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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去，便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女人娇喘的声音从里面的房间传来，又走几步，我看见了那扇门下面扔着的白色连衣裙，那正是杨雪婷出门的时候穿着的。
我大吃一惊，看来，这个看起来清纯无比的小姑娘还真的是个卖身的贱货啊，为了区区的一点小钱，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职位，这和小姐有什么区别？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管我屁事，老子是来请假的，又不是来抓奸的。
折腾了一天一夜，体重骤减十斤的我，天一亮宋雅雯就打电话让我过去。
我以为回到皇城壹号会受到处罚，甚至工作饭碗都会丢了，可因为吴婉如打了招呼的缘故，宋雅雯不仅没有斥责我，反而当我面还将王牛骂了个狗血临头。
“王牛你真是为了业绩脑子都不顾了，小翔第一天上班你就敢让他接那群女人的钟，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也真难为王牛了，几十岁的人了，让一个能当自己女儿的人给指着鼻子骂还只能弯腰认错不敢还口。
说完，两手搭在办公桌上的宋雅雯揉了揉太阳穴，跟王牛说：“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以后让小翔来帮你做。”
顿了顿，“至于王总那边，我已经跟他通过气了。”
就这样，我在王牛吃人的目光中，成功的迈入了逆袭的第一步——我竟然成了鸭头。
摇身一变，从最底层的小鸭子“嘎嘎”成长为大鸭子，我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因为我已经没有接客的机会了，工资来源主要是吃下面那群鸭子的提成。
让我有点安慰的是，作为皇城壹号的管理层人员，我有了一间免费的宿舍。
更让我欣慰的，跟我一起住的那些人，是那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陈哥，听说你升职了！恭喜恭喜，今晚要请妹妹们吃饭哦。”蒋洁婷是第一个跟我来庆祝的，一下子搂在我的肩膀上，狂吻了我的脸，然后跑开，跟她姐妹报喜去。
我之前跑滴滴的比亚迪已经在瓜子二手车卖了四千多块钱，现在公司配了一辆宝马730，七座的，1.5的发动机跑城市道路嗷嗷叫。
公司给我们租的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提供的环境还算不错，毕竟蒋洁婷她们的气质就是公司的财产。
我住的屋子是原来王牛主的，主卧，自带一个卫生间。
蒋洁婷跟一个新来的妹子住在我隔壁次卧，梁歪两个女的住东屋的次卧，客厅有一套很大的皮沙发，睡三个姑娘都不拥挤。
蒋洁婷告诉我，以前王牛在的时候，没少占她们姐妹便宜，甚至有时候白睡了不说，还借她们钱不还，敢怒不敢言。
现在王牛走了，她们都拼命诉说着以前受的苦，感动的我从兜里掏出三百块请客吃了一顿小龙虾才算作罢。
我妈擦屁股的卫生纸都省着用，一分为三，每一层叠一下，擦到手上了往塑料袋上曾一曾，连水都不舍得用。
我要钱交学费时，我妈都得花俩小时在屋里找钱。因为那些钱藏得比枪支弹药还隐蔽，厨房抽油烟机、饮水机后面，电视机内部、电脑主机里、吸顶灯上面，找完之后一查，还缺三百块钱，把我一顿确定我没偷拿后，又捏着鼻子把马桶卸掉，从下水管的塑料袋里拿出几张小红鱼。
姑娘们玩的都比较嗨，出去在外面吃饭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穿的那么浪，其实小姐们离开那个岗位，还是很在乎个人形象和背后议论。
开车把姑娘们送到皇城壹号，我的指责就是吹口哨，给鸭子们训话。
望着眼前排成一列，乖巧在那点头哈腰的男人，我心里生出一阵悲哀。
“有请陈主管训话。”怕我找他们麻烦，昨天跟我一起陪刘姨的一个男生赶紧站出来给我捧场，“哗哗哗”一阵掌声过后，我也不好意思在因为昨天他们幸灾乐祸算账。
“我刚做主管，目前还没熟悉岗位，大家坚持党的一贯原则，与人民群众抱团取暖，我们将国富民强……”模仿着我们校长的语气，跟大家训完话后，所有人各就各位开工。
我们在一个后厅休息室，如果有客人需要点钟，我会带这群男生过去让对方挑；如果我负责的区域出现什么状况，也由我负责出面解决。
