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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失意自有心胸 第九十五章 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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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人劝,吃饱饭,一章六千字就不分两章发了,码字儿,这回不算慢了吧?不过看过这章之后,我知道大家有该意见如潮了,下一章或是几章会给出解释的,大家耐心等待,逻辑上应该不会出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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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石自是不愿在庆阳之事上多作纠缠的,也没理杨倩儿的问话,心中所思所想其实都让长安两个字所占据,长安啊,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长安是怎样一番景象。

    不过以他的心性,随即便以醒悟了过来,暗自一笑,长安自己一定是会去的,只是那里别让自己失望才好,来自后世的自己,能见识一下长安的天下,其实也就不枉来这一遭的了,以他的性子,能这么惦记一个地方,到也少见的很了。

    旁边的几人见他出神,以为他正在回想庆阳之战的经过,也不打扰,只是杨倩儿有些急迫,小手不由自主的在桌子上敲击了一下,不过眼光却落在了那几张卷起来的纸张之上,上面墨迹斑斓,显是写了不少字的,随手拿起来便打了开来。

    不过等她目光落在那让人惨不忍睹的字迹上时,小嘴儿微张,眼睛立即往赵石脸上斜了过去。见赵石的目光移了过来。这回她到没想着让赵石难堪,微微咳嗽了一声,作漫不经心状将那纸张又卷起来放回了原处,不过心里却是暗道,果然。。。。|蒙童,能将字写成这样,也没几个人能办得到地。

    旁边的几个人自然都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李玄瑾和齐子平看了一眼,都立即转过了头去,假装没有看见了事,只是那郑先生却是唯有苦笑,这位赵大人心思机敏,稳重天成,有时便是只言片语也能让他惊异上半天的。但唯独在这写字上面简直让他无话可说,只能用孺子不可教也来形容了,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赵石的字写成这样,罪名却要他来背上一半儿的,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冤枉。

    “可是觉得我字写的不好?”赵石突兀的问了一句。

    三个人这时对他这样不着边际地话好像已经习惯了的,也没怎在意。只是对着赵石那冷漠的目光的杨倩儿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很是尴尬,心里直怨自己好奇心太盛。

    赵石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又起,“这没什么,其实写字便如做人,只要诚心正意。不管字写的好不好。都没有关系的。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杨倩儿又张大了自己地嘴巴,她还真没见过字写成这样。在旁人面前说出来还这般理直气壮的,不光是他,其他几个人脸上神色也极古怪的,只是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便没人插嘴罢了。

    赵石的目光在李玄瑾的脸上扫过,接着说道:“让我来猜一猜,一个儿子不受父亲的喜欢,整日里便没什么事儿作,只要到处浪荡来消磨时光。。。

    李玄瑾没想到这人竟然猜测起了他的来历,顿觉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赵大人,你这猜的可不怎么高明。。。。

    赵石笑了笑,打断了他地话头儿,接着说道:“又或者。。。。。。。儿子,大家都在争夺老爷子留下的那点家当,而有那么一个儿子虽得父亲宠爱,但实力却是不够,或是没有当家作主的心思,所以出外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其实就像是写字一般,我为的本就不是写的多好,只要会写便成,人嘛,只要有了目的,就不会有闲来无事这么一说地,不知景王殿下认为如何?巩义县团练赵石见过景王殿下,给殿下见礼了。”说完,赵石也只是抱了抱拳,身子却一点没动地。

    这番话好像一声霹雳般在众人耳畔炸响开来,噌地一声,齐子平已经站起身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前是景王殿下,还不行礼参见,是何居心?”说出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可见其心中地震惊了。

