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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就吃!又不是没不吃过!哼!”
严甯气呼呼地说着,同时从他手里抢过药片就往嘴里一拍,然后再接过他递上来的白开水就往嘴里灌。
听着她委屈地说“又不是没吃过”,他想起两年半前自己也是逼她吃过一次……
微微拧眉,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很后悔,后悔不该贪图一时畅快,不该真的放在她的里面,而最不该的,就是失控又跟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唔唔唔……”
正懊悔着,突然听到她在叫,定睛一看,只见她皱着眉头张着嘴,口齿不清地叫嚷着,“啊啊,没咽下去,快快快,快再给我一点水,苦死了苦死了……”
他连忙接过空杯,去一旁给她倒水。
倒了水回来,她正像只被热疯了的小狗般伸着舌头,舌尖上是一粒快要融化的白色药片。
“快快快……”
她使劲儿对他招手,示意他快把水给她。
霍冬好笑又心疼,连忙将水杯放进她伸来的小手里。
严甯捧住水杯咕噜咕噜地把药片灌下去。
半杯水喝完,她气喘吁吁,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高兴。
哀怨又委屈地瞅了他一眼,然后她仰着小脸凑近他面前,张大嘴,上下翻动着舌尖让他看,表示自己已经把药片吞下去了。
霍冬微微垂眸看着她,确定她把药片吞下去了,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虽然他没说话,但严甯知道,他是满意的。
“苦死了!”她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皱着眉撅着嘴,不依不饶地抱怨。
“要不要再喝点水?”他问,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一是他抗拒不了她的撒娇,二是对她心存愧疚。
“喝了还是苦!!”她忿忿道,他越温柔,她便越是肆无忌惮地使着小性子。
她贪心地想要多享受一下他的纵容和*溺,毕竟他的温柔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他想了想,征求地轻问,“放点糖?”
“不要!”她嘟嘴拒绝,一脸的哀怨委屈。
“那你要怎样?”霍冬头疼,表情无奈,词穷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
“我要——”她咬着唇,歪着小脸瞅着他,狡黠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拉长尾音存心吊人胃口。
霍冬拧眉,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
正要说话,她却倏地扑进他的怀里,双臂像蔓藤似的紧紧缠着他的脖子,红唇在同一时间贴上他的唇……
霍冬眯眸,浑身一紧,理智又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她很生气地撬开他的牙,报复性地把舌尖上的药味卷在他的舌尖上,非要他跟她“同甘共苦”不可。
他没有拒绝,任由她在他嘴里胡搅蛮缠……
一股淡淡的涩味,在彼此口腔弥漫。
苦吗?
不苦呀!
并没她叫得那么夸张,反正他觉得不苦,只是有点涩,是股西药的味道。
她调皮地与他追逐嬉戏,追着追着,就变成了吻……
特别*,特别让人热血沸腾的一个吻。
起先他特别拽,特别高冷,都不理她,任由她调皮捣蛋。
可没一会儿,就被她惹得丢兵卸甲了……
当他忍无可忍地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时,严甯泛起一股错觉,觉得此刻的自己是被他深深喜欢着的。
吻,如火如荼。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化身为狼时,他却生生踩了刹车。
他几乎是从她的嘴里落荒而逃……
霍冬狠狠咬牙,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那股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因子,默默调整呼吸。
他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就怕自己的三魂七魄会陷在她朦胧迷离的媚眼里走不出来。
趁着她还没回过神来,他连忙把软哒哒的她从怀里推出去,然后从兜里摸出一盒膏药递给她。
严甯大脑迷糊,神智还陷在刚才那个激狂又美好的吻里,无意识地眨眨眼,呆呆地看着他递过来的药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看看药膏,又看看他,茫然的小模样跟八戒一样一样的,呆萌又可爱。
她的小脸上,满满都是“这是什么呀”的疑惑和好奇。
霍冬说:“自己看说明!”
他冷峻帅气的脸庞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语气也硬邦邦的,似是有些难为情。
看他这副模样,严甯更好奇了。
接过药膏一看,她的小脸也微微发烫。
这药膏是用于特殊部位的,用于消肿止痛……
呃……
严甯低着头,用力咬着唇,心,噗通噗通一阵乱跳。
原来他也挺细心的嘛!
嗯,这两天他们可谓是没日没夜地做,闹太凶了,她那里都被磨……肿……了……
暗暗咬了咬牙,她抬起小脸,将药膏递回去,一本正经地要求:“你帮我涂。”
“……”霍冬呼吸一窒,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小女人,要疯了。
严甯一点也不害臊地迎视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自己看不见啊,怎么涂?再说了,是你弄伤的……唔……”
他听不下去了,大手往她那张没有遮拦的嘴上用力捂了一把,近乎恼羞成怒地冷喝,“自己涂!”
“都说我看不见,怎么涂啊?”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据理以争,越说越让人浮想联翩,“难道你要我照着镜子涂啊?不要!我不好意思!”
