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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一声,“小心。”
我惶恐的冲过去,许陌生听到我的叫声,立即回头,他的眸子里有些震惊和慌张,立即转过身,用手挡了那一刀,他的力气很大,把那男人手上的刀给打落在地,但是那刀却在他的右手臂上划了一刀口子,在昏暗的灯光中,我看到他的小手臂上渗出了鲜血,他本来就穿着白色衬衣,这鲜血一渗出,像开了一朵诡异的梅花。
许陌生没有顾及伤口,他只是看了一眼,对于这人和偷袭,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恼怒,冰冷的脸上加上这恼怒,就更加的可怕了,他拿起棍子,一棒打在那人的肩膀上,又狠又准,那黑衣人立即就跪在了地上,左手摸着肩膀,痛苦的低下头。
我看到这场面,心里更加害怕,许陌生似乎有点暴力了,因为那一棒真打的不浅,我估计着,这黑衣人的左肩膀应该已经有骨头碎裂了,他在强忍着痛苦,即使穿着黑色的衣服,但那身影在黑夜中,仍然看到细微的抽搐。
许陌生扔下棍子,表情冷硬如千年寒冰,他对着地上正跪着他的黑衣人嗤笑一声,鄙夷至极,“论偷袭,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还是失败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你的左肩膀已经废了。”
许陌生微微俯身,眼里透露出逼人的锐光,在黑暗中,他眼里的锐光有种摄人的可怖,让人心里发寒。
这样的许陌生,我是陌生的。
“别怪我心狠,你要杀我,我都没要你半条命,已经算对得起你了。”许陌生咬牙切齿的说。
我看到他右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湿了一大块,他正用左手捂着右手,但是那血越流越多似的,他的手指缝里开始渗出血,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从他的指缝中快速的钻出来,又快速的滴落在地上,我似乎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仿佛撞击在我心里的石头声,生生的疼。
我想去找有什么可以绑住他伤口的布,但是除了衣服,根本就没有,我想撕开我身上的衣服,但是质量太好,根本不能撕开,许陌生见我企图撕开自己的衣服,忙制止了我,“不用,我们赶快走。”
许陌生说着,就走在了前面,他的手上全部都是鲜血,他不能握住我的手,就自己走在了前面。
我们才走没多远,警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这一看,根本是逃不掉的,也不是想要逃跑,我们又没犯错,没必要逃跑,但是我们不想去警察局录口供,太麻烦,许陌生也不想去警察局。
警车的声音已经关闭,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几个警察已经把碰瓷男一群人押上了警车,他们一上警车,押送他们的警车就开走了,但是还有一辆警车似乎是停在我们身边的,专门等候着我们的。
几个警察走过来,挡在了我和许陌生的前面,他们的表情倒不算冰冷,但也没有丝毫笑意。
“麻烦你们跟我们回一趟警察局。”为首的应该是长官,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像命令,本来就是命令,我们必须跟他们回警察局。
我看了许陌生一眼,他眉宇有些疲惫,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还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当然不愿意去警察局,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离开,他只能低声答应了。
我心里还在担心许陌生的伤口,他指缝中的血就没有停过,一直在流,我心中一惊,难道他真的是失血过多了?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为首的长官让我们走在前面,我有些恳求的跟长官说:“他受伤了,可不可以让我们先去医院?他这血一直都没有止住,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啊。”
他看都没看许陌生的伤口,冷硬的说:“快点上车。”
这分明是赶着我们走啊。
我有些生气,他们怎么都不管许陌生的伤口,这样下去,他非失血过多不可,我没走,就站在那里,也同他一样冷硬的说:“我们先去医院,再去警察局,不然,我们不会合作。”
长官看着我,脸上有些不耐烦,不悦的说:“小姐,你这是耽误我们执法,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这位先生的伤口我们自有办法处理,你这样拖延时间,有意义吗?”
许陌生冷眼扫了警察一眼,又看向我,低声说:“上车。”
我担忧的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有些赌气的哼了那警察一声,如果许陌生有什么事,到时候该负刑事责任的就是他了。
我们上了车,门立即关上,车也立即开走,我看着许陌生的伤口,跟前面坐的那警官说:“你不是说你们自有办法处理吗?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朝我们后面的座位说:“给他处理伤口。”
我看了一眼后面,居然坐着一个女人,她也身穿警服,听到警官的话,立即就从沙发下面拿出一个箱子,走到前面来。
“麻烦你让一下,我给他处理伤口。”女警察非常友好,笑容也特别美,我在想,她做警察,是不是没有威慑力?
