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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含挑逗的话让何尽欢双颊酡红,若不是垂着长长的滴水管,真要以为近在咫尺的男人完好如初,下一秒便会趁机“袭”过来。
双排长长睫毛扑闪,宛如两枚蝶翼轻震,恰好遮挡住汨汨柔水般的眼睛,秦纵遥静静看着眼前害羞的人,眉眼含春。
此时无声胜有声。
情生意动,如融似合。
慢慢感受到痛楚的身体似乎舒服几分,可以想象在自己失去消息的时间里承受着多少煎熬,他深感歉意,却无法弥补。
捏起一小撮发丝,用发梢挠着她的鼻翼和面颊,只能用故意调侃的方式尽量让两人间的悲戚尽快散开:
“脸皮这么薄呢,我们之间……”
粉红一直蔓延到脖颈,何尽欢定定凝视着,心里酥酥麻麻的,似乎回到了最初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没有谎言和意外,没有危险和争斗,只有自己满心满意的爱着这个男人,而他,正一步步含笑走来。
绵密如织的爱意驱使她再度伸手勾出抱住无法大弧度动弹的秦纵遥,娇艳欲滴的唇主动覆上去。
温柔一吻后,眸如星辰的她微微张嘴,轻声如诉:
“不是脸皮薄,纵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有什么好矫情的呢?只是,请你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要再入险境,好不好?”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仅此一句,胜过千言万语,足以疗愈所有伤口。
秦纵遥凑近些,两人额头相抵,身体亲密完美的贴合在一起,宛如两尾不离不弃的小鱼,风浪来袭,它们始终靠近彼此。
“好。”薄唇轻启,他郑重又温柔的回应:
“以后,我保证不会让自己涉险,让你心疼。”
甜蜜又静默的对视持续良久,直到秦纵遥因为长时间侧身,拉到伤口而忍不住呻吟。
尽欢连忙起身下床,让他舒服的仰躺着,又细心的喂了一点水。
夜阑人静,两人皆没有什么睡意,待疼痛缓解几分,床.上的男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刚才你说清心茶毕竟是判给了曾氏,对么?”
“对。”
房内开着空调,不断有暖风吹出来,两人攥紧的手搁在被褥外,感觉仍然热乎乎的。
一缕深邃又冷锐的笑意在泛白的嘴角浮现,秦纵遥看向眉头轻锁,说自己想过很多遍的女孩,宠溺的嗔道:
“你啊,心还和从前一般实诚。”
“哪有?”何尽欢噘嘴,“我明明学会不少事,聪明很多了好吗?连爸爸也说,我现在处事,成熟好多呢。”
“傻丫头,我没有说你不聪明。”秦纵遥松开手,慢慢摁下床铺遥控,床头慢慢升起,平直躺着讲话,实在不舒服。摆摆手示意无需帮忙,他趁机又把那只小手握回来,一分一秒也不愿放开,“只是啊,好多事情是需要讲究策略的,懂么?或者说,要学会优雅的钻空子。这些啊,以后慢慢再教你,不过,你不学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呢。”
瞧他又没有说明白,始终猜不透关窍的何尽欢俯身啄了啄他的唇角,纵然脸色不改绯红,口吻却是大喇喇的:
“看,你收了我的贿赂啊,必须讲清楚。商人嘛,诚信十分重要!”
居然还有主动“贿赂”的时候,求知欲望强烈嘛。
秦纵遥很想大笑,奈何伤口一扯便疼,只好拉起手让她坐到床沿靠近自己,慢条斯理的解释:
“你应该还记得,清心茶至少经过三次升级,配方有所调整。生产权是判给曾家望,但是,那是指原配方的生产权,升级过后的生产权法院并未界定。两个配方的详细资料,我已命人做成专业材料,到公证处进行公证。所以,秦氏可以继续生产,并大力投放市场。另外,高价聘请的设计团队已设计出新包装,分三个类型,纸盒,易拉罐,以及瓶装。”
何尽欢情不自禁眼前一亮。
对啊,配方根本有所调整,假如事先有公证,曾家望又沽名钓誉仅仅想夺回“清心茶”这个产品标签,秦氏极有可能反败为胜。
她朝轻轻倚靠的男人比出夸赞的大拇指,继续“勤学好问”:
“商标呢?要更名吗?如果更名,是不是会影响消费者接受程度?”