    赵石眼瞅着李玄瑾旁人却是理也没理的,他知道景王出京,也知道景王一行人朝着巩义县而来,这几个人形貌又如此突出,又说来自长安,应该不会错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说来也是凑巧,后文自有交代的,这里暂且不提,多年的习惯,他行事向来谨慎,别人想一步的时候,他已经想了三步,他能在眼前的景王面前,坐的这般安定,是早已确定对方不会在这个上面较真儿的,他不是那种倔强拘泥之人,自李玄瑾进来之后,他就没有放松过对他的观察,心中早有看法的,这位景王性子有些倨傲矜持,待人接物却还算的上平和有加的,言谈上也很是注重实际,没有什么虚妄之言,看他对齐子平的态度,便知对待下属很是宽和,也许只是对心腹如此,至于更多的,或者说这位景王的真正品性,赵石也不是神仙,那些都得相处日久才能看出来的东西,他现在也是看不出来的。

    既然这位景王殿下能来到这里,折节相问,姿态放的很低,便也不会在意那些虚礼的,若是眼前这个王爷是个紧抓着王爷身份不放,甚至一来便把架子拿出来的人,赵石也不惮于将这位王爷哄的高高兴兴的,只要让他在这里留上些日子,应付过几天之后的危机,再将其欢送而去便就是了,不过现在一番观察下来。赵石的主意却变了。也许是该到长安走上一遭地时候了。。。。

    李玄瑾眼

    盯着赵石,目光锐利地好像要刺进人的心里,脸上神对方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他的身份,震惊是难免的了,但随即便镇定了下来,接下来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手下人等露了什么马脚,再一个便是。。。。。.竟然也知道了?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之说?暗自一笑,将这个可笑的念头抛诸脑后,难道是父皇安排地人在这里?要不然父皇临走前为什么说上那么一番话?不过父皇直说便是了,还用闹这么大的***?还是说是几个哥哥不放心自己,弄个人在这里等着自己。。。。。。。。

    心思电转之际,这些杂乱的念头纷繁而至,却也没理出个头绪的。到是坐在旁边的郑先生有些坐不住了,这世上的变化也太快了些,刚刚还是来自京师的公子哥,如今便成了景王,他可不是赵石,对于什么天家威严没半点尊敬处地,只片刻功夫,额头的汗也下来了。手脚也没个放处,最终还是一撩衣服,跪了下来,“草民给景王殿下见礼。”

    他这一声到是把沉思中的李玄瑾惊醒了过来,瞅了赵石一眼,一伸手就已经将郑先生拉了起来,嘴里笑道:“赵大人坐的那般安稳。你是他老师。又行的个什么礼?赶紧起来。坐下说话,还有子平。你这是干什么?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什么王爷,只有慕名而来的黄七,你给我也坐下,没的让人笑话。”

    “王爷微服出行,自是不愿跟咱们这些小人物儿拿什么王爷架子的,这个跪礼赵石也便给自己免了,王爷不要见怪才好。”

    一句话把李玄瑾给逗乐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赵大人怎知我来到这里地?莫不是能掐会算,算出来的?”

    “那到不是,只是前些日子派人到京里办些事情,出城的时候正好遇见殿下出城,我这几个属下人精灵的很,一路跟着一直到巩义县地界才先赶回来的,主要是殿下也没真个想要隐藏行囊,他们跟了那么久,自然也便知道了殿下的身份,本来也不确定殿下来不来这里的,不过殿下进门报地名字就叫黄七,有自称来自京师,身边还带着这位小姐,自然不会认错了,再说了,平常游玩地公子可不会对国事那么感兴趣地,您说是不是?”

    伴随着赵石沙哑却语调平直的声音,李玄瑾唯有苦笑,若对方说地是真的,自己府里那些护卫可真是该死,被人跟了一路都毫无所觉,这还真是说不过去,还有,这位赵旅帅自始至终好像都是混不在意的样子,暗地里竟然观察如此之细,当真是心机深沉到了极处的,这才多大点的年纪,就能如此隐忍,将来还能得了?

