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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乔念惜没有反应过来,可见夜玄凌一脸认真的模样,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
夜玄凌拿着乔念惜的手,直接看向食指被春妈妈点了东西的那个红点上,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红点上按了一下问:“疼不疼?”
乔念惜摇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这个?”
刚才还以为夜玄凌是要看她滴血时扎伤的手,她知道夜玄凌看到自己的眼章法,却没想到他直接就找的那个红点。
“这是戾花汁添了朱砂研磨成的血融粉,毒性很小,却可以让流出的血瞬间变成黑色。”夜玄凌解释着,抬头见乔念惜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本以为你有分寸会小心谨慎,怎么还是让她们在你手上点了这个?”
瞧着夜玄凌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乔念惜心里一暖,却依旧强撑着面子搅三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林氏布的什么局?”
若是春妈妈没有得逞,乔念惜还真的不会知道那犀角香就葬在自己屋子里,到时候真的被翻出来,可就只能人人宰割了。
“你玩儿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啊!万一这东西毒性很强呢!”
夜玄凌没好气的伸手拿着扇子在乔念惜脑袋上敲了一下,当然,是轻轻的敲。
乔念惜自以为很有理,可这话听在夜玄凌耳朵里就不是那个味道了,让她在侯府是看她玩儿的开心,可若是受了伤害,这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我有分寸的!”乔念惜捂着脑袋,又想狡辩,可看夜玄凌一脸认真的模样,下意识地将到了嘴边的话逼了回去。
看着乔念惜这委屈的样子,夜玄凌无奈的摇头:“这血融粉虽然毒性很小,可留在体内终究是不好的,我现在将这东西引出来,你忍着点。”
话说完,夜玄凌取出一枚银针,小心的将针尖没入乔念惜手上的那个红点的地方,随着一股黑血流出来,那红点渐渐跟着往外移动,最终整个随着一滴黑血滴了下来,后面的血渐渐变成了红色。
乔念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古代神奇的东西也不少嘛!
祭月往凉亭走过来的时候,夜玄凌正一脸认真的给乔念惜包扎伤口,被包扎的这位却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张美炸天的脸,嘴角都要溢出口水了!
祭月抿唇一笑,抬脚上了凉亭。
“小姐,老夫人送了一座越画屏风,听说是您很喜欢的,您是喜欢放在卧房还是大厅?”
祭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给乔念惜行了一礼。
稍大一些的屏风,小姐们都喜欢放在外面,可听春妈妈说这是乔念惜很喜欢的东西,这就得来问问了。
……
没有回答。
祭月见乔念惜那双眼睛依旧盯着夜玄凌看,唇角抽了抽。
“小姐,老夫人送了一座越画屏风,听说是您很喜欢的,您是喜欢放在卧房还是大厅?”
祭月又说一句,这一次加大了声音,总换把这姑奶奶的思绪拽了回来,可她一开口,两人又抽抽了。
“随便放哪里吧!”
一边说着,乔念惜伸手从果盘里揪下一串葡萄。
说到喜欢,不过是乔念惜刚来时候看到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新鲜罢了,如今看多了,也就没什么了。
看着乔念惜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祭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转向夜玄凌。
“你看着摆放便是。”
夜玄凌一边说着,见乔念惜手里的葡萄已经吃完了,伸手又给她揪下一串。
祭月在边上看着,惊讶不已,她们在夜玄凌身边呆了十二年,从没见过殿下对人这样温柔过,这镇国候府的三小姐可真是奇了!
“是!”
来不及多想,祭月应声离开,唇角不由得带出一抹笑,她性格稍显活泼,又是第一次见夜玄凌对一个女子这般好,心里一时间就兴奋了。
瞧着祭月离开,乔念惜想起莫名出现的归云,转脸看向夜玄凌:“你让归云跟我一起住,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快说,你有什么企图?”
乔念惜盯着夜玄凌,眼底之间带着一抹审视。
不管是自己来这里的经历还是原主的记忆,都没有归云这个人,而且看那姑娘瞧着自己的眼神,虽没有敌意却也不亲近,夜玄凌让她在自己身边是几个意思?
夜玄凌剥着葡萄的手一滞,转脸看着她鼓起来的笑脸,不由得勾唇一笑,将手里的葡萄塞进她嘴里。
好吧,有吃的火气自降七分,本来想装生气,如今也装不起来了。
“你在寒光寺长期吃不好,身子太弱,而且当日帮你解蛇毒的时候,我还感觉到你体内有其他不易察觉的毒存在,我医术不精,便让归云暂且在你身边调理。”
夜玄凌说得风轻云淡,是不想她操心,如今最主要的还是先把她的毒解了。
这话一出,乔念惜脸上也多了几分认真,当日的确是探测到大分子不明物质,没想到夜玄凌只把脉也发现了。
中医,还是有它的神奇之处的!
