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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的生日礼物是一架小小的钢琴模型,她说:“这是我让张牛牛教我做的,虽然没有商店里那么漂亮,但是花了我半个月的时间哦。每次看见它就会想到流年哥哥,想到你是不是已经完成了你成为钢琴家的愿望,想你一定比以前更加优秀了,想到你是不是还记得我……流年哥哥,生日快乐。”
第四年的生日礼物是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她说,“流年哥哥,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为了你,我变得更优秀,这是我第一张证明书,流年哥哥,我一定能在全国最好的大学见到你的对不对?流年哥哥,生日快乐。”
第五年的生日礼物是一个相册,里面有的是抓拍的侧颜,更多的是背影。
她说:“流年哥哥,我总是在角落里这样偷偷看你,我知道你的行踪,知道在你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也知道你身边那个黏腻的身影。我并没有期盼很多,只是能待在看见你的地方,就够了。你永远不知道,这世界有一种人,你可以每天听见他的消息,了解他的行踪,知道他身边发生的每件事情。你可以很想很想他,却无法去见他……流年哥哥,生日快乐。”
如果说,所有感动的人感动的事情都不能让流年有所动容,可眼前那些对于别人来说一点都不值钱的小礼物和练习过还是丑丑的字体,却让流年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那些错怪了她的日子里,他的冷漠态度,语言间的讽刺以及刻意的责怪,对于她来说是不是都是一种伤害?此刻流年一想那些就后悔不已。
将礼物一个一个放在一旁,流年将里面珍藏的试卷都拿了出来,上面从差到优字是她努力过程的证明。
最后一张试卷后面写着:“流年哥哥,这是大一期末考试的试卷,好想拿给你看,但是害怕你早已经忘记了当初我说过的话。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地想要变得更优秀,我可以偷偷地在这里说吗?我喜欢你,我想自己更配得上你。”
Part7
冬日的阳光下。
初末静静地倚靠在桃树边睡着了,只剩下桃树枝的桃树上比以往更多了一些用红丝带串成的小锦囊,她的手上还拿了一个,刚穿完红线,还未来得及挂上去。
耳边传来脚步的声音,初末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纤长的睫毛因为眼睛的睁开像蝴蝶翅膀一样扑闪:“是翅膀吗?”她试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上拿着的锦囊对面前的人挥了挥:“总算等到你回来了,快帮我把它挂上去吧!”
手里的东西被人接过去,初末只听见一阵窸窣的声音,她微微的勾起唇,露出很鄙视的神情:“翅膀,你又不去里面搬椅子,我都说过无数次了,以你这样的高度是挂不上去的,你怎么就不听呢!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却不知,那双手轻而易举地就将锦囊给挂了上去,看着桃树上已经有十几个锦囊,他的眸色更加暗沉了起来。
初末偏了偏耳朵:“咦,怎么感觉你好像挂了上去?你是不是又偷懒把它挂得矮了一点呢?这样不行的,很容易就会被风吹掉的!”小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那我去里面帮你搬椅子好了!”
说完就往里面走,其实回去的路她熟悉得狠,几个阶梯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在踏上楼梯的时候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脚,她暗叫了一句糟糕,等着摔个屁股开花,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扶住。
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刹那间,初末的全身都在颤抖,心那样不听话的在跳动着——
“流年……哥哥?”
她试着唤了一声,不敢太用力,像是怕吓跑什么。
没有回应,可是她反拉着那双手,那温暖的手掌,她鼻尖的气息,尽管她看不见,她也知道那是慕流年,她的流年哥哥。
没有再多犹豫,她猛地扑上去,紧紧地抱着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感受他的存在:“流年哥哥,我好想你。”
他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回应她,只是冷着声音责问:“杨初末,你还有脸说这句话!”
