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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明心意
“你看到我没死，心里很难受吧！”楚恒衍朝着楚旭东的脸上重重打了一拳，冷笑道。
楚旭东伸手去挡，一个扫风腿，扫向楚恒衍的下盘。亦是冷笑道：“老五，你这是什么话？你在路上遇刺，怎么一回宫中就把矛头指向我？哼……在边关呆了一阵子还真是脾气见长，连我是你兄长这件事情都忘记了吗？”
楚恒衍招招直逼楚旭东的要害，凌厉之极，道：“哼……你算什么兄长？礼义廉耻都没有，枉为人子！皇祖母是为何不与你相见，别人不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皇祖母拦住我，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在我回来的路上派人刺杀我，还我连皇祖母最后一面都见不上，楚旭东，哪一点点起来你都不配做我的兄长！”
论武功，楚旭东是和楚恒衍不相上下的。可是此刻的楚恒衍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雄狮，丝毫不对自己做任何防守的招式，用的都是进宫的招式，并且步步紧逼。
楚旭东只得以退为守，防止楚恒衍伤了自己。楚恒衍说的那些话，击中他的内心，他怎么会不急，越急越出错，身上的麻衣孝服不多时，就被楚恒衍凌厉的掌风打的措手不及，衣衫散乱，狼狈不堪。
身边的侍卫想要出手，可都被楚恒衍的手下给拦住了。于是楚旭东开口道：“老五，在皇祖母的殡葬礼上，你就这么和我大打出手，难道就不怕父皇看见？要是被文武百官看见，成何体统！再说，皇祖母可还在天上看着呢，难道你就忍心让她看着我们兄弟反目吗？”
“父皇看见又如何，若是他问起，我们正好可以和父皇坦白！我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文武百官可不会到这后宫来，所以你不必担心！”楚恒衍越说的极慢，可手上的速度却越来越来，楚旭东的脸上，脖颈上，多了几道伤口。
“那皇祖母呢！老五，你最听皇祖母的话了，难道你不听皇祖母的话吗？”楚旭东急急地问道。
只有听到皇祖母，楚恒衍的脸上才有一丝动容，动作也迟缓了下来。趁着他怔忪的一瞬间，楚旭东迅速出手，对着楚恒衍的心口就是一掌，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把楚恒衍瞬间打的翻飞再数仗外！
“殿下！晋王殿下！”霍敏立即跑过去，想要接住楚恒衍，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楚恒衍跌落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
楚旭东唇畔浮现出丝丝笑意，阴鸷无比，眸中戾气十足。看到楚恒衍吐血，他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掌。
然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带着侍卫就走了。
“卑鄙小人！”霍敏骂道。此刻他看到楚恒衍脸色苍白，就知晓他的旧伤又复发了！也顾不上楚旭东是什么皇子，就骂了一句。
沈玉贞正巧带着绿萍出来，就碰到了楚恒衍。看他前边衣襟上新染的鲜血，突然有些心疼，下意识地上前道：“你……怎么回事？”
楚恒衍勾了勾唇角，不想让她担心，道：“没事，你怎么出来了？”
沈玉贞道：“我出来找你，你这么多天不回来，我很担心你！”
楚恒衍听了这句话，顿住脚步，将沈玉贞的身子扳正，正对着自己，深深地望着她，突然变将沈玉贞紧紧拥入怀中。
霍敏和绿萍看到此情此景，立即别过身去，观察四周有没有人。
沈玉贞经过这件事，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不否认，她被楚恒衍吸引了。他是和楚旭东完全不同的人。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楚恒衍就注意到了自己。明明没有见过几次，可他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认定了自己。
三番五次地解救自己，毫无怨言地帮助自己。这一次，他去边关。沈玉贞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为想起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甚至在深夜的时候，还梦到他再次坐在自己床榻边，温柔地望着自己。
皇太后去世，他没赶上看她最后一眼，看到他浑身是伤，风尘仆仆的样子，沈玉贞心里心疼极了。
这一世，她答应了自己要好好过，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好好的爱呢？
沈玉贞不再在脑海中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紧紧地回抱着楚恒衍，心中缺失的那一角，突然此刻就被填平了。
过了良久，两人才松开。楚恒衍粗糙的大掌扶上她的脸庞，轻轻地摩挲着，道：“怎么瘦了？是在相府过的不好吗？”
沈玉贞听了，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婉约之极道：“你知道的，现在的相府，他们谁还能给我气受？皇祖母病了这么多天，我日日都去宫中照顾。明玉不在，你也不在，祖母她……很难过……”
楚恒衍眼眸中划过一丝戾气，想到楚旭东的所作所为，又想到他刚刚偷袭的那一掌，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分，算是走到了尽头。
“我们不在，外祖母她……病的时候难受吗？”楚恒衍轻声问道。皇太后是一个极好的人，虽然他早早失去母妃，且母妃身份地位都不高，皇太后一点都不嫌弃他。亲自给他洗手，擦脸，把他搂在怀里讲故事……
那样的年月，一晃就过去了！皇祖母为了他，付出那么多的心力，和心血。可他，竟然不能在她身边照顾侍奉。
想到这里，楚恒衍朝着小径边的假山上挥了一掌，假山立刻就炸裂了。碎落的石头，散落在花园中。
“你不要难过，皇祖母不怪你的。她知道你去了边关，所以还给你缝了一个腰带，放在宫中，等着你凯旋归来，亲自给你带上……”沈玉贞轻声说道，晶莹的泪珠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楚恒衍闭上眼睛，拼命克制住眼眶的酸意，深吸几口气。顿了顿道：“你带我去看看吧！我不想再灵堂，那里人太多，皇祖母喜欢清静，我也喜欢清静……”
“好。”沈玉贞拉住楚恒衍的手，进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