我忙走开,坐在另一边,倾着身子往前看,才能看到许陌生。
我想着,警车里应该是有医护人员的,因为如果警察受伤了,就可及时得到救治,如果没有的话,那警察受伤了,也要去医院,那就要危险的多。
所以他们肯定是要安排医护人员在警车里面的,难怪前面那个警官一定要我们先上车,他肯定早就知道许陌生的伤口了,凭他的经验,肯定也知道许陌生的伤口并不严重,所以他才敢这样,不然出现了人命,他可负不起这责任。
警车里温暖的多,我穿着许陌生的西装,感觉到了一点点热,我立即把它脱下来,用手拿着,待会要给许陌生,他的右手臂上全部都是血,待会肯定要穿衣服的,不然走在外面,人家还以为他去杀人了。
女警察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摆放的特别整齐,女警察估计是医生,又是警察,她处理伤口的速度非常快,不过这也是大致处理,还是要去医院的。
她把许陌生的全是血的袖子给剪了,然后拿碘酒擦血,女警察看到了许陌生的伤口,低声说:“这伤口有点深,难怪流了那么多血,你忍者点,会很痛。”
我听到她说会很痛,我的心都快揪到一起去了。
许陌生会忍住,我知道,只是看到他那强忍着的痛苦,我心里很难受,他的额头立即冒出豆大的汗珠,整张脸都是绷紧的,看起来非常的难受,但是我也帮不了他,只能在心里和他一同难受。
女警察知道许陌生很痛,快速的处理好伤口,然后用纱布绑住了他的右手臂,暂时止住了血,她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很快好了,流了那么多血,我估计伤口一定很深,但是许陌生没有坑一声,就这么咬牙坚持着。
现在他伤口止住血了,就换成了他的额头流汗了,本来这车里面就暖和,他又承受着巨大的痛楚,更是大汗淋漓,我看着许陌生,十分心疼。
一个男人的忍耐能力有多强,也是根据人来看的,许陌生就能承受的住,上次在悬崖上,我想许陌生的灵魂肯定都受了一次洗礼,忍受过巨大的精神痛楚,他对疼痛的忍受能力就要强大的多,肉|体上的痛就显得轻松多了。
女警官处理好伤口后,看了看许陌生,说:“离开警察局后,要去医院处理伤口,有点深,所以要多注意一下,不能沾水。”
说着,她又给许陌生递了一块纸巾,许陌生用左手接过,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纸巾立即就湿了,看到他那满头汗水,真不知道他是在忍受着怎样的痛楚。
女警察拿起箱子,又回到了后面的座位上,我又坐回了许陌生身边,给他擦汗,许陌生似乎有些疲惫,靠着座位就要睡着似的,许陌生的衣服看起来很搞笑,袖子被剪掉了一半,有种滑稽感,不过看到他右手上的纱布我就心痛了,那么多纱布缠着,肯定是难以止血。
到了警察局,我们下了车,我把西装给许陌生穿上,他对着我笑了笑,示意我不要担心,他有些疲惫,但一直在强撑着。
我们走进警察局,然后就开始做口供,那个碰瓷男也在,他愤怒的看着我们,像有警察局做后台似的,一点也不畏惧。
许陌生没打算放过他们,他指出了那碰瓷男以前是小偷,警察在碰瓷男的档案里确实有发现,但是我们最后也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审|判他们,或许只是从轻发落,或许会吃些牢饭,但是至少整治了他们,也是为这城市做贡献。
我们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很晚了,我有些疲倦,许陌生也是,路上的士都很少,我们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的士过来,我和许陌生上了车,就往医院去。
许陌生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但是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一上车,许陌生就躺在座位上,看起来特别疲惫,一躺上去就要睡觉似的,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点了,本来昨天晚上就没有睡,今天也只是睡了几个小时而已,人都困了。
但是我们还是得去医院,不去医院我心里不放心,晚上没有车,司机的车开的很快,我们很快就到了医院,我推了推许陌生,他似乎睡着了,我推了他一下,他才醒过来,下了车后和我一起进了医院。
我看着许陌生的伤口,担忧的问:“是不是很疼?”
许陌生笑了笑,低声说:“你要不要试试?”
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故意瞪了他一眼,要是可以,我真愿意替他挨这一刀。
我们还没走两步,许陌生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他接了电话,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他听到两句之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