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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随之苦笑道:“你看我知道你就懂,咱们两个有个通病,那就是喜欢你的你不爱,你爱的又不喜欢你,就是这样。”
“谁说不是呢!”
岳蕴鹏瞄了一眼走廊,给我指着一个房间说:“到了,雨露就在里边,张兄请进。”
“岳兄太客气了。”在岳蕴鹏推开门之后,我们两个便走了进去。
来了岳家庄园也有好几次,但是一般进的都是正厅或者宴会厅这些交际场所,从来没有进入过岳家日常生活的地方,在岳蕴鹏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微微有些吃惊。
从岳家庄园的外围来看,这里一定是个古香古色的亲王府。
可是进了庭院,又会被一种现代化的气息所感染,刚在走过的走廊,又是那种老宅子家族,到了这间房,却又是一种风格。
房间里边的装修不是中式也不是欧式,而是那种古西域风情的,四周挂着铃铛,一条条白纱的幔帐,加上还有那么一些中国古老的建筑风格,让这个房间变得有一种很难说的风采。
只不过新家具的味道有些大,看样子是刚装修不久。
岳蕴鹏见我发呆,就说:“这里都是按照韩雨露要求布置的,只要她喜欢我什么都肯为她做。”
我微微点头,发现房间里便的光非常的黯淡,荡漾着一抹幽绿之色,要是说里边是为了拍鬼片而布置的,我一点都不会怀疑,太像是那种场景了。
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什么原因,因为房间里边没有现代该有灯光,有的居然是一颗和我脑袋差不多大的球体萤石。
那光源就是这颗萤石发出的,如果不是我的眼力好,必然认为这是一颗古件夜明珠,其实就是用现代工艺切割成的一颗伪夜明珠。
岳蕴鹏看到我盯着那颗夜明珠看,无奈地笑了笑说:“张兄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千万可别丢了兄弟的底啊!”
我说:“小爷见过金屋藏娇的,也听说过各种的桥段,像是你岳兄这样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岳蕴鹏说:“这都是韩雨露的要求。”说着,他就掀开白纱,我们两个继续往里边走。
在过了三道白纱之后,顿时我就看到了有几个月不见的韩雨露。
韩雨露一袭白衣,宛如画中仙一般,更像是月宫中的那位嫦娥仙子,除了没有抱着一只兔子,那真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她脸上和以往一样毫无表情,让我知道她不是嫦娥,还是那个不同寻常的韩雨露。
韩雨露坐在一张根雕桌旁,面前摆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有一个杯子放在她的面前,里边的淡绿色茶水还是平平一杯,已经没有了热乎气,显然已经在她面前有一段时间了。
两扇窗户打开着,月光从外面撒进来,有着一丝幽怨在里边,如果我不认识韩雨露的话,一定会以为她是岳蕴鹏的小妾,此刻正在独守空房,像极了一位深闺痴女。
但是,我更在意的是那月光,在北京生活的人都知道,连清晰地见到太阳都不是那么容易,怎么可能会有月光。
我留心着往前移了几步,便看到在外面还是有一个夜明珠的,只不过这颗圆形荧石的直径在一米左右,正夹在一个铁架子上。
我苦笑着看了岳蕴鹏一眼,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岳蕴鹏说:“这也是按照韩雨露的要求做的,她要赏月,你说北京城哪里还有地方能看到月亮,我总不能带她到天文台去吧?”
韩雨露把幽邃的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我说:“你来了!”
我楞了一下,想不到她会主动和我说话,就连岳蕴鹏也是郁闷地挠了挠头,我想他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也可能是我和韩雨露几次下斗中的经历,所以她才会在意到我。
我干咳了一声,生怕岳蕴鹏这小子吃干醋,就直接把我的来意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韩雨露并没有任何的表态,一下子就把我闹得有些尴尬了。
岳蕴鹏说:“雨露,你是什么意见?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派人跟着张兄过去,其实这种小事情根本不用劳烦你的大驾。”
沉默了许久的韩雨露说:“我知道了。”
我皱起了眉头,因为她这句话典型就是模棱两可,根本没有说她去还是不去。
所以,我忍不住继续追问她:“韩雨露,胖子有事不能和我去,你这意思是去,还是不去啊?”
韩雨露:“是。”
岳蕴鹏嘿嘿地笑了起来,当我再想问的时候,他已经把我拉出的屋子,说:“行了张兄,雨露肯定会跟你去的,你应该比我了解她吧?”
