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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刚好碰见师兄许离子。
从结婚之后,许离子从来没到过我家,我想叫他到家里坐坐。
他拒绝了,担心让婉婷见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婉婷瞧不起许离子,身边好多人都知道。婉婷出身书香门第,许离子是目不识丁家庭,婉婷清高,许离子阿谀奉承。加上之后的事,许离子算计我,这让婉婷对这个人越加的憎恶了。
我和许离子往外走,我知道他今天过来肯定有事。
许离子告诉我,今天早上他听到我和副院长赵枫在办公室里的谈话了。
我停下脚步,看样子果然是有事。
我问他,今天找我目的是什么,替黄炳文说情,还是要我对黄炳文继续打压。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是要提醒你,这些天干什么事都要加倍小心,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我笑了,“你是说黄炳文会报复我,我不怕。”
比起师兄许离子,我是冲动,说起话来不过大脑,凭着意气脱口而出。
当我的话说完,许离子淡淡笑笑,不急着反驳我,云淡风轻的走着步,欣赏着街市的景致。
他也有跟我聊天,说的不多,他有一句没一句的点评黄炳文这个人。
许离子也承认,黄炳文就是个狗杂种,是个败类,包括南青大学在内的许多人,都瞧不起黄炳文,希望他倒霉,希望他出事。
他拿出个有意思的比喻,说黄炳文是会孵金蛋的老母鸡,你要是把老母鸡的双腿砍断,没人会跟你计较,如果你把老母鸡的翅膀掰断,或许有人为你叫好,因为许多人都讨要这只老母鸡。
可是你千万不要弄死这只老母鸡,老母鸡死了,就不能再孵金蛋,也就断了有些人的财路,你自己也会倒霉的,遭报复。
听完他这样说,我真的哆嗦几下,黄炳文是不是孵金蛋的老母鸡,我不关心这个,我想知道,在这件事发酵之前,有多少人知道、并且清楚黄炳文恶劣的人品,有多少人知道黄炳文损阴丧德,专门玩弄已婚少妇。
许离子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这些天多注意点,遇见什么反常的事,三思后行。
其实他已经回答我了,南青大学里,尤其是影视学院这块,绝大多数人都知道。
可他们更知道的是,黄炳文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有名声有成绩,这样的人就算干再多的坏事,那就有个性,玩再多的女人,那叫风流。
没有人会关注他干过什么缺德事,大家都只想着怎么从这个人身上拿到利益。
于是呢,郑雪的那件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郑雪是被冤枉的,都知道是黄炳文骚然女学生,可一个一个都昧着良心,把所有的不是和罪过都归在郑雪身上。
也只有事情被彻底揭发暴露之后,才想起来,哦,这样对待郑雪不公平。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师兄许离子,他是不想我被打击报复才会跟我说这些。
聊完之后,我自己往家里走,想着昨天晚上深夜,在大商场里遇见的两个斯文的男人,也许这是许离子的提醒,有人开始着手报复我了。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我身边开过,然后停下来,从车里走出两个斯文的男人,我见过他们,包括这辆车,昨天晚上我也见过。
昨天我拒绝见他们的经理,今天他们又过来了。
他们走到我跟前,总是面带微笑,“先生您好,不知这个时间您方便吗?”
“如果我说不方便呢,我可以走吗?”
“当然了,这是您的自由。明天我们还来,明天您不方便,后天我们还会来,直到您方便为止。”
这是软磨硬泡了,我往车里看眼,车里还是空的,没有人。
这个背后的人好神秘,始终不肯露面,瞧这个架势,我是跑不掉的,既然这样,也没必要继续躲了,早晚要见这个面。
“我去可以,不过我想问问,你们是黄炳文找来的人?”
“真的抱歉,这些我们不能说,等见到我们经理,什么都会告诉你。”
“你们,不会是见不得人吧,弄得这么诡异。”
“真的抱歉,我们会改正。”
他们分别站在车门两边,静候我的决定,上车,还是明天继续来。
没什么好怕的,上车。
他们开着车,把我拉到一栋大厦,这是个写字间,看样子是正规的。
走的是电梯,到了十三层楼,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个人让我在这里等候,其中一个人跑过去,进来某个房间里,是去汇报的,另外一个人就看着我,起码我是这样理解的。
很快,他回来了,“先生您稍等,经理有点事,一会就出来迎接您。”
我就等着,以为这两个人也会陪着我,事实上没有,他们竟然走开了,顺电梯下楼。
这事有点奇怪,感觉怪怪的。
原以为几分钟就会完事,哪曾想,我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他们口中的那个经理也没出来,我那叫一个气啊,不要忘记了,这可是晚上,已经过九点钟了,大厦写字间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所在的这个十三层,也是黑漆漆的,一个朦胧不太亮的白炽灯。
我大踏步走过去,走到刚才那个人过去汇报的房间,用力推几下,推不动,不知是反锁了,还是让他们从外边给锁上了。
我喊几声,也没有动静。
混蛋,我是上当了,让他们给耍了,这群王八蛋,这肯定是黄文斌找人干的。
我拿出手机,直接给黄炳文打过去,还不错,黄炳文这个老东西很快就接了,“是你,你还想干什么,你把我害惨了。”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出来,装神弄鬼吓唬我,我还怕你不成!”
“放屁,我什么也没干,在家里面壁思过,反省。”
我的多哆嗦几下,继续听着黄炳文在手机里骂。
不对,这事不是黄炳文干的,我和黄炳文都撕破脸了,他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许离子说的不错,真正要报复我的人不会是黄炳文,是因黄炳文这个摇钱树折断,而遭受损失的某些人。
就这个时候,走廊的那个朦朦胧胧的灯骤然熄灭。
走廊里响起“幽幽”的动静,特别吓人,就是鬼叫,比鬼片电影还要吓人。
我大喊几声:谁,给我出来。
竟然有回声,走廊里有山洞才会有的回声,也不知道从什么位置,骤然撺出个影子,冲我额头上飞过来,当我用手遮挡,影子不见了。
虽然明知道是有人恶作剧,可还是不争气的,差点尿裤子。
不行,这不能待了,我瞪着大眼睛盯着电梯,急忙冲过去,与此同时,电梯突然间停运,坏了。
走廊灯又亮了,闪几下,又灭了,这样周而复始的闪烁。
我跑过安全通道,顺着楼梯噼里啪啦的往下跑,十三楼啊,好几次跌倒,然后爬起来,继续跑。这是大夏天,浑身都是汗水,衣服上是楼梯的泥土。
总算是跑下来了,手机响了,是他们的声音,那两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先生怎么走了,我在十三楼等着您呢。”
我都不知道怎么生气了,心脏砰砰直跳,他们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