    既然心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坐的还那般的安稳,言谈间更没有什么谄媚之词,不过傲视王侯吧,也差不多了吧?再看看这小院儿,一贫寒之家出来的,竟有如此的气度,真真是人才难得。

    杨倩儿心里的震惊也不下于人的,头一个感觉就是这世上的事情很是玄幻,眼前的少年给她的感觉更是如鬼如神,震的她半天没回过神儿来,直到对方一番解释,听来颇是有可能的,这才在心里勉强安慰了自己一下,原来对方不是妖怪来的,不过再看向眼前这个面色依然自若非常,只是语气上客气了很多的少年,她心里却是想起爷爷说的那番话来,治政首重修身,修身便是修心,心性沉毅,则万事便都看得清楚,想的明白,如此便是人才,再想想自己荐到爷爷面前,却掉进水里的倒霉家伙,当时还觉得爷爷威严太盛,说出来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毕竟寻常人等,一旦遇到遇到爷爷,少有不进退失据的,要求的未免太过苛刻了些,但如今看到这个少年在景王面前坐的稳稳当当,面色上连一丝一毫的惶恐都找不到的,难道字写成那个样子,更兼年纪如此的小法儿,这便能称得上人才了不成?漂亮的大眼睛在赵石身上转来转去,很想把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刨开来看看。他心里到底想地是什么。

    却听李玄瑾笑着道:“如此。我想在赵大人这里讨扰几天,你也知道地,别看我们这些王爷表面上光鲜,其实最是不得自由的,实在是憋闷的紧,这一路走来,都是走马观花,没个细致处的。到了这里,见得赵大人这样的人物,这里又民风淳朴,景致非凡,不留上几天观瞧观瞧,以后定会后悔,怎么样?赵大人若是公务不怎繁忙的话。就陪我等随便走走如何?”

    赵石就等的是他这句话的,随即道:“这里穷乡僻壤地,哪里比得上京师的富庶繁华?恐怕要叫殿下失望的。

    不过殿下要住上几日的话,这里房间正多,殿下的随从我让人安排一下,就住在那边的军营里就是,这样安排可还好的?”

    李玄瑾笑着正好说话,这时门声一响。郑崔林先迈步走了进来,身后却是拉着个身材不高,长相清秀地少女,少女乍见院子里这么多人,不由啊的低呼了一声,见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脸上立马浮起一片红晕。向着众人蹲身一礼。再看也不敢看众人一眼。接着碎步便进了屋里儿。

    郑崔林却是把胖乎乎的小手儿一拱,脸上作苦笑状道:“家姐怕羞。望诸位海涵则个。”

    他这般作怪,杨倩儿第一个忍不住,不由咯咯的笑了个花枝乱颤,旁人也都莞尔,郑先生则闹了个大红脸,向李玄瑾拱了拱手道:“小户子人家出来的,到叫殿下见笑了。”

    李玄瑾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这里只有黄七,没有什么殿下,郑先生到是生了一双好儿女,温文知礼,体貌不凡

    我家里那几个成日里只知道胡闹的东西强的多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跟着两人,一条雄壮地身影已经走了进来,待得李玄瑾等人看清,正是那给他们指路的,叫杜山虎的大汉,杜山虎进得门儿来,看众人团团而坐,笑意盈盈的样子,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接着便笑了起来,这人嗓门也大,声调也高,“郑夫子的书本儿教完了?那正好,下面兄弟们又弄回来一头野猪,让小子们整治整治是不是就该开伙了?最近。。。。

    说到这里,碰上赵石的目光,声音是嘎然而止,一双大手在身前搓了搓,嗯,还有点儿反胃,可不是恶心地,前些日子跟赵石比试,被一拳打地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在那以后,在赵石面前却是老实了许多地,只要被赵石眼睛盯着,这胃里就不怎么舒服,那一拳算是把他的整个威风都打没了地。

    干笑了几声,才又接着说话,不过声音却是小了不只一分,“哈哈,这两位客人,山下你们的人手底下估计不怎么样,但嘴巴却很臭的,你们再不下去,估计就看不见一个站着的了,嘿嘿。”

