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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讨欢心
“我的乖孙女，那你可曾见过波斯的那种什么香吗？莫不是波斯唬人的吧！”
沈玉贞坐直了身子道：“就是见过，才讲与祖母听的。我外祖母幸得皇后娘娘赏赐了一小块儿，点了那香用了几次之后，秋日里老咳嗽的毛病没几日便好了。而且气色更加好了，人也愈发精神！”
“那你外祖母那里，可还有这种香吗？”周贤浑浊的双目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放佛迫不及待要得到似的。
沈玉贞在心中冷笑，外祖母的东西还敢觊觎，你也配吗？面上堆笑道：“没有了，那香燃烧极快，用不了多久就烧没了。”
周贤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本握着沈玉贞的手也松开了道：“没有了啊，怪可惜的！”
沈玉贞不以为然，她凑近了周贤低语道：“祖母别急，待我跟外祖母说一声，让她求皇后娘娘多一些，好赠予你。”
周贤这才正眼看她，脸上又换上那副假笑道：“你倒是聪明的，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去忠王府。好给你外祖母打声招呼！”
沈玉贞从容地答应下来，也坐在了罗汉床边给她捶腿。
这时，一个身着粉红绫罗绸缎棉袄，面容清秀的丫鬟进来屈身道：“太夫人好，大小姐好。夫人吩咐奴婢前来向太夫人告假。昨儿个晚上二小姐突染疾病，夫人在塌前照料，故而不能再来请安。”
周贤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哼道：“哼，架子还挺大！小的病了，不来请安也就算了，老的也不来！真当我老太婆是个摆设吗？”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太夫人息怒，二小姐却是病得厉害。夫人心急如焚一夜未睡，这会儿还在照顾二小姐呢！”
周贤把玩着手上碧色玉菩提珠子，不耐烦道：“既然病的那么厉害，可请了大夫去瞧？”
小丫鬟有道：“老爷上朝时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看，估摸着快到了。”
“哼！到底是什么厉害的病？既然那么厉害，为甚还拖了一夜才去请大夫。还偏偏要请御医，一个小丫头片子身子哪有那么金贵。像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像她这般今天这儿不舒服，明天那里不舒服。若是病了还不是照样去田里插秧……”说着说着她便顿了下来，一屋子的丫鬟都低下头默不作声，沈玉贞略有诧异地望着她。
周贤不自然地咳嗽几声作为掩饰，她是小门农户出身，可眼前这位却不是。病了的那位平日里锦衣玉食估计连秧苗长什么样子都不晓得。
“你下去吧。”
那小丫鬟得了这句话，如临大赦，逃似的快步退了出去。
沈玉贞秋眸一敛，敛去眸中的讥讽之意。怯生生地道：“二妹妹怎地突然病了？病的还这么厉害？昨日母亲还带她去了柱国公府赴宴，莫不是回来的晚了，受了凉气染上了风寒？”
周贤目视前方，神色高傲，咬牙切齿道：“谁知道那两个贱蹄子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整日哭哭啼啼，吵的我头疼。不来请安也罢，省的我看了心烦！”
周贤看不惯张婉柔整日里阴柔做作的那副样子，而张婉柔更是对她这个婆婆的出身嗤之以鼻。两个人本就互相看不上，沈玉贞稍微一推波助澜两个人便会斗得如火如荼。
“怎的穿的这样素净？小小年纪正是打扮自己的时候，你长的这样好看，素净的不衬。”周贤转而又打量起沈玉贞的穿着。
沈玉贞害羞地低下头道：“母亲倒是前些天倒是给我做了几件新衣服，可是日子逐渐变暖，再穿就有些闷热了。”
她倒说的委婉，怕是张婉柔根本就没有给她做春衣。那沈鸣秋的春衣可是早早就在京里最好的成衣铺子里预定了，这几天陆陆续续的送进府来。明明她才是正经的相府嫡女，却只能穿去年的旧衣服。周贤在心里叹息一声，却无半分同情，怪只怪她命数不好，有个郡主母亲，却死于难产。
只是可惜了她那还未出世的亲孙子，好不容易过上不用被郡主压住的日子，她现在只盼着沈道远能争点气，让她早日抱上孙子。
“既然是这样，那你今日就拿了我的牌子去那锦绣坊看看。挑几匹颜色鲜亮的布匹，让那里的师傅照着你的尺寸多做几件。免得出去被人说闲话，堂堂相府嫡女不能穿的太过寒酸！”
沈玉贞的脸上露出娇羞的小女儿神态，高兴极了道：“多谢祖母，祖母最疼孙女了！”
两人又说了些家常话，看到周贤面露倦色，沈玉贞起身告退。
又说那沈鸣秋把舒灵膏涂在脸上，起初还有清凉之意，并有馨香入鼻。脸上的瘙痒也缓解不少。过了小半个时辰，凉意渐退。沈鸣秋感觉灼热如火烧一般，她忍不住想要拿冰块冰敷。
书云得了命令又匆匆去冰窖取了些碎冰，让沈鸣秋敷在脸上。
灼烧感半点未褪，沈鸣秋忍不住摸了摸脸。这一摸不打紧，摸完她心里冰凉一片。那是什么样的触感呢？
曾经光滑细嫩的肌肤变得凹凸不平，她甚至用手掐了一下竟然还感觉不到疼痛。她内心慌乱不堪，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跌跌撞撞扑到梳妆台前。手颤颤巍拿起铜镜照了一下，瞬间脑海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书云听到屋里扑通一声，就急忙进来，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沈鸣秋。
张婉柔刚躺下便又被叫了起来，饶是沈道远再好的脾气也爆发了。他穿上衣服，拂袖而去。张婉柔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得匆匆前去查看沈鸣秋。
“我可怜的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张婉柔望着那张惨不忍睹的烂脸哭道。
折腾到半夜，沈鸣秋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晕过去了两三次。
张婉柔双眼红肿地站在玉姨娘的院门前，守门的小丫鬟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只说：“老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夫人，您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