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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这人本来就八卦的很,能听说传国玉玺这样的国之重器的下落,他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把脑袋朝着铁蛋的方向伸了过去。
没来由的,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子不安的悸动来,可是这感觉实在太虚无缥缈,一闪而过之后我再想去找却是影踪全无。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脱口而出道:“老马,小心!”
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铁蛋那张憨厚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狰狞的神色来,飞快的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老马的胸膛刺了过去。
我哪里还顾得上多想,他娘的,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叫做铁蛋的家伙,看上去一脸的忠厚老实,可是说变脸就变脸,都快赶上四川戏剧里的变脸了。
此时根本容不得我再去多想,我大叫了一声,腰间一用力,从椅子上挺了起来。可是没等我彻底站起来呢,忽然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随之而来,一股子粘稠的热乎乎的血液流了出来。
胡同祖舔了舔嘴唇,看着我慢条斯理的说道:“小张兄弟,我劝你最好还是别乱来,不然今天你们几个全都得死在这里......哎呦,我操!”
没等他说完,我一个直拳就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他姥姥的,想我张小凡以前也算得上是一条牛逼哄哄的汉子。可是自从加入了茅山派之后,那真是放屁都砸后脚跟,喝口凉水都塞牙,说是倒霉带冒烟那都是轻的。
我心里早就憋屈的没着没落了,这次老马性命危在旦夕,算是个导火索,彻底的激发了我心底的戾气。只觉全身一热,先天罡气飞快的运转了起来,这一刻,似乎只要我用两根手指就能掐死挡在我面前的任何人。
胡同祖被我偷袭了一下,鲜血顿时从他捂着口鼻的手指缝中流淌而出。我没工夫搭理他的死活,偷眼朝老马看了过去。
饶是老马平时大大咧咧,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还真没掉过链子。
黑大个铁蛋的匕首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胸脯,老马猛地发力,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勘堪躲过了铁蛋的偷袭。
见老马并没有大碍,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不过一股子嗜血的戾气却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蹭蹭蹭的往上涨。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我体内的先天罡气竟然被戾气刺激的带起了一阵阵仿佛海水拍打岸边的噼啪声。
“嗯?!”胡同祖惊疑不定的看了我一眼,下意识的说道:“卧槽你全家十八代啊,驼背老仙,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小子体内有先天罡气?”
现在的我,就好像一口气吃了一百盒大力丸一样,巨大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简直到了一个不吐不快的境地。
“吼!”我仰天大吼了一声,随后冷笑着,用眼睛慢慢的扫过胡同祖和铁蛋两个,道:“先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突然下杀手,不过既然你认识驼背老仙,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大可放心,作为一个茅山派的天师,我一定会把你们俩的魂魄练成鬼仆,世世代代永世不可超生。”
这个空档,铁蛋已经脱离了和老马的纠缠,两步跑到了胡同祖的身边,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胡同祖的脸色一阵阵的阴晴不定,眼睛的余光不住的在我和门口之前来回乱转。
“小张兄弟!”胡同祖手握匕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想我们之前也许存在一些误会,不如这样好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哪里有心情听他的说辞?再说如果不是我们哥俩见机得快,估计这会早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他姥姥的,如果信他的话,那我张小凡岂不是成了棒槌?
我也懒得再和他废话,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破阴指的手印。马上就要把我撑爆了的先天罡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登时呼啸着从我的手指喷薄而出。
只见一条胳膊粗细,差不多一米多长的金黄色光芒,带着一股子苍茫古朴的气息,飞快的冲向了站在一起的胡同祖和铁蛋两个。
“驼背老仙,我草你所有的先人板板!......”
胡同祖和铁蛋两个,本来就是积年的盗墓贼,平日里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对危险的预判几乎都形成习惯了。
他们两个突然转了个身,面对面的狠狠的在对方的胸脯上砸了一拳。我心中暗道,他们两个难道突然得了失心疯不成?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竟然还内讧?