听着她的话,霍冬的脑子里竟不由自主地勾勒着她对着镜子自己涂药的画面……
霍冬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全身血管都快爆裂了。
他瞪她,恨不得把她拖进怀里狠狠揉死。
这坏东西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惹他!
自己照着镜子涂会不好意思,让他帮她涂就好意思了?
小流、氓!
霍冬正在心里默默腹诽,突然大手被她抓起,她把药膏强行放在他的手心里。
“你弄的,你负责!”她嘟着嘴娇蛮轻喝,一副“不管不管我不管”的任性模样。
霍冬觉得,这小东西就是欠收拾!
就该把她的力气榨得一滴不剩,让她调皮不起来,使不了坏,就对了!
其实提出这样大胆的要求,严甯也是害羞的,只是为了让向来沉稳内敛的男人破功,她不惜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铯女。
因为逗他真的太好玩了。
看着一贯自制力那么好的男人被自己惹得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
她最喜欢看他气急败坏却又对她无计可施的样子。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他其实也是在乎她的……
所以她乐此不疲地撩他,哪怕自己吃点苦,也是值得的。
“涂嘛涂嘛,你帮我涂嘛……”她拥着被子跪坐在他身边,仰着小脸望着他,使劲儿撒娇。
霍冬一颗心都被她嗲酥了,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瞥她一眼,佯怒喝道:“那就别涂!”
他作势要把手里的药膏扔了。
她连忙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扔,“不嘛,人家疼……”
她叫,可怜兮兮又幽怨委屈。
她说疼……
听她喊疼,霍冬的心就狠狠一抽,冷漠无情什么的便再也装不下去。
拧着眉,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霍冬……”她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摇,甜腻腻地娇嗲。
“闭嘴!”他瞪她,爱恨不能。
“疼……”她瘪着嘴,怎么可怜怎么装。
他抽出手臂,大掌往她脑门上一推,“躺下去!”
严甯“啊”地一声轻叫,顺着他的力道仰倒下去。
她抿着唇,偷偷地笑,笑得得意又开怀。
她知道,她又赢了。
霍冬极力隐忍着还没开始就已经混乱又急促的心跳,强装镇定地拧开药膏,抠了一小块药膏在指尖上。
然后他的手,伸进被子里……
她咬着唇,拉高被子遮住小脸,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被她盯得心慌意乱,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窘迫。
明知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她却一点也不害臊,甚至还如此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反倒把他看得极度不好意思……
霍冬忍无可忍,随手抓了一个抱枕往她脸上甩去。
不许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在她这种带着明显“欠收拾”的目光中,他怕自己又会忍不住……
“唔。”严甯抗议,想要把抱枕从脸上拿下来。
可他用力摁着抱枕,不让她拿。
她连忙把小脸一撇,让自己可以自由呼吸,不然非得被他捂死不可。
他不许她看他,她只能老实地不再调皮,屏住呼吸等待着。
当感觉到他的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主动敞开……
“啊……”
他的指尖触上她的那瞬,她惊叫。
“别动!!”他拧眉沉喝,她叫得他差点一不注意戳进去了。
她不动了。
双双沉默,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甜腻的气息,室内温度越来越高……
“霍冬。”她突然轻轻喊他。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答。
他想,开口说话也好,哪怕随便说点什么,也比沉默更好。
说话可以转移注意力,这样他就不会满脑子都是自己指尖所触及的软腻感……
他的指尖一直想进去,他几乎拼尽了全力才忍住。
“霍冬。”她又喊,声音又甜又糯。
“嗯?”他没敢看她,强装镇定。
“霍冬。”
“……”
他忍无可忍,抬眸瞪她。
有话就说,一直叫他又不说事儿是想怎样?
不知何时,她已经悄悄把抱枕拿开,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咧开嘴对他笑,“没事儿,我就是想叫叫你。”
霍冬无语。
气氛已经变得快要不可收拾,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霍冬准备撤回手……
哪知——
“里面不涂么?”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特别纯真无邪地说。
“……”霍冬呼吸一窒,眸光骤然深幽。
“也疼的……”她嘟起嘴,娇嗲。
霍冬一直绷得死紧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你是不是想死?!”他倏地压下去,凑近她的小脸,在她唇边阴测测地切齿。
他脸如玄铁,目光阴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可她却一点也不怕,唇角的笑靥越发甜腻,甚至还更加放肆地舔了下他的唇,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娇滴滴地说:“你舍得让我死么?”
他狠狠瞪着她,颊便肌肉突突跳动,极力隐忍着……
“嗯?你舍得么?唔……”
他黑眸一眯,终于忍无可忍,低头就衔住她的唇。
以吻封缄。
霍冬被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撩得不行,索性抛开一切,一边狠狠吻她,一边给她上药……
如她所愿,里里外外,他全都给她涂了一遍。
不!好几遍!