这边祭月看着新院子归置好,大院那边陆氏也睡下了。
陆氏这是常年及压抑的毛病,情绪激动加上血气上涌产生的心悸,也不算是什么严重的病,归云稍加施针已经缓过来了。
送走了归云,陆氏看着身边没有别人,将乔子辰叫到了床头:“我怎么瞧着凌王殿下对念惜很是不一般呢?说是朋友,可这……”
夜玄凌在无形之间为乔念惜做的事情,陆氏都看在眼里,虽然她也希望乔念惜以后嫁得好,可不知怎么,心里就是踏实不下来。
毕竟,凌王殿下那恶魔一般的行径事迹可是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上的。
“您就是什么事情都担心,所以才会让自己压抑。”
乔子辰顺着坐在了陆氏身边,相比陆氏的担忧,他却多了几分释然:“凌王殿下虽然脾气古怪一些,可这些日子他对念惜却是真心好,而且,念惜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咱们就不要过于操心了。”
“可……”陆氏依旧放心不下,眉头拧在了一起:“可,以念惜的身份,进了凌王府也只能是妾室,她的性子能受得住吗?”
乔念惜回来这几日已经将镇国侯府闹得鸡飞狗跳了,这么一匹烈性的马,要是去了凌王府闯了祸可没有人给撑腰,到时候不就……
“哎呀,娘!”乔子辰有些无奈,可有些话又不能直接跟陆氏说,只得劝着:“念惜虽然性子烈,却是有分寸的,更何况,就现在家里的情况,以后念惜的婚事也是二婶做主,你觉得她能给念惜找好人家吗?”
陆氏愣住,拧着眉头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的确如乔子辰所说,依照林氏的性子,别到时候给乔念惜许配一个心智不全,身子残疾的!
乔子辰见陆氏依旧担忧,倒了一杯水继续劝:“念惜才十三,还有三年才及笄,更何况章将军也快到皇都了,自然有他做主,您就别瞎操心了!”
“对,你说得对!”
一提起章将军,陆氏脸上神情瞬间缓和下来,等他来了,乔念惜就不会被她们这样欺负了!
乔宏远和玉阳道长将最后一场戏演好,这场闹剧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玉阳道长手忙脚乱的吩咐着小道士们将东西收拾好,直接从小门仓皇地滚了出去,连剩下的银子都没敢开口要。
乔宏远这脸一整天都处在便秘状态,一想着夜玄凌还没走,这张脸更是跟风干了的老腊肉一样,僵住了。
“老爷,咱们是不是去前院?”
看乔宏远迈开的腿不知道往哪里迈,琥珀开口提醒一句。
乔宏远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认命的叹口气:“去将那尊夜光佛拿来!”
一句话说出来,乔宏远都想哭了,那夜光佛是他在云城的时候花了十万两银子从番邦的一个客商手里买下来的,因着夜里发光的新奇,更有富商愿意双倍价格从他手里买他都没舍得卖!
夜玄凌让归云给陆氏瞧病,乔宏远就不能当不知道!可这么贵重的东西,想想都肉疼啊!
“是!”
琥珀自当看不到乔宏远脸上的神情,转身去了藏宝阁。
片刻功夫,乔宏远和琥珀拿了夜光佛到了前厅。
乔宏远原本心里就忐忑,踏进前院的时候刚好看到夜玄凌将削好的苹果往乔念惜手里递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一脑袋撞在月亮门上!
这,这是几个意思?
乔宏远的下巴就那么僵着,老半天才缓过神来,拍拍胸口平稳一下那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强拖着脚步往凉亭的方向走。
“殿,殿下!”
乔宏远人还没走上凉亭,先跟夜玄凌行了一礼。
乔念惜低头看是乔宏远,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倒不是有多尊敬这个爹,而是乔念惜本身的教养,长辈跪着,她总没有坐着的道理。
“起吧!”
夜玄凌跟乔念惜聊着天,心情不错,也就不折腾乔宏远了。
乔宏远闻言紧忙起身,但是夜玄凌这突然之间的好转,非但没有让他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就这一会儿的苦功夫,额头上又是一层细汗。
“都说镇国侯府家里热闹,不来还真是不知道,看来惜惜这一天天过得还真是精彩。”
夜玄凌一边说着,伸手端起杯盏抿了一口,也不嫌这这茶不对胃口。
这边夜玄凌惬意的喝茶,乔宏远却绷紧了一根弦,脸上这个色彩斑斓的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