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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和跟齐行远都不用动手,二人身份摆着,章俊彦十分配合。
珠玉将金翟珍珠耳环递给官术,官术道:“麻烦姑娘向你家主子转告下官感激之情,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
珠玉欠身道:“官大人客气。”
齐行远刚才就觉得这婢女眼熟,这么一仔细打量:“哟,你不是珍珠……金玉……珍……”
“奴婢珠玉,给齐世子请安。”珠玉算是太后身边出来的人,别说是王府,在外面,脑门上也是打了“寿康宫”标签的。
齐行远恍然大悟一般:“对对对,珠玉,你家主子怎么来这儿了。”
珠玉道:“主子心思,奴婢不知道。”
朱承瑾一捅满堂腰:“去,把他们叫进来,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是我害的章俊彦吗。”
满堂“哎哟”一声,赶紧掩饰好神情出去了,“世子爷,主子邀您进去说话呢。”
满堂机灵,珠玉稳重,再加上刚才那一幕,一看之下,楚清和已经能知道调教出这样丫鬟的人一定不俗。
齐行远偷偷摸摸道:“我表妹,你可得小心点儿,这丫头不好对付。”
楚清和心道,好不好对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娶她。面上淡淡应了声“恩。”
朱承瑾在屋里把齐行远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干脆站门口迎接:“齐世子,好久不见了啊。”
门一开,这话就钻进齐行远耳朵里,他脚步差点踉跄,“好……好久不见。”
“表哥最近说话怎么总是支支吾吾的,”兄妹俩几年没见,新仇旧恨交加,氛围霎时变得热火朝天起来,幸好还有个楚清和在一边缓和一下,不然朱承瑾非得把齐行远小时候的事儿都翻个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里怕我呢。”温柔嗔怪,夹杂着小女孩儿的撒娇,齐行远情不自禁一抖。
小时候被朱承瑾支配的恐惧,渐渐浮现。
朱承瑾是成人灵魂,齐行远小时候就是个彻头彻尾混世魔王,在现代就俗称熊孩子。这跟他身世有关,沈氏嫁给津北侯数年才得这一子,爱若珠宝。并且生了这个儿子之后,仿佛是福运加身,一连又得二子,喜不自禁,全家人拿齐行远当小祖宗。津北侯,最严厉肃穆一个人,小时候也是给儿子当大马骑了好几年的。
照这么发展,章俊彦这个京城纨绔子弟的名头,得双手奉上给齐行远。偏偏遇上朱承瑾,朱承瑾在现代,七姑八姨家熊孩子无数,她自有一套对付熊孩子的手段体系。
偏谁也不信她这幅样貌神态之下,对付起熊孩子手段那么狠。
齐行远乖乖带着楚清和进门,痞气也消散一空,清了清嗓子,先得介绍:“这位是我多年好友,靖平侯世子楚清和,”转向楚清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找个理由就走,他相信凭借多年默契,楚清和一定懂,使完眼色才介绍,“这位是我表妹,景豫郡主。”
外人面前,朱承瑾十分给齐行远留面子,仪态大方跟楚清和见礼。
这时期男女大防本就不严,更何况丫鬟都在屋子里,侍卫又都在屋外,齐行远见楚清和脚下生了根一样不动弹,实在无奈,“表妹怎么来这种地方,不安全。”赶紧回去吧您。
朱承瑾看他一眼,眉眼含笑:“我身边侍卫丫鬟带着,怎么就不安全了?皇城之中天子脚下,这个清风自来居若是不安全,那我可得好好问问顾侯爷,九门提督麾下兵丁如何巡的城?还是说,就偏偏这个地儿不安全。”
朱承瑾本不是个刻薄的人,实在是习惯怼齐行远了。
齐行远为什么那么聒噪,小时候被自己妹妹一句一句堵回来,憋的狠了,在边关即使一张嘴就吃一嘴沙子,也得说个痛快。
朱承瑾十三四岁年纪,少女身量初显,加之王府事务繁杂,比在宫里更削瘦一些。五官轮廓也就更加清晰立体,皇家向来出美人,沈家更是风骨之家,朱承瑾择了父母优点的相貌,清新出尘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李夫人赞的,也正是各家夫人回去之后都说的就是。“郡主好姿仪。”
楚清和心底也觉得,景豫郡主不凡,光是这番话,这副气度,就比寻常十一二岁的女子强上许多。听她说话,比跟齐行远瞎逛街好玩多了,楚清和这么想着,更是把齐行远抛过来的眼神视若无睹。
齐行远想的就简单多了,他只觉得妹妹是越加不好糊弄了。直接道:“我怎么瞧着你就是为了给章俊彦下套才来的这儿啊。”
兄妹二人,朱承瑾了解齐行远,齐行远也不是半点不知道自己妹妹心思的。
“表哥胡说些什么呢,”朱承瑾邀请二人在屋内圆桌边坐下,满堂珠玉奉茶,“论起来,我今儿来的确也是为了看看这位章大公子,谁知道有这么一出闹剧呢?”
这话齐行远半信半疑,“看他干什么,还不如看我呢。”
“白姑母这些年身子不好,年初章相将庶出子女都记在了姑母名下,我不得来瞧瞧吗。”
齐行远这就不信了,“你说的是章相夫人,章俊彦的嫡母?”怎么那么巧,章俊彦拿着嫡母嫁妆出来赌就被你给瞧个正着啊,难不成是为了她姑母治治这个章俊彦?
“表哥有所不知,姑母常年卧病在床,连皇祖母派去的御医和女官都见不着面。就是章大小姐,也说经常在嫡母面前照顾侍疾,可是我一打听,章大公子每日里尽是出入赌坊这些地方花天酒地,这样的记名儿子,要来又有什么用呢?”她倒是能把真相告诉齐行远,但是却不能告诉楚清和,所以半真半假的说了。
“你……你不会想……”齐行远脑补了一下女人的心狠手辣,颤抖出声,娘啊,她不会想宰了章俊彦吧?那章青云得跟她拼命,管什么郡主不郡主的,章相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你又胡思乱想,”朱承瑾道,“给他点教训罢了,过些日子只要姑母发句话,宫里顺水推舟下了旨意将他放出来,章大公子自然对姑母也是感激的。”只不过,相府现在连白潋滟的一根头发丝都摸不着,上哪儿找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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