当然,毫无悬念,涂药最后变成了激战……
……
帝都。
从C市回来已有一周,严甯沉浸在与霍冬的“地下恋情”里,无法自拔。
他们都没有把她和郁凌恒上酒店的事摊开来说,彼此都很有默契地当做没那回事儿。
霍冬的性格,就是典型的闷葫芦,是那种有事儿喜欢藏在心里的男人,就算对一件事心存疑惑,他也只会默默地观察,不会主动开口去问。
还有一个因素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质问她的交友意向和感情归属。
以及最最重要的是,他怕问出来的结果会让自己发疯……
他若开口问了,而她的答案是她和郁凌恒睡了,那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不!他不问!
他绝口不提,就当自己那天没有跟去,就当自己没有看见她和郁凌恒满身痕迹的样子,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嗯,他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而严甯……
对于那天的事,她也不敢主动提起,因为她若坦白就等于承认她又耍阴谋设计他。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算计,他会恨死她的。
那样一来,就算他最近对她有点好感,也会在知道真相后气得荡然无存了。
不!她不敢说!
所以,在她和郁凌恒开、房的这件事上,彼此都十分有默契地闭口不言,反正只要对方不问,自己打死都不主动提及那天的事。
两人闭口不提那日的事,又没人打扰,回来这一周倒也过得还算融洽甜蜜。
这一次,霍冬没有像当初那样绝情,回到帝都后没有对她说狠心的话也没有故意疏远她或冷淡她。
当然,他也没有像别人家的男盆友那样对她温柔体贴,但他能正常对她她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日子突然平静了下来。
然而,彼此都知道,这样美好的日子,不可能维持太久。
此时的平静,或许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们都不敢去想未来,只能拼尽全力抓紧眼前这短暂而绚丽的幸福。
这一周,严甯甜蜜着,快乐着,同时却也担心着,害怕着……
总觉得,现在这些美好都是偷来的,她好怕幸福就像七彩的泡沫,一戳就破。
吃了饭,兜了风,还去无人的海边散了步。
“霍冬,我们现在去哪儿?”
散完步,两人上车,严甯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笑米米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回家。”霍冬动作娴熟地启动车子,淡淡回答。
“啊?这么早就回家啊?别啦……”她嘟起嘴,苦着小脸惨叫一声,突然想到什么,双眼瞬时一亮,冲他挤眉弄眼,“我们去看电影吧!”
她不想回家,家里有帮佣阿姨,回去之后她就不能跟他腻在一起了。
她不想跟他分开,哪怕多呆一会儿也是好的。
霍冬瞥了眼兴致勃勃的小女人,冷冷提醒,“十点了!”
他们约定好的,带她出来玩儿可以,但每晚必须十点回家。
“有你陪着我,迟一点回家没关系的。”她上半身朝他倾靠过去,对他撒娇。
他目不斜视,只管把车往回家的路上开,对她的乞求充耳不闻。
见他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她眼珠子转了转,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一边把小手伸向他的腿,一边使劲儿娇嗲,“霍冬,我不想这么早回家……”
啪!
“啊!”
他一巴掌拍在她企图作乱的小手上。
她吓得大叫一声,反射性地缩回手。
“坐好!”
在她惨叫的同时,他瞟她一眼,极有威严地冷冷喝道。
严甯瘪着嘴哀怨地瞅着铁面无私的男人,用力搓着被他打了的手背,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无视她饱含委屈和控诉的目光,他甚至用力踩下油门,把车提速。
车子在沉默中行驶了几分钟。
“霍冬——”严甯突然坐直身,双眼放光地望着某处。
“闭嘴!”
可她刚一开口,就被他喝止了。
她不管,指着前方的路边激动地叫:“那个那个……我想吃那个。”
吃?
霍冬减缓车速,朝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哪个?”
她太瘦,给她多吃点把她养胖点他还是很乐意的。
“那个!”严甯的纤纤玉指指着一家麻辣串。
霍冬皱眉,对于这种没什么营养的食物他不太赞同让她吃,“别吃了——”
“我要!”她大叫,捂住肚子不依不饶地对他嚷,“我要吃,我现在好饿,我要吃!”
好饿?
两个小时前才吃过晚饭好吗!贪嘴就贪嘴,还非要让“饿”来背黑锅!
他用“你是猪吗”的眼神看着她。
这么能吃,不是小猪是什么!
她回视他,不开心地微微嘟起嘴,一脸“要吃要吃我就要吃”的表情。
他又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脸委屈,不由默默叹了口气。拗不过她,他妥协,只得把车靠边停下,推门下车。
“每样都给我来一串啊!”严甯甜滋滋地对着下车的男人说,见他头也不回越走越远,连忙大喊着补上一句,“还有,我要辣的!”
这家麻辣串的生意很好,霍冬排了十分钟的队才买到。
他拎着买好的麻辣串往回走,抬眸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