不过马上我就知道了,和他们两个比起来,我这点心思和反应的速度实在是太菜了。估计要不是我有先天罡气这样逆天的气运在,这会早就嗝屁着凉了。
胡同祖和铁蛋两个,借着对方砸在自己身上的劲头,一个退到了门口,一个踉跄着退到了炕沿边上。
虽说他们俩的反应速度很让人咂舌,可有先天罡气加持的破阴指,那也不是闹着玩的。此时他们俩全都挂了彩,胳膊上一片血肉模糊,正滴滴答答的往外淌着鲜血。
“轰隆!”
破阴指的去势未减,直接在房子的墙壁上开了一个直径差不多两米左右的洞。整个屋子顿时晃了几晃,‘簌簌’的落下了不少的尘土。
趁着这么个功夫,老马摸到了我的身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把黄金降魔杵给攥在了手里,咬牙切齿的和我说道:“小凡,给我留一个,他姥姥的,这两个孙子既然认识驼背老仙,想必也是一丘之貉,杀了倒也算是替天行道!”
顿了顿,老马接着说道:“还想偷袭你马爷爷,今儿个马爷爷就让你们开开眼,兔子急了还他妈咬人呢!”
老马说罢,早就抡起了黄金降魔杵,冲着扶着炕沿边的铁蛋冲了过去。老马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本来就暴躁的狠,刚刚又在鬼门关上转悠了一圈,相信不好好的修理铁蛋一顿,他是万万不会出了这口恶气的。
铁蛋也不是吃素的,他眼见想要突破宛如疯虎一样的老马,还有在后头虎视眈眈的我的包围是不可能的。只见他一扭身,蹭地跳上了炕,一把把凌云子给拎了起来,随后冲着门口的胡同祖喊道:“老胡,你赶紧跑,点子太硬了。等你找到那个驼背的老杂碎,记得帮我好好修理他一顿,最好把他的祖坟给刨了,方能解开我心头这口恶气!也算是替我铁蛋报了仇了。”
正所谓投鼠忌器,此时凌云子被铁蛋给牢牢控制住了,即便我再神勇,也是施展不出来一分半点,急的我直跺脚。
老马和我差不多少,毕竟凌云子也算得上是我们的好朋友,就算他心里的恶气再多,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凌云子的死活。
见我们俩不敢上前,铁蛋咧开嘴笑道:“两个毛都还没长齐的菜鸟,还想干翻我们俩?我呸,老胡,你他娘的倒是赶紧跑啊,磨磨唧唧的干毛呢?”
胡同祖想了想,似乎是有了决断,道:“小黑,你放心,组织上相信你的能力,我这就去找救兵来,你可千万要坚持住啊......”
他倒也是光棍的很,一边说着,一遍转身就朝着门外跑去。
我心中暗叫:“这下可是遭了个大糕,没想到胡同祖说走就走,难道他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我们几个玩死?还是他们俩还有什么后手,刚刚他说的找救兵来,到底是在和我玩心理战术,还是确有其事?”
虽然在先天罡气的滋养下,我脑子的运转速度比平常快了好几倍,瞬间就想到了好几种可能,可是却根本没有一条能够说服我自己的。
到了最后,反倒是把自己的思绪给搅成了一团乱麻,连个头绪都找不到了。我心中烦躁不堪,起身就朝着胡同祖追了过去。
我心里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等着他给我解开,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们俩就会处心积虑的先讲故事,麻痹了我们之后痛下杀手?
冥冥之中,我只觉得这事情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所有问题的症结,全都在胡同祖的身上。
抓到他,也许就能解开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着我的疑团。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不停的翻涌,结果刚朝着门口跑了没两步呢,只觉正前方门外向里飞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下意识的,我抬起脚,不轻不重的踹了过去。
“啊!”
就在我的脚丫子和那个黑影刚刚接触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嚎声。我低头一看,原来这黑影确是刚刚逃跑了的胡同祖,此时吃了我一脚,这小子正躺在地上疼的不住哀嚎,看样子应该是肋骨断了好几根。
见胡同祖一时半会没了威胁,我警惕的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过去。胡同祖也算是有两把刷子,虽说他急于逃命,有可能是一个不查才被人重新扔了回来,不过能够好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从外头扔进来,想必来的这个家伙,也苏安然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
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多加小心,可是先天罡气却如同一个被关在监狱里几万年的暴力狂一样,不断的怂恿我冲出去,找到那个家伙,然后大战三万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