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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彻没有卖关子,直言解释道:“虞丞相并非虞家之子,他是虞老太太买回来巩固地位的工具。”
这件事情,要追溯到三十九年前。
那个时候,虞府还不是官宦人家,但也有几个小钱儿。
虞老太爷仗着有钱,娶了一妻三妾开枝散叶。
万没想到,除了虞老太太生出一个女儿,其它三房妾室全都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后来,虞老太太再次受孕。她知道丈夫盼子心切,就拿肚子里的孩子逼迫对方休妾。
虞老太爷倒也干脆,对妻子许下重诺,只要能生出男孩儿,他就将三房妾室全部休掉,并且永不纳妾!
虞老太太心机深沉,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早早做好了两手准备。
若她能生出儿子,那自是皆大欢喜。反之,就要买一个儿子回来。
那卖儿子的人,是一个无耻的赌徒。他将刚出生的儿子,高价卖给虞老太太,然后抱回虞府的女婴给妻子交差。
原本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买卖!谁能想到,伴随着虞府越来越富,那个赌徒竟然生出敲诈虞老太太的心思。
虞老太太是个狠角色,生怕把赌徒的胃口养大了,所以直接将钱给了几个杀手,想对赌徒赶尽杀绝、以除后患。
赌徒拖妻带女,身受重伤后滚下山崖。他的妻子为了保护女儿,摔的当场毙命。而他右腿落下残疾,脸也被杀手毁容了。
诡异的是,虞府那个女儿却毫发无伤!
赌徒恨极了虞老太太,连带着也恨上了虞老太太的女儿。
他带着对方的女儿,在江南某青楼住下,把虞老太太的女儿培养成绝色歌姬……
“江南的歌姬……”虞景嫣低声呢喃,随即醒悟到什么,“所以,黎氏才是虞老太太的孩子?”
“没错!”轩辕彻重重点头,肯定了虞景嫣的猜测。
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之前,怎么想都想不通。可是知道真相之后,就如同拨开云雾般一下子通顺了。
比如,虞老太太为何对虞丞相寡情苛刻……
比如,虞老太太为何对虞大小姐这个亲孙女痛下狠手……
再比如,虞老太太为何对黎氏母女格外偏爱……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虞丞相也好,虞大小姐也罢,他们都不是虞老太太的血脉至亲。
“看这样子,虞老太太已经知道黎氏的身份了。”虞景嫣言辞笃定。
轩辕彻‘嗯’了声,“那个老头说过,黎氏脖子后面有一块儿红胎记,虞老太太不可能认不出来。”
“……”虞景嫣脸色阴沉,陷入沉思之中。
轩辕彻狐疑的问道:“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
虞景嫣回过神,声音冷若冰霜,“我突然想到张氏!那么了不起的女人,究竟是抑郁病故,还是被人害死的呢?”
在此之前,她也对这件事情质疑过。
但夜魅和玉儿一口咬定,张氏是自己抑郁而死的。
他们还说,虞老太太很宠张氏,曾帮她打压过小妾黎氏。
而虞丞相虽然一妻二妾,也始终雨露均沾,对张氏特别器重。
只是张氏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儿,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幽怨的死掉了。
虞景嫣不是正牌的虞大小姐,对虞丞相和张氏的陈年旧事毫不知情。
这种状况下,夜魅和玉儿说什么,她就得强迫自己信什么。
可现在,她对张氏的死产生质疑了……
轩辕彻沉声猜测道:“这件事情,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就是虞老太太。她认出黎氏的身份,肯定想给亲生女儿扶正。”
虞景嫣点头作补充,“没错!最有可能下手的人,是虞老太太。最有可能得手的人,也是虞老太太。”
因为虞老太太之前对张氏很好,还代替张氏出面教训过黎氏。
这样‘亲厚’的婆婆,张氏断然不会对她设防。
想通这一点,虞景嫣猛地坐起身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虽然不是张氏的女儿,却借用了她女儿的皮囊,还承袭了张氏毕生的内力。若她是病死的倒也罢了,但若是被人害死的,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你看你激动的!”轩辕彻伸手将她捞回怀里,“就算想给张氏讨回公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啊。乖一点儿,咱们先睡觉!”
虞景嫣悻悻的叹气,“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张氏的死因。”
轩辕彻敲她头,鄙夷的斥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省得你胡思乱想。”
虞景嫣拍开他的手,语气有些惆怅,“我能不胡思乱想吗?张氏身亡多年,连师兄和玉儿都坚信她是抑郁而终的,可想而知那个凶手做的多么滴水不漏。”
“睡觉!”轩辕彻伸手捂她的眼睛,“等天亮后,山人自有妙计帮你解惑。”
闻言,虞景嫣连忙拨开轩辕彻的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赶快告诉我!”
“这个啊!”轩辕彻故意卖关子,“我的确是知道一点线索,不过……”
“不过什么?”虞景嫣急声追问。
轩辕彻眨了眨桃花眼,笑的纨绔又邪魅,“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虞景嫣冷冷的否认。
轩辕彻‘哦’了声,“那睡觉吧!”
“你……”虞景嫣深呼吸,想暴打这个混蛋,但扬起手又默默的放下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轩辕彻能查到的线索,她云中阁的弟子肯定也能查到。
虞景嫣转过身,不再理睬轩辕彻。
她不理轩辕彻了,那货倒是巴巴儿的贴了过来,“生闷气呢?”
“别碰我!”虞景嫣拍开他的手,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卷着被子朝床里侧挪动。
轩辕彻见她像个蠕动的小蚕蛹,忍不住低笑出声,“小人儿不大,脾气倒是挺大。”
笑罢,他伸出手,将虞景嫣扣回怀里。
虞景嫣奋力挣扎,口中恼怒的斥道:“不给你抱,把爪子拿开。”
“你给我抱,我告诉你线索。”轩辕彻认真的跟她谈条件。
虞景嫣拽拽的哼道:“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找线索。”
轩辕彻将头埋在她后颈,声音低沉而凌厉,“我母后也是被人害死的,跟张氏临死之前的症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