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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晴捡起地上碎裂的衣服，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多余的情绪，朝傅靑沛躬了躬身，“傅总，我先出去了。”
“别忘了，去给雅若买身衣服回来。”
身后，男人凉薄的声音再次传来。
慕晚晴的肩膀不易察觉的抖了抖，最终还是停止脊背出去了。
踏出傅靑沛的办公室，慕晚晴再也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抵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
他不仅想让她被公司人羞辱，还让她出去，承受众人的目光。
办公室里，傅靑沛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紧闭的门板。
慕晚晴在哭，虽然压抑，但他还是听到了。
那个女人有什么脸哭？如果不是她，苏茉不会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靠呼吸机和营养液维持生命。
可是，她的哭声让他烦躁。
这三个月来，他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羞辱伤害她，这女人也一直默默承受。
可偏偏，她越是那么默默忍受，他就越是想撕碎她所有的伪装，看看她到底能低贱到何种地步。
可刚刚，看着慕晚晴出去时的背影，他的心情居然有些莫名复杂。
因为……她好像……太瘦了！
哭了一会儿，慕晚晴撑着身子站起来。
“慕特助，市场部那边……”
来人自动消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画面。慕特助居然在办公室里穿衣服，而且……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破布。
啧，目光变得满是讽刺，还真是贱人自要人骑，上班时间在办公室勾引总裁，慕特助又不要脸出了新高度。
慕晚晴麻木着脸把破烂的衣服套上，“怎么了？”
“这是市场部最新提交上来的数据分析和运营情况，不过看慕特助这样子，应该也没时间处理了。”讽刺的语调。
“我要出去一趟，你直接拿给总裁吧。”
慕晚晴匆匆出了公司，一路承受了不知多少异样的眼光，恐怕今天之后，全公司人都要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了。
无耻下贱的慕特助上班时间勾引总裁，衣不蔽体四处晃荡，简直不知廉耻。
她何尝有过廉耻，早在她爱上傅靑沛那天开始，她就注定与廉耻无缘。
打车去最近的商场，好几个司机看她这副样子根本就拒载。
好容易有一个女司机愿意载她，却一路都在指桑骂槐说些明朝暗讽的话。
慕晚晴低垂着眉眼，面色无异，心却如同死灰。
现在是上班时间，商场人虽然不太多，但已经足够让她无地自容。
找了离大门最近的一家女装店冲进去，慕晚晴甚至无暇去看什么样式，随便抓了一套就匆匆进了试衣间。
“这女人该不会是被人强暴了吧？衣服烂成那样。”
“我看倒像是那个有钱人圈养的小三人被正室发现偷情，匆忙逃出来的。”
“啧，我看她胸前露点，下面的裙子也只能盖住PP，该不会连内裤都没穿吧？”
慕晚晴换好衣服出来，就挺简单店员兴致勃勃的议论，抓着门框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抠翻，十指连心的痛让她几乎落泪。
这一次的屈辱感，比任何一次都更重。
她知道，这是傅靑沛想要的结果。
慕晚晴咬着唇角，装作平淡的又挑了一身衣服，去柜台结账。
然后在所有店员异样的目光中，逃也般出了商场。
她不是没感觉，只是早已经麻木。
在一次次的羞辱和责骂中，她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人。
尽管傅靑沛从没把她当人看，但她的确是个人啊。
她也会痛，会伤心，会觉得承受不住。
为什么，傅靑沛就看不到呢？
还是，他原本想看到的，就是这些。
慕晚晴慌不择路，忘了开车，拎着袋子一路低头往前冲。
手机忽然响起，傅靑沛三个大字让她把唇角咬得出血，却不敢不接。
下意识站定脚步，慕晚晴刚准备接，忽然听到刺耳的喇叭声，一抬头，一辆私家车速度飞快的朝她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