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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和陈芳对着王岚一阵猛攻,王岚左躲右闪,几次呼叫她们的名字,她们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王岚在空中一个翻身,猛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尖,对着陈芳和刘佳当头喷出一口晶血。陈芳和刘佳顿时停住了动作,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所措。王岚从空中落下,一手一个拉起她们,几个纵身跳到窗户前,一下飞逃了出去。
我一看情况不妙,就剩我了,赶紧脚底板抹油溜吧。我在橄榄面前左躲右闪,几个跃步来到窗口,作势就要飞起跳出去,猛然后肩像被蛇咬了一口,疼得我一下扑倒在窗台上。我翻身躺在地上,看到橄榄握着剑楞在我面前,那个表情,像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真的刺伤了我。
我心道一声,你还真砍啊!看来辜负谁也不能辜负女人啊!
我忍住痛挣扎着爬起来,扒着窗台翻身爬出了窗口。一到窗外,我想飞走,忽然身子一沉,直往下落。我吓了一跳,难道受伤后连飞也飞不起来了吗?这二十几层楼的高度,摔下去不成肉泥了?我连忙催动意念,手慢脚乱地在半空中来回扑腾,总算缓了几下,身体停止了下坠。我刚松口气,忽然又开始往下坠落了,我忙又催动意念,就这样,我在空中像弹簧一样,停停落落,最后在五、六米的高度一下摔到了地面上。
这一下把我摔的,感觉五脏六腑都翻了个,趴在那里半天才缓过劲来爬了起来。后肩膀依然刺痛难忍,整只手抬都抬不起来。我用另一只手绕着摸了一下,手上湿漉漉的,一滩血。
我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变回了常态,我试着晶变隐形,没用,好像我的异能消失了。我抬头向楼上看了两眼,还是快跑吧,等他们下来抓了我就完了。
我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建筑工地,来到外面漆黑的街道上。现在也辨不清方向,王岚她们不知道是不是逃回套子公寓去了,我该往哪里逃呢?
我正茫然无措,忽然看到前面漆黑的道路上有两盏汽车的前灯缓缓过来。我立即走到路中间,伸手拦车。
车在我面前停下,我走到近前,模糊地看到这是一辆黑色的箱车,车头驾驶座里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黑色帽子的中年男子。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拉车门对他道:“大叔,帮帮忙,能不能拉我一程?”
中年男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两眼道:“你要去哪里?”
我想了想,对他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中年男子听了对我向后努了努嘴道:“坐后面。”
我心里一阵感激,这是遇上好人了啊。我走到车后,打开车门爬上了车,拉上车门,中年男子发动车子慢慢向前开起来。
进了车内我才发现,车厢里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我再借着驾驶室里透过来的光仔细一看,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而且,应该都是死人!
我吓得往后一缩,整个身子蹲着靠在了后车门上,发出哐当一下响声。
那个中年男子在前面不回头道:“别怕,这些都是死在路上中了病毒的人,我是政府派出来清理尸体的。”
我听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死人,应该不会传染吧。哎呀,我刚才忘记了,和司机说话的时候和他目光相接过,这家伙有没有携带病毒啊?
天啊,我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啊!现在没办法想太多了,只能先到家再说。
我把身子又朝后靠了靠,蜷缩起来,尽量避免和那些死人接触。我脱下上衣,一头用牙咬着,一手拿着在受伤的肩膀上绕了一圈,然后打了个结,包紧。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慢慢开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车子忽然咯噔一下停住了。
司机在前面不回头叫了一句:“你到了。”
我猛然清醒过来,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爬起身来,转身打开车门向外走,忽然我感觉一条腿被什么东西拖住了。我回头一看,顿时整个头皮像过电一样一阵发麻,头发都竖立起来。只见那堆老人的尸体中,有一个老太太睁大双眼狠狠盯着我,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脚踝。
我吓得半死,忙拔脚挣脱开,一下后退着跌出了车门外。
我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和司机打招呼,手脚并用地跑着逃向了车后方。跑了一阵之后,我听到背后汽车启动离开的声音,我转身看,车子离开了,路面上没有人。我这才稍稍安定下来,辨别了一下方向,看看确实是到了自家小区门口。
我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走到了自己楼前,上了楼,打开房门进去之后,赶紧锁了门。
我摸了一下点灯开关打开,还好,这会有电。我又跌跌撞撞走进卫生间,打开灯,对着镜子背转身,脱下衣服,察看自己后肩膀的伤口。忽然,我在镜子里看到一张苍老的脸,布满褶皱和老年斑,头发花白,双眼浑浊,张开的嘴里没有牙齿的地方是黑乎乎的空洞。我愣了片刻,猛然发出一声惨叫,天啊,我中病毒了!
我一下瘫倒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老泪纵横。
我感到全身无比虚弱,后肩的伤口在不断地冒着血出来,我甚至都能听到汩汩的流血声。我颤颤巍巍地从地上勉强爬起来走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大脑里一片空白。
一切都完了,什么刘佳,什么橄榄,什么世界,都烟消云散了,我就要死了,想不到我的命运竟然是这样。
我想起了一首老歌,不禁歪着头用嘶哑走调的声音哼唱起来:“曾几何时,我也青春年少,豪情万丈,想不到生活欺骗了我,一而再三打击我。我也曾经试图抗争,我也曾经想要奋发,可如今突然苍老,欲哭无泪。”
唱完我感到嘴巴有点发干,一股虚火从喉咙里冒出来。
我伸手在茶几上摸索到一瓶水。这是之前夏爷爷给我买来的两瓶农夫山泉里还剩下的一瓶。
我吃力地打开瓶盖,艰难地举起水瓶对着自己张大的嘴巴灌了下去。水瓶在我手中颤抖着,一大半的水都撒在了我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