    “是啊,是啊,父亲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山下的那些可不是什么君子,不但动口还要动手,到是杜大哥这回君子了一次,随我上来报个信儿,赵大哥,你还是下去看看吧,别人嘛。。。。。看就免了吧。。。

    “这还了得?”李玄瑾脸上一阵涨红,一路上都还是好好的,来到巩义县,越是关键的时候,他们却是频频给自己长脸子,不过想起这些家伙被人跟了一路,硬是没人发觉,已经大意到了极点的,心里一阵憋气,“赵大人,咱们下去看看,我府里的这些人平日里让我放纵的不像个样子,受些教训也是他们自己找的,你不用担心什么。”

    赵石担心的不是这个,自从他练了那般若劲之后,却是总算知道了武功的厉害之处,要说偌大个景王府,没个武林高手什么的他是万万不信的,这五百禁军乃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心血所在,这个时候伤上一两个可有些不值当的不是?所以见李玄瑾领先出门,也立即跟了出去,不过却是瞪了杜山虎一眼,心里知道,若是这个家伙在下面镇着手下那群人,怎也不会闹到动手的程度的,肯定又是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在作怪,说不准还在里面掺和了一下,把事儿搅起来才装模作样上来禀报的,杜山虎脖子一缩,急忙上来道:“旅帅,这回可不关我的事儿啊,那群人一个个都用鼻孔对人的,兄弟们不服气,就。。。。。。。”

    “哼,等事情结了,我跟你们练练,看看你们有什么长进,在外面那般的威风。”

    “这个,这个还是免了吧。。。。

    来到下面,众人却是一个愣神儿,连杜山虎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

    这时两帮人已经离开小丘数百米远,只见两群人围成一圈,却不是众人想象中混战成一团的样子,两帮人不远处放着那头打来的野猪,旁边则是刀枪弓箭等物,人群中则不时这些人发出一阵欢呼声,声音极是压抑,好像怕别人听到一样,***里隐约能看见两个精赤着上身的汉子拳脚相击,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顺势身子一矮,将另一个汉子高高甩起,一下扔了出去,落地时一声大响,震起尘土无数,半天也没爬起来,那些穿着禁军军服的立即一阵欢呼,那得胜的汉子得意扬扬的回到人群当中,立即有人送上衣服和清水,另一群人则垂头丧气,上去将那摔的差点背过气去的家伙扶了回去,接着立即有一个汉子将上衣脱下,跳进了场中,对面也不甘示弱,立即迎上一人,瞬间又斗在了一起。

    这些家伙到是有体育精神,却把自己交给他们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照现在的情况,这样却是最好,若是出了人命,才是真的麻烦。

    离着老远,这群人中间就已经有人看到了他们,立即一阵鸡飞狗跳,场中的两个汉子也不比了,两群人分作泾渭分明的两帮,一群人站的笔直,见赵石他们来到近前,立即单膝跪地,齐声道:“见过旅帅大人。”

    另一群人则是垂头丧气的,也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杂七杂八的说道:“见过少爷。”“少爷,我们给你丢脸了。”。。。。。

    “王虎,你给我过来。”

    为首的王虎赶紧站起身来,低着头走了过来。

    “我叫你们在底下等着,你们就是这样等的?怎么个情形,你给我说说。”

    王虎低着头,没敢看李玄瑾铁青的脸色,只是低声道:“少爷,我们又给你丢脸了,打了五场,就张四儿赢了。”

    李玄瑾一听之下,气的差点没一脚过去,将这个混人踢死在这里,他想听的可不是什么他们打赢了还是打输了,这个混人好像还没从打击之中恢复过来,问也是白问了。

    “起来吧。”赵石那漠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又是齐刷刷的声音,“谢旅帅。”

    “没事在我这里打架,你们的精神头很不错的样子嘛,都给我到赤魔那里领上三军棍,然后给我绕着较军场跑上三十圈,去吧,对了,留五个人下来,把这野猪给我收拾了,今晚我要用。”

    “是。”队伍里立即分出五个人来,其余人等呼啦啦列成两队,整齐的向军营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