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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澜白凌佳然一眼,“就知道吃吃吃,苒苒钥匙没带,”提醒完凌佳然,她对秦苒说:“你那个房东不是在泌尿外科吗》找他不就行了?”
“好像也没别的方法,”秦苒说,“先吃饭吧,一会儿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拿钥匙。”
凌佳然兴奋的拿过秦苒手里的卡,三两步蹦到医生专属区,先点起餐来。
“我当是哪个新来的医生呢,原来是你啊,”一个好听而熟悉的男声在凌佳然身后响起。
凌佳然脸色顿时沉下来,“杜老师,”打声招呼,凌佳然连点的餐都没要,急速绕过他,往别的方向去。
“喂,凌佳然,”杜陌良叫住她,“你点的东西不要了?”
扬起手,他用自己的卡在机器上刷一下。
单手端起餐盘,走至凌佳然面前递给她。
凌佳然委屈的抬头看他,“我们只是老师和学生,您这是做什么?学生我受不起。”
杜陌良拒绝她的话,她原封不动还给他。
秦苒看到僵持的二人,只怕一会儿人多,有人围观,赶紧上前,替凌佳然接下杜陌良手里的东西,道谢说:“谢谢杜老师。”
杜陌良大概没想到凌佳然会在这里对他冷脸,看一眼眼前对他冷眼相向的女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食堂。
“他连饭都没吃,看来心里有你,”肖澜望着杜陌良离去的背影,她又转头看凌佳然,“厉害啊,老师都被你泡到手了,不愧是院花。”
凌佳然被肖澜气的直跺脚,秦苒赶紧哄,“澜澜,你也别逗她了。”
肖澜立即做闭嘴的模样,接过秦苒手里的餐盘,看着凌佳然说:“反正你也不会吃,就孝敬我咯。”
“拿走,不谢,”凌佳然拉过秦苒重新去了医生专属区。
秦苒回头感谢的看一眼肖澜。
要不是她,秦苒还真不知道这餐盘该怎么处理。
吃过饭,秦苒跑去泌尿外科。
钟致丞的办公室她去过一次,不过敲门却没有人应。
难道又去手术了?
她又去护士站问。
一个小护士回答说不清楚钟致丞的行踪。
旁边交班的护士长一眼认出秦苒,“你是来找钟医生的?”
“恩,”秦苒点头,“他在手术?”
“没有,早上查完房,院长亲自来把他叫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护士长催促护士站的小护士赶紧去吃饭。
难道是那天手术死人的事?
秦苒赶紧问:“那您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能牵扯院长亲自来催的事肯定是患者家属又闹了呗,”护士长叹口气,“这年头,真是谁遇到谁倒霉,产科的闻大夫就是例子,哎!”
秦苒心里咯噔一声,她今天倒霉就算了,钟致丞也这么倒霉?
她赶紧拨了电话,“喂,然然,你和肖澜别等我了,这里有点事,没拿到钥匙,你们先回去吧。”
“好吧,”凌佳然还是担心的问:“你那里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钟致丞,他没在,说是被院长叫走了,”秦苒说的有点着急。
凌佳然心里也猜到七七八八,“秦苒,这是我第二次发觉你对他不对劲,有事不许瞒我。”
“知道,”被凌佳然提点后,秦苒才发现自己是有点异常。
恍惚的挂掉电话,秦苒不知该怎么面对凌佳然,她和钟致丞领证的事,她肯定不能告诉她。
“小姑娘,你坐这儿等吧,”护士长拉出圆凳给秦苒。
看着这个水灵的姑娘,护士长不禁拉过凳子坐在她身边,笑着问:“小姑娘,你找我们钟医生什么事?”
“拿钥匙,”秦苒如实回答。
“钥匙?什么钥匙?”护士长又问。
“他家的钥匙,”说出口,秦苒只感觉被自己的耿直打败了。
脸颊被染上明显的绯色,护士长抿唇,笑而不语,随后道:“我不问了,我都知道。看来今天那些小护士说,见到你和钟医生在食堂的事不是八卦了。”
“我——”什么和什么,秦苒不知如何解释。
正尴尬着,手机响了。
“喂,然然,怎么了?”
“我打电话问了杜陌良,他说钟致丞没事,应该马上就回来。”
“然然,你——不用的,你不用这么做。”秦苒不知怎么感谢她,这世上最懂她的人非凌佳然莫属。
凌佳然轻笑一声:“你那点小心思,怎么追人家,遇到黑心人保管一吃一个准,赔了夫人又折兵都是轻的。我只期待他别像姓杜的那么心狠,算了,不说了,你加油。”
秦苒被说得脸烫烫的,和她手背的温度根本是两个极端。
“你怎么在这?”
久违的冷淡之音想起,秦苒回身,钟致丞疲惫的模样落入秦苒眼帘。
“我,我没带钥匙,”秦苒不好意思麻烦他。
钟致丞随手掏出修身西裤裤袋里的钥匙,递给他,然后一言不发,向办公室走去。
捧着钥匙,秦苒有些发愣,他就这样走了?
是啊,他没必要开口解释什么。
秦苒回到家,打开手机时跳出好几条消息,都是问她要问卷的。
看来大家挣钱心切。
有两个同学在市中心逛街没回去,秦苒让他们过来带走他们三个人的问卷,
剩下就是肖澜和凌佳然的。
凌佳然家秦苒去过,轻车熟路,肖澜的宿舍,秦苒有点犯难,那地方被安排的有点远,下了公交车还要绕好长一段路。
等把两个逛街的同学的问卷交代出去,秦苒背一个大书包,又背一个斜挎包才将问卷装下。
凌佳然家不远,公交车五站路,而且凌佳然已经在公交车站台等她,一下车,凌佳然就迎上来,帮秦苒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来。
“这都五点了,你明天送不也是一样吗?”凌佳然不禁心疼秦苒,每次都把自己整的很狼狈。
这次也不例外,白色体恤的背部已经被汗湿,内衣的肩带隐约可见。脸颊两侧的碎发早已被汗水粘成一股,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秦苒喘着大气,不断地拍打胸脯,“谁想到这会儿车上这么多人。”
“傻啊你,这会儿下班高峰,”凌佳然拎起大背包,“去我家休息会儿?”
“不了,澜澜那里还有你手里那包呢,”秦苒摸出纸巾,把额头上的汗擦了,“你知道去她宿舍坐哪辆公交车吗?”
“要我说,你明天直接给她就行,这都五点多了,等你回来天都黑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凌佳然不想她去。
秦苒不是这样想的,“今天给她,她今晚就能录,明天给就只能明天开始了,再说,我让别人挣钱还是一份六毛,给她才五毛,还要让她晚一天开始,多不够义气。何况今天还是没带钥匙才让她没机会带走问卷,”秦苒宽慰凌佳然说:“放心,我送完就回来,来回也就两个小时,不会有事。”
然而事实不如秦苒预计的那样顺利,出发去找肖澜的路上,遇到大堵车,堵了整整四十分钟,车才动了十几米。
秦苒拎着沉沉的包,挤在拥挤的公交车里,闷得透不过气。
最倒霉的是,背后总有人顶她,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后的膈应的某物总是有意无意的触碰她。
秦苒索性转身,想看看到底是那个猥琐男。
但拥挤的车箱内举步维艰,她每动一下,都引得周围人一阵躁动。
今天好倒霉啊!
好容易挨到站台,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底站,本来约好要接她的肖澜不见踪影。
伸手摸手机想打电话,才发现了一件更悲催的事,手机丢了。
可恶的小偷,一定是刚才在公交车上被摸走的。
此时已经接近七点,太阳早已不见踪影,天空只剩下一张灰蓝色的局大幕布,城市的天空也没有星星,现在也不是月亮出现的时间。
秦苒抬眼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恐惧。
读大学时,她的活动范围没超过校园,就算逛街也是凌佳然带路,她从没有主动出去过。
这片不熟悉的地带引起她的恐慌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要不还是坐公交车回去?
幸好只是手机丢了,身上的钱还在。
刚转身,肖澜匆匆跑来,她捂着肚子,大喘气,“抱歉,我,我,来晚了。”
秦苒见到熟人终于松口气,“今天这趟总算没白来,我差点就回去了。”
“你回去不能坐这趟车,你坐211,刚好在枝大一院那站下车,离你那里近,不过211的站点还在从这里往东走第三条街上呢,”肖澜搭把手,接过秦苒手里的背包。
“走吧,我送你去坐211,”肖澜拉过秦苒就要走,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肖澜接起,“喂,什么事?”
“澜澜,你妈和你弟弟从你老家赶来了,正在你宿舍楼下等你,你快回来校警说要把他们送派出所呢。”
秦苒只听到这些,也猜得出事态紧急,“你先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肖澜不确定的问:“你真的能回去?”
“能,你放心,”秦苒点头肯定。
肖澜一咬牙,说声抱歉,转身离开了。
秦苒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单薄的身影,知道她有比她更困难的事要解决。
顺着东走了三条街,又沿着街来回走了好几百米,也没看见什么211公交车站牌。
这里的路和街都是小道,很多还是单行线,道路两旁的楼晦暗不明,路灯也不甚明亮,有的灯还一闪一闪,发出短路时滋滋滋的声音。
夜黑就算了,周围也用不着这么恐怖吧。
还好路能遇到几个行人。
秦苒问了211车站,指路人指的五花八门,有的说在这有的说在那,秦苒不知谁说的才对。
等她把所有方向都走一遍,终于找到了211站牌,她在站牌旁等了好久也没见一辆车过来。
看到站牌上首末车发车时间时,她才知道,她已经错过了末班车。
视力5.2的她远远看到一辆出租车,赶紧招手,报了地点后,司机果断拒绝,询问之后才知道,市中心挺远,去一趟,回来是空车,不划算。
还好她心细,问了时间,原来已经九点了。
难道她要在大马路上过一夜?
她出门时只带了十几块钱,吃顿饭的钱都不够,哎,要不然借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吧,除了他,秦苒记不住任何人的手机号。
正想着,给秦正华打电话。
远处驶来一辆车,晃着远光让她睁不开眼,等驶近了,秦苒才人出,竟然是钟致丞。
她太吃惊,“怎么是你?”
钟致丞下车,“碰”一声关上车门,听得出力气很大。
“电话不接,短信也不留,你就这么想玩失踪?”
“我,我手机丢了,”秦苒有些委屈。
钟致丞板着脸的样子恐怖极了,整张脸僵硬成铁青色,和青石板如出一辙。
“路上那么多人,你不会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钟致丞的质问像拆穿秦苒的谎言一般。
秦苒解释,“我只记得我爸的手机号,刚才正想借手机给他电话。”
钟致丞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脸色稍微缓和,“走吧,上车。”
看着身侧开车的某人,秦苒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小小的雀跃。
她小心翼翼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