简单说，相当于后台坐镇指挥，外带背锅侠。一个解决不好，又是扣奖金扣绩效，管理制度很严格。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这么继续下去，白天给姑娘当司机，晚上带小男生们陪客，赚够给爷爷治病的钱后就跟田欣欣领证结婚。实在没想到，我的运气竟然这么糟糕，当主管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大麻烦。
王牛跟我们娱乐公司老总沾亲带故，以前不仅负责四楼区域的业绩，还兼任整个皇城壹号新入职员工的培训。
这可是个大油水的工作！
来这上班的姑娘大多数都是感情受挫心灰意冷，对人世间已经不再留念，亦或者跟我一样各种原因急需用钱，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少存在那种未开苞的女人。
这种社会，想找处得从娃娃抓起，初中都在酒店玩耍的一大把。
可说到油水，就跟海绵一样想挤总是有的。
有的姑娘虽然已经不是处了，可经验不足，蚂蚁上树，沙漠风暴，电光毒龙之类全都不懂，这得有人教是不是？
而且客人来这里是玩的，不是看你怎么害羞怎么欲拒还迎，所以你得主动不是？
这样子一想，就知道那头老牛是坑了多少小木耳了。
如今我继承了王牛的衣钵，当然是好好的要替他完成大业。
蒋洁婷领着一个姑娘来到我办公室，跟我说这女孩叫燕子，是新来的，以前没有从事过该行业，毫无经验基础，然后又朝我眨眨眼，我读懂了蒋洁婷眼中的意思，是在向我示好。
等蒋洁婷关上门出去后，我坐在转椅上，两腿往办公桌一敲，摆出一副老气横秋地口吻：“你叫燕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陈哥好。”燕子很紧张，往门口看了看，将门把手反锁住后，就开始解胸口的扣子。
“等等，你有话好好说，你解扣子干嘛呢？”我吓得从转椅上跳起来，连忙制止燕子这种违法行为。
有些不知所措，手停下来不是，继续解也不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跟我道出原委：“是婷姐跟我说，得让陈哥你先试试活，我活好的话就可以留下来。要是陈哥不喜欢的话，我用嘴也行……可是我怕牙齿刮着，因为我从来用用过嘴……”
声音越来越多，到最后跟老鼠“窸窣”一样声微不可闻。
“那个死丫头片子。”我脸一会黑，一会红，一会白，一会紫，就算是试活，也不能在办公室里搞，我又不是校长。
“咳咳。”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燕子，个子不高，约莫167cm，估计是南方妹子，听口音还带点广东腔。竖着三七分刘海，黑色连衣裙，一个浅口小高跟。
打扮的很简单，没有浓妆艳抹，也不够骚气逼人，如果换一个地方见面，我估计会觉得她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顿了顿，我问她是不是大学生，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干这行的最烦别人问自己以往经历，哪怕只是个名字。
比如我，在这里艺名叫陈化翔，如果你喊我小翔，或者化翔，我都可以接受，可喊我陈哥，或者小陈，我都感觉自己被浑身看了个偷，能打颤。
燕子的神情不由得黯淡起来，跟我说出她以前梦靥缠身的故事。
燕子确实是个大学生，还是二本毕业的，跟男友在一起同居四年，说难听点，就是免费让日了四年。当初不知道听了她男朋友多少的山盟海誓，永不分离白头偕老，可大学一毕业，她男友就TM消失在茫茫人海，燕子寻找了两年多才找到她男朋友。
可她男朋友竟然怼了一句：“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年轻，咱们不适合。”然后就给燕子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还是硬座，就打发她滚蛋了。
荒废了六年青春在一个渣男身上，燕子心中全是委屈和不甘，她一直觉得有隐情，或者说不死心，所以又花了一年时间去打听，结果得知男朋友要结婚，结婚对象还是自己大学的好闺蜜时，她才彻底死心，拨通了宋雅雯的招聘电话。
我不是愤青，对于燕子的过往，我或许会觉得渣男过分，可谁又能说燕子没有责任呢？如果你无法确定对方将来是你的老公，那么就请你夹紧你的双腿。
我安慰了一番她，告诉她不能就这么堕落下去，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不能一棍子全打死。
燕子很感动，说她想报答我，然后又开始脱衣服。
最后我板起脸，跟她说我们做培训的，都是有职业素养，不是随随便便就跟女员工发生关系，起码的有感情基础。
把燕子说的头都要埋到肩膀下，我神色缓了缓，其实知道燕子只是在尝试习惯自己小姐的身份，可我还是希望她能管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