“这个问题,我着重考虑过,也和一干人重点讨论过,还请莫一做了一份完整的商标法摘要。”鹰眸微眯,秦纵遥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几天即将掀起的饮料风暴,届时,自以为赢了五千八百万的曾老头只怕欲哭无泪,“结论是,我们可以沿用‘清心茶’三个字,毕竟这一商标广为人知,拥有广泛的消费基础和拥簇,不过,为了有所区别,更为防止曾氏抓小辫子,所有产品商标为‘秦氏清心茶’,注册这些事莫一早就暗中办好了。”
“难怪徐唐最近老说公司事多……”
自从回来,何尽欢也没有回过集团总部,更没有去过工厂。
徐唐一直嚷嚷忙时,她还想着,不是眼看放春节假么,哪有那么多工作?
她抬头端详眸光精锐、嘴角噙笑的男子,恍然大悟:
“原来,工厂肯定是在加班加点进行生产,以试图大面积投放市场,是吗?”
“不算太笨。”
秦纵遥捏了捏那只细腻得可看见一层薄薄绒毛的粉色小耳朵,笑容逐渐加深,带着几分即将逆袭的冷酷意味:
“还有,比较关键的是,燕御年答应与我合作。年后,我们即将开始一场全国、甚至可以说全世界范围内的真人秀选秀节目,主要冠名商便是秦氏清心茶。如今,传播速度最快的莫过于网络和各种电视秀节目,对燕御年的团队,我有足够信心。而且,通过他的关系,集团早标下了年三十晚间活动倒计时的第一个广告,本来,我是打算推新开发的健康饮料,不过,现在肯定要力推清心茶。你知道的,它和其它饮料不同。”
经他这么一深入解释,何尽欢顿时感觉天清地明,广阔无限,原来啊,不露声色的他一直在背后运筹帷幄。
突然看到希望的她笑容亦明灿起来,整个室内顿时有了光一般明亮:
“清心茶清肝去火,明目消燥,还能解食腻,相比其它果味饮料等,更合适冬天春节这个通常会大吃大喝的时候。”
只是,此刻她没想到的是,秦纵遥所谓的“不同”并不仅仅指自己说的这些,更多,是意义上的不同。
或者说,特殊又重要。
“要不要喝点清粥?医生嘱咐,暂时最多三口。”
见他似是疲累,何尽欢坐直身子,尽量避免给他增加重量。
点滴一直未间断,秦纵遥根本不怎么感觉饿,他朝面露担忧的女孩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我没事,只是想起叔叔不知道什么能醒。本来还想陪着你和他能够过一个祥和美满的春节,现在看来,多半要在医院了。”
“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过还不一样么?”何尽欢笑答。经历过这么多,她看得越发清楚,在哪里生活,以什么谋生,是富有显赫还是平淡卑微……只要能和生命里至关重要的人在一起,这些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要,“对了,你执意按照去年的大标准给所有人派发年终福利,也是因为事先想到要加班加点吧?”
“算是原因之一。”聊回能够掌控的事业,秦纵遥的神色要稳健得多,“另外一个原因是不想他们对集团失去信心,凝聚力很重要。”
“你没有消息的日子……”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隐瞒两个父亲见面的事实:
“爸爸和老爷子见了一面,徐唐和我陪着去的。”
“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事实让秦纵遥大吃一惊,动作弧度太大,伤口拉裂,痛得他呲牙咧嘴。
“别急,别急!要不要叫医生看看?你先别急,我会把所知道全告诉你。”
何尽欢扶住疼得额冒细汗的男子,懊恼自己是不是讲得太突然,应该缓一缓的。。
秦纵遥摆摆手,眉心拧成久久不散的“川”字,唇色更加寡淡:
“不用,你先说。”
跑到盥洗室拧来温热毛巾,替他轻轻擦拭黑发贴沾的额头鬓角,她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包括回来后父亲又陷入了糟心的昏厥。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秦纵遥喃喃重复着这句应该包含了玄机的话,究竟那个人和父亲相关,还是……
“我感觉这句话指的是……”
“嘘!”
外面传来细碎脚步声,何尽欢连忙噤声,值守人员的冷漠询问打破夜的宁静:
“什么人?”
“你好,我们是晚报记者,请问秦先生住在这间病房吗?”
“病房确实是为秦先生所准备,但是,他暂时还没有出ICU。现在这个时间,你们怎么进来的?”
徐唐早有交代,他们对答如流。
“我们关心秦先生……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多谢关心,秦先生的病情,我们会随时向外通报。这个时间,住院部是不允许探视的,引来院方保安不好,请回吧。”
待外面恢复安静,更换好的手机突然叮了声,抓起来一看,是杜晚妆的微信:
尽欢,从新闻看到秦纵遥车祸重伤的消息,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