“我知道我没脸说,我以前答应过你再也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你了,是我不对……流年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初末说,“罗师兄把我带到这里之后,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找到我,我就在我们认识的原地等你,你能感觉到吗?如果你真的来了,这辈子除非你不要我,我都会缠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然后、然后我数了半个月,我听见外面放烟花的声音,我就开始许愿,希望你能跟我心有灵犀……刚刚我还将我的愿望放进第十五个锦囊里,然后你就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只要真诚地许愿,真的会有被实现的可能。”
她笑眯眯的,用鼻子蹭蹭他的脖颈,像个小狗一样地讨好。
流年低头,看着她的表情,本以为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之后,会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却不想她竟然活得比冬日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拉着他的手微笑地说,她来了这里之后每天都自己练钢琴,所有人都说她的钢琴进步了。好像她看不见了之后,那些音符在她耳朵里更准确了。她说她并没有放弃马上就要到的钢琴选拔赛,不管怎样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她还拉着他进屋,将最近学的一些很难的曲谱一遍一遍弹给他听。从始至终流年都显得很沉默,只有当初末仰起头问他,“以后你教我弹钢琴好不好?”他才回了一句:“好。”
好庆幸,不管经历了多少事,岁月如何消逝,纵然期间痛苦过、绝望过,但只要那个自己深爱的人,在这样一个重要而孤单的节日里陪在身边。想想,初末的嘴角仍然会不受控制的上翘。
Part1
谁都没有提及眼睛的事情,好像那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
想来,就算天塌了下来,你用一种当被盖的态度去看,也不觉得是多大的事。
似乎是想要对应G市被新年包裹的气氛,天空开始飘起了大雪,整整飘了一个晚上,整个G市都被白色所覆盖,像极了橱窗里面摆放的水晶球,只要轻轻一摇,就会落雪纷纷。
初末昨天听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雪的,此刻,她正站在院子里,很认真的感觉雪花飘在脸上凉凉的感觉。
其实在这之前,她很讨厌下雪的,因为一下雪,雪化的时候,小镇就会变得很冷很冷,妈妈的手脚都会冻伤。那时候她恨不得太阳能再大一点,把所有的雪都融化掉。
此刻,站在这里,虽然耳边是呼呼的风,她却一点都不感觉冷,只是在想母亲这时候在做什么,会不会手脚又冻了?
做完早餐的流年在房间里找不到人,打开门才发现小人影站在院子里发愣,认真到就连他走到她身边都没有感觉到。脸色微沉的黑眸扫过她睫毛上的白雪,曲指轻刮她的鼻尖道:“站在雪里发愣是想被冻感冒么?”
说完就将她衣服后面的毛帽子戴起来,毛茸茸的白毛将她裹得真像个雪人,她笑眯眯地说:“下雪啦!”
“我知道。”说完,牵起她的手带她进屋子里去。
屋子里暖气洋洋,初末吸吸鼻子,已经闻见了粥的香气,初末和往常一样乖乖地坐在餐桌上面等早餐。
她听见流年盛粥的声音,还有将粥上她不喜欢吃的皮挑出来放进自己碗里的声音,尽管她无数次说不用每次都那么麻烦,她会学着吃粥皮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那么宠着她,依着她。
接过将粥皮剔除的粥,初末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粥的温度刚刚好,温温的,入口即化。也是因为粥放着一段时间让它降温所以才会泛起一点粥皮。
初末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好像阮师姐也不喜欢吃粥皮。”
什么叫做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那个时候和阮独欢在一起,流年不隐瞒自己的确是故意暧昧,因为不太把握初末对自己的感情,所以用了这样幼稚的手段。
可流年还是低估了初末的小小记仇心底,那时候因为胆怯,也能说没有实力,所以只能将浓浓的醋意放在心底,如今可不一样了,虽然还不敢太过于放肆,但初末还是敢将当时自己受的委屈以一种淡淡之气吐露出来。
流年轻咳一声,第一次觉得初末看不见自己的尴尬是一件好事,他音量并没有因为初末的影射而改变,清淡的就像眼前的白粥:“是你们自己对号入座,那粥本来是做给你吃的。”
初末手一僵,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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