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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借,不是送。
而且黄馨怡也怕我把事情闹大,才勉强接受了我的好意。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卑微,低至尘埃,疼一个人,也真的能付出一切,改变自己。
离开医院,我便去了昨天的那家烧烤店。
除了酩酊大醉,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安慰自己现在的心情。
黄馨怡虽然已经收了我的钱,可我却倍感委屈。
我甘愿付出一切,可当面对的是她对我的冷漠,无情,对我的账目分明,没有谁能理解我内心的那种绝望。
一开始我认为黄馨怡会被我的行为给感动,因为她肯定是一个柔软的女孩,然而,我认为的并非我认为的,喝了几瓶啤酒之后,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多傻逼。
喝到一半,陈晓霞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儿,说是驾照已经出来了,给我送过来。
我酒意十足的告诉了她,自己在胡记烧烤。
陈晓霞没再跟我废话,挂掉电话也就过了十几分钟,车便出现在了胡记烧烤的不远处车位上。
今夜,借着酒劲我跟陈晓霞说了好多好多话,都是平常不说的,关于黄馨怡,说了,关于我自己,也说了。
我醉醺醺的拍着胸脯子,跟她说,“你知道我多喜欢她吗?你知道吗?是,我是做错了,可杀人不过头点地啊!卧槽!她干嘛要那么对我?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我有多绝望!我他妈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孩儿啊,从来没有!然而呢?人家当我是个屁!屁都不如!”
说着,还啪啪打自己脸。
陈晓霞在我面前翘着腿,薄丝紧贴的美腿晃眼,慢悠悠的喝着啤酒,对我说,“你和她虽然都是群众,但从原本上来讲,却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的生活和思维,你有你的不要脸把戏,她的思维根本不是你这个小处男能够妄图左右的,用钱也不能,这就是一个女孩的尊严,对了,大概你这个小处男再过十年,也无法估量那天晚上你对人家造成的伤害有多严重!”
我脸都黑了,吹胡子瞪眼,口无遮拦的大舌头道,“不就是他妈的第一次吗?我也是!谁不是啊操!靠!还能造成多严重的伤害?多严重的后果?屁大点事儿!破个身怎么就那么矫情呢?唵?!还让你说的那么装逼,貌似有水平似的,靠,还两个独立的个体!现在他妈的有独立的个体吗?屁啊?都是屁啊?还有啊,我告诉你啊老陈,你丫以后别他妈叫我小处男小处男的,我又不是没跟你强调过,我,肖然,已经跟黄馨怡睡过了!睡过了懂吗?Doyouunderstand?飚英文,老子大学的时候唱rap!你懂个粑粑呀你?所以,老子不是处男!不是!傻呀你!是不是傻?听不懂人话啊?”
陈晓霞眯着眼睛的看着我,奇怪的是居然不怒,反而笑道,“你那天管我借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处男了,但我叫你小处男,跟你认为的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人的身体也就是一副臭皮囊,什么处不处的,第一次不第一次的?我之所以叫你小处男,是觉得你精神不成熟,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自己的脑子还没长出来,所以,我叫你小处男……嗨,我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跟你这没脑子的醉鬼说这些。”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原来她叫我小处男,是觉得我没脑子啊!
这个解释,也真他妈清新脱俗,原来一开始我就认为错了!
之前我还傻不拉几的觉得她是个傻缺,都跟她说了自己和黄馨怡之间发生的事,她还叫自己小处男,以为她根本没往心里听,现在看来,自己才他妈傻缺啊!大傻缺!
可是,即便我心知肚明这些,还是黑着脸一摆手,无赖道,“陈晓霞,你丫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什么玩应啊就臭皮囊?臭皮囊你有本事让我睡一晚啊?噢,老子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什么呀,什么呀这都是!一个个儿的,都他妈傻逼吗不是!”
一边说,我一边喝,咕咚咕咚往胃里灌啤酒,话到深处,还招呼老板再来一瓶二锅头,陈晓霞则是慢悠悠的喝,脸蛋都不带变色儿的,也丝毫不介意跟我这个醉鬼说一大堆废话。
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反正因为口渴难受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这里灯光昏黄,身子底下软的像是躺在棉花堆里,头痛欲裂的我下意识眯着眼观察了一下周围,好像是一间豪华卧室,家具都是自己不曾在现实里见过的欧式风格。
陈晓霞居然也坐在床边,身上就穿了一件丝绸睡衣,将那玲珑的身段勾勒得异常动人心魄,而且,她的指间还夹着一支香烟。
我还以为做梦呢,来劲道,“臭娘们,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抽烟,不知道你爹喝酒了啊?闻见这味儿就难受!赶紧掐了,恶心死我了你!快给我去倒杯水,把水盆也拿来,我可能要……吐!”
话刚落,呕!
虎躯一震,我趴到床沿儿那就吐了,一只手还扶着旁边的大腿……
呕!
呕!呕!
呕……呕!
哎哟……
哼……呼……
吐出来就舒坦多了,脑袋也没那么痛,没那么晕了,就是眼前都是银色的小星星,还一黑一黑的。
呕!
还想吐。
“操!下次谁掺酒谁傻逼!”
呕!
吐得我胆汁都要出来咯。
却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抓狂的声音,“肖然!你他妈!就是一坨屎得倒影!我的地毯!床底下都是!我……操!”
我抬头看去,陈晓霞正在暴跳如雷,不断的对我竖中指呢。
不是在做梦?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幻不定,娘的,就这状况,不被她打死就算好的,赶紧睡觉,赶紧睡觉!
尽管房间里都是那种比屎尿还难闻的味道,可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往床中间一趴,没一会儿,再一次失去了感官意识。
第二天醒来,是被熏醒的。
一睁眼,房间里就我一个人,陈晓霞出去了,门被关得死死的。
这很陈晓霞,她要是帮忙收拾,那才叫怪事呢。
我这人有个优点,醉酒不断片儿,醒来后,之前发生的什么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我当然记得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
翻了个身,看了看床边的地毯……
呕!
差点又吐了!
没说的,立刻下床,跑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然后摄手摄脚的走向房门。
陈晓霞的房子是大三居,已经不能用精装修来描述了,到处充满奢华的气息。
走到客厅,没见到女主人的身影,走到另外两个房间,也没见到女主人的身影,最后才在餐厅发现一张字条。
上面写道:
不想死就收拾干净,我回来只要闻到一点异味,你就完了!
厨房里有清洁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