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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无空只看了平遥公主一眼,便发现平遥公主的状况已经有所好转,只双手指尖有些发紫,还是有过敏情况的,他便问了姜灼,方才是怎么做的。
姜灼又把刚才她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一旁,太医正好也查看过了平遥公主的情况,听到姜灼的话,只笑道:“郑公教导有方,若非女郎处理及时合理,公主怕是有大症候了。”
“哪里哪里。”郑无空客气的拱了拱手,面上却是一番掩藏不住的高兴,他冲姜灼笑道:“做得好,没给师父丢脸。”
姜灼面色红了红,软轿此时也收拾过来了,给平遥公主换衣和清洗身子的公主,便交给了嬷嬷和宫女,房医女不放心,跟了过去,郑无空说平遥公主已无大碍,便带着姜灼先走了。
路上,郑无空不由问道:“灼灼,你那法子是从哪学来的?”
“跟师父偷学来的。”姜灼憨憨笑道:“前些日子我不是总看师父的医案,师父也没拦着嘛,便看到了一处羊角风的医案……”
“看了一遍,你便记住了?”
姜灼点头:“记了个大概。我旁的没什么能耐,只脑子还好使点儿,记东西比较快。”
“哈哈,灼灼能耐大了,哪是没什么能耐?再这样下去,过两年,师父便没有什么能够教你咯。”郑无空愉快地笑了起来,惊讶于姜灼的天赋外,又觉得可惜。
若是姜修起自小便好好培养这丫头,此时的她,不说名满天下,却也能够以医术在一方立足了,果真是医学世家的出身,这一身天赋……
郑无空有些感慨地看着姜灼,没有继续想下去。
一旁,海棠树后,望着跟在郑无空身后的小小身影,诸葛曜弯了一下唇角,方才在小亭子里发生的一切,他可都看在眼里,小丫头果真是有两下子的,怪道郑公要收她为徒。
“胶东王,我们回吧。”身旁,侍卫提醒道。
听着耳边那声糯糯的“师父最厉害了,灼灼一辈子都学不完,师父怕什么?”诸葛曜眸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后道:“走吧。”
语罢,他望了一眼姜灼灵动的身影,便没入了一片海棠树后,往自个儿的寝宫去了。
回到休息所,郑无空把平遥公主的情况,与姜灼说了一二,原来平遥公主胎里不足,导致身体虚弱,一岁时便伴有羊角风,且那时年龄太小,比较严重。
因而,郑无空曾受命至宫里,替平遥公主医治,关于羊角风的医案,郑无空那里有许多,其中便有平遥公主的医案,只是平遥公主身份贵重,她的医案都是另外保管的,是故姜灼并没有看到平遥公主的医案。
郑无空送姜灼回去后,那名太医也回到了暂住的地方,先是找到郑无空,把平遥公主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平遥公主早几年的状况,都是郑无空负责的,他们得交流。
那位太医姓李,为官十余年了,也是在太医署里一步步走来的,属于基础比较夯实的。
李太医说,平遥公主出外游玩,兴致一直很高,情绪一直处于亢奋中,再加上服用了会让她过敏的杏仁糕,这才突然发病,在此之前,平遥公主已经有一整年没有发病了,若不然,圣上也不会允许她出宫的。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平遥公主突然发病,倒是压制了过敏的现象,这次误食了杏仁糕,也无以前几乎呼吸不过来,快要窒息的症状。
李太医十分庆幸,姜灼处理得当,过敏的症状也减轻不少,使得平遥公主这回的病况,很快便控制住了,由此一来,李太医对着姜灼便又是一番赞不绝口。
“郑公当真是好福气,小徒弟很有天分啊,竟只看了医案,便牢记下来,怪道郑公会破例收徒,若非郑公率先将她收归门下,老夫怕是也要争一争了。”听闻姜灼只是翻看了郑公的医案,连诊脉也只是粗浅学了一丢丢,李太医又是一声喟然长叹。
“不过是脑子好使点,哪有李太医说的那般好?”郑无空捋了捋胡子,眉眼含笑,姜灼不在现场,没有听到李太医的夸赞,倒是免了些许尴尬,只郑无空一面高兴着,一面又得一副谦虚的模样,教人看不出他对徒弟的骄傲感。
李太医便又与郑无空寒暄了几句,大意说是他太过谦虚,而后话题不知怎地,又拐到了魏菓瑶那:“听闻,魏家的女郎也来了,那丫头可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拜入郑公的门下呢。”
“到底是没缘分……”郑公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
“我见过那魏家女郎,也是有些许天赋的,记医案、药草,虽没你那爱徒速度快,却也是个中翘楚,郑公既已破收徒,为何不把她也收归门下?”李太医颇为好奇,毕竟魏菓瑶身份不一般啊!
“算了,老夫只收一个徒弟,便已觉得头痛,再收徒这事,莫要再提起了。”郑公摆手拒绝。
魏菓瑶是魏家的嫡女,而魏家又是一门忠烈,在战场上厮杀的武夫,对家中女郎颇为怜爱,教养更是旁的无法能比。若郑公收下来,与他的名声有不少好处,且卖给了魏家一个面子。
李太医十分不能理解,郑无空为何不愿意,但见他拒绝的干脆,也只是笑笑,又言语了几句,便推脱着告辞了。
沐春节第一日最为重要,祭祀过后的午宴,只算一般,晚宴才是重中之重,后宫的娘娘小主们,与各宫的王爷、皇子,配上些许心腹大臣,在后殿的长富宫摆宴,算作是家宴。
国宴什么的,都是走走过场,没什么好计较的,而家宴却是皇室的头等大事,各个皇子在皇帝面前刷好感、表孝心,结交几位大臣为自己助力什么的,更是屡见不鲜。
可谓是,一场真正的鸿门宴。
郑无空得了邀请,也去了长富宫赴宴,姜灼则待在平遥公主的寝宫里,与房医女继续看护公主。
经过下午半日的修养,平遥公主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刚病一场,有些恹恹的,不愿意说话,听了贴身嬷嬷说,是姜灼处理得当,才让她少了些许痛苦,她便对姜灼有了些好感,偶尔与姜灼能够说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