我回忆着韩雨露之前的点点滴滴,确实她已经态度非常明确了,只不过是事情在我身上,我心里一直没有底,所以才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现在岳蕴鹏这么一说,我才算明白过来了。
岳蕴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张兄,相逢不如偶遇,一起喝几杯吧!”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吧,明天还要去见付义那老家伙,我怕喝酒误事。”
岳蕴鹏立马就拉我说:“我们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好好喝过,今天你心情不好,我也不痛快,现在这时间还早,就一起喝点吧!”
我看了看表,刚过九点,确实不是很晚,但是在岳家和岳蕴鹏喝小酒,我还真是没有想过,又说自己开着车不能喝。
但是,岳蕴鹏好像今天一定要和我喝,说一会儿他会让司机去送我。
拗不过岳蕴鹏,加上我心情真的不怎么样,便是应了下来。
我们两个到了岳蕴鹏的房间客厅,他让佣人准备了下酒菜,又从他的酒柜拿了一瓶不知道多少年的花雕,笑嘻嘻地给我倒酒。
我看了看上面的贴着“女儿红”三个字,说:“我靠,这是谁家闺女的酒?”
岳蕴鹏把上面的手写标签一撕,说:“我姐姐的,不过现在叫花雕更靠谱一些,来喝一个。”
我看了看岳蕴鹏,又看了看那坛女儿红,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花雕又叫女儿红,其实是一种酒,只不过花雕就是花雕,而女儿红却是在女儿满月埋入地下或者窖藏的酒,在女儿出嫁时候拿出来宴请宾客的花雕,就叫做女儿红。
当然如果女儿故去,那么这酒就不能叫女儿红,而是花雕,看样子岳蕴鹏这位姐姐应该是出事了。
酒越喝越多,清一色的都是这种花雕,我越喝心里的疑惑越重,恨不得立马把岳蕴鹏灌醉,让他把关于他姐姐的事情全都抖出来。
其实,我们两个人都是闲的蛋疼,他扯一会儿韩雨露,我扯一会儿黄妙灵,酒是好酒,但是再好的酒也醉人,所以在没有丝毫意外的情况下,在两个小时后,我们的舌头都喝僵了。
在我很有心机地提到了这种酒的来历之下,岳蕴鹏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了一遍,诉说完之后,他把脑袋放在桌子上,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对面一个大男人这样哭,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
金粉世家、嬉笑姻缘的那些事情,不管是从书籍还是连续剧中,我已经看过了很多很多。
只是,没有想到岳蕴鹏的姐姐岳上霜的事情,居然如此的戏剧化,看来编剧也是从现实中提取的素材,只不过用了高于现实方式表达出来。
岳上霜比岳蕴鹏大七岁,在岳蕴鹏十二岁的时候,岳上霜在北京一所著名大学中喜欢上一个寒门才子,两个人一见钟情,渐渐发展到该改办的事情都办了,只差一纸婚书。
但是,岳家作为北京城中身份显贵的家族,儿女的婚姻那是由不得个人做主的,所以岳蕴鹏的家中长辈,便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他们,结果岳上霜死活都要嫁个这个男学生。
这种事情对于岳家来说,你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所以不久那个男学生便出车祸去世,肇事司机赔了很大一笔钱个其父母,而岳上霜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岳蕴鹏的母亲生他时候有着严重的心脏病,所以在为岳家传宗接代的那一晚,那也与世长辞。
而岳蕴鹏的父亲又军务繁忙,所以岳蕴鹏从懂事以来,一直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看到姐姐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再也不敢跟着姐姐了。
在那个男学生过完头七的时候,岳上霜一条白绫死在了自己的闺房中,而岳蕴鹏看着自己姐姐的尸体,在他那个年龄段,又是和姐姐那样的要好,他哭的歇斯底里。
而岳家其他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早已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岳蕴鹏把给她姐姐埋葬的酒,全部抛了出来,他每当想姐姐的时候,就会开一坛酒来喝,时到今日便已经喝的剩下不足石坛。
我盘算了一下,你给岳上霜的酒一定是非常多的,要不然从他十二岁也不可能喝到现在,看着自己喝着人家的精神食粮,我就忍不住吹牛道:“岳兄,你想不想再见见你姐姐?”
岳蕴鹏瞬间坐直了身子,用诧异地眼神看着我说:“张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