句,甚至对刚刚那黑衣男子的四个字都没等回过神来呢,突然之间就要面对这种几近灭顶般的打击,击得他元神分裂,体内金丹嗡嗡鸣响,瞬息就见了数道裂痕。神念中,中闻得一个声音在反复不停地说着同一句话,“换个叫法,换个叫法。”
他感受到了空前恐惧,体内眼瞅着就要碎裂的金丹更是让他嗅到了死亡将至的气息。
他瞪大了双眼去看对面那黑衣人,明明是一张好看到夜幕都要为之动容的脸,硬是让他给看出了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信息。
那人是什么修为?四皇子的脑子里划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元婴吗?不可能,凭他修为,就算无法与元婴修士对抗,可到底还是能保住性命的,元婴修士绝无可能只凭一句仅有四个字的话就能击裂他的金丹。
化神吗?也不像。他不是没同化神修士交过手,以他的功法虽说想从化神修士手中逃命也得重伤,可那种调整数月就能恢复的重伤程度却是跟眼下这般根本无法比的。
难不成是堕凡?难不成是……问鼎?
他害怕了,无论是堕凡还是问鼎,那都是一句话就能将他灭杀的存在。没想到西陵家这个全五行灵根的丫头,居然有这种大能之士伴在身边,早知如此,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追出来
堕凡,问鼎,那人究竟是哪个门派的家伙?
他来不及再多想了,总觉得对面那张妖孽般好看的男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将他这条残命给收走。他必须要保住命,他必须得拼上一切先把命给保住。至于那个全五行灵根的丫头,他早晚都要弄到手,再亲手将其炼化,炼出五行精华,补他所有的缺损。
四皇子再不多等,强忍着元神撕扯的疼痛,翻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玉简来,再一咬牙捏碎了去。然后,整个人随着那玉简的粉碎一并消失,渣都没剩。
西陵瑶看了看身边妖孽,心下也是在猜测对方修为。虚空子曾经说过,像这种能做到言出法随的修士,修为至少也得是堕凡中期以上,甚至若想效果再好一些,那就得是问鼎修士才能干得出来的。那么,眼前这个人,他的修为到修是堕凡,还是已达问鼎呢?
“你不是凉国修士。”她平静地开口,叙述着一个事实:“凉国高阶修士我就算没全见过,可基本也都有一定的了解,你绝不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当然,天罡这么大,凉国之外还有那么多国家,还有那么多宗门家族,天下大能倍出,别说是堕凡,就是问鼎也是有几个的。我无意关心你从哪里来,也不想知道你到锦县、到了我西陵家祖宅究竟所为何事,我也不想打听你到底是什么修为。但我必须告诉你,今日就算你不出手,那区区结丹巅峰的四皇子也伤不到我,所以我不会领你这所谓出手相助的恩情。”
妖孽男子闷哼了一声,有些不太乐意,“自己明明连结丹都没结成呢,还吹牛说那人伤不到你,真是死要面子。罢了罢了,我挺大个人不跟你这种小女孩一般见识,刚刚那人是捏碎了个传送玉简,人已经传送回老巢了,你暂时安全。”
她再次纠正他:“我本来也安全。”
“行。”他认命地点头,还随口说了句:“打头回见面我就发现你这丫头挺虎,今次再见,发现你果然是虎。”
她听力不错,挑着眉问了句:“听你这话肯定是以前见过我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见过我?”
“我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你!”妖孽说得斩钉截铁,“你记住,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今晚这绝对绝对是第一次!”
“那行吧!”她无意与他多言,“我现在要回去了,至于你是回去继续听墙角,还是要往别处去,那都是你的事。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后会有缘就有期,无缘那就就此别过永不相见了吧!”她冲那妖孽挥挥手,“拜拜。”
妖孽愣了愣,看着她坐在纸鸢上晃晃悠悠地走了,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从后面追了上去,也不打扰,就默默地飞在她身后。
西陵瑶并没太在意,毕竟这人若是想回去继续听墙角,的确是该跟她走一个方向的。但这人明明能飞行得更快,却选择一直走在她后头,这个就不太能让人理解了。于是她开口问道:“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那妖孽这次回答得到是挺老实:“当时咱们听的是两个人的墙角,打跑一个不是还有一个么?你大半夜的就这么回去,万一另外一个为难于你,我也好能给你搭把手。”
她无奈:“我连刚才那个结丹巅峰的都不怕,还能怕个结丹后期的?再说,那个到底是我祖父,这两日下来他也没少在我跟前吃亏,不至于大半夜吃饱了撑的与我为难。”
“那可不见得。”妖孽也有自己的分析:“还祖父,那叫什么祖父?为了一己私利能把亲孙女往外送,任由他们炼化吸食,这种人你还称他做祖父?万一他要是跟你翻脸了呢?别总说你不怕这个不怕那个的,除非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依仗,要是能让我放心了,我便让你一个人走,如何?”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大为不解,“我说你这个妖孽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就算我有危险,那又关你什么事?咱俩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充其量就是有个一起听墙脚的经历,还不至于交情好到足以让你以那么高的修为来给我当护卫的份上吧?”
妖孽不说话,神色执拗。
她再劝:“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侠士,好意我心领了行吗?你就别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好不?”
妖孽还是为为所动,继续跟。
她急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咱俩才认识多一会儿啊?你是不是博爱啊?就本事大任性也不至于任性到这种地步吧?你要实在觉得余热没地方发挥,明天你去大街上扶老奶奶过街道好吗?别可我一人祸害行不行?怎么就相中我了?”
妖孽看了看她,憋了老半天,终于说出自己的一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