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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气凝神走到窗前,颤抖着伸出手,摸到了我妈垂在一侧的手。
只刚刚碰到她的手,我就猛然蜷回手来——我妈的手冰冷的如同石头一样,绝对不是活人的手!
蜷回手之后,我紧紧盯着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妈,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直跳。说真的,经历了大风大浪,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身手,但我却不会害怕一个死人了。
可现在,我依旧紧张的头皮发麻。
“妈……”知道床上的人这个时候不会回答我的呼唤,但我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想要确认她确实现在没有了动静。
屋子内安安静静的,一片死寂。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转过身,拉开了屋子内的灯,然后转身去看床上的情况。可就在扭头看到床上我妈脸的那一刻,一阵凉意还是从脚底直直升起:床上我妈双眼圆整,正直愣愣“看着”我。
“妈!”我忍不住又叫了我妈一声,“你,你这是……”
可是,我妈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用一双眼睛直愣愣瞪着我,瞪的我头皮发麻,全身凉意直窜。等稳下心神之后,我缓缓再次走到床前,颤抖着伸出手在我妈面前晃了晃。
我妈一动不动。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瞬间觉得几天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整整三天以来,我一直在试图找到这个村子不正常的地方,但除了难以出村子之外,其他居然一切正常,这些正常让我恐惧。可现在,我无意间后半夜口渴来喝水,居然意外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
至少我能肯定,现在躺在床上这个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看起来都是我妈的女人,绝对不是我妈!
白炽灯在我头顶上发出嗤嗤的声音,我双眼一直紧紧锁定床上的人,一颗心始终咚咚跳的厉害,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脑子乱哄哄的,但我却努力试图让自己理出一条思路来。
我转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水的时候,拿着水杯的手因为紧张在不停颤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我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后急匆匆打开门朝大街上走去。
我最先去的,是我大伯家。
因为我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万一我大伯跟菩空老祖有什么关联,那有些事情或许就会好办很多。
我轻轻拉开了我家的大门,探头朝大街上看去。
一轮月亮斜斜挂在天边,发出阴柔的光芒,淡淡散在大街上,非但没有让我觉得安心,反而将一些地方裹的模模糊糊的只剩下一个轮廓,看起来阴森恐怖,诡异到了极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专心从过道的墙上拿了一把镰刀拿在了手里,贴着墙根朝我大伯家快速挪动。
跟我刚醒来的时候不一样,整个村子都被一种奇怪的死寂笼罩着,四周沉寂的没有丝毫声响,连一声狗叫都没有,跟白天判若两个世界!
这种死寂,让我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在一起,连喘气都紧张到了极点。
我走的很快,但速度到底不如之前快,而且因为吃了一天的饭,我整个人都迟钝了不少,加上又得小心四周的环境,我走的速度并不快,走到我大伯家门前时,我用了不少时间。
远远的,我看到我大伯家居然还亮着灯!
四周都漆黑一片,独独我大伯家还亮着灯,显得诡异而奇怪,我的心咯噔了一声,暗暗嘀咕了一声,“奇怪,大伯家为什么还亮着灯?”
本来以为我大伯家有人,我现在又没有什么身手,也不敢硬闯,只能耐着性子在外面死等,想看看接下来我大伯他们会不会关灯,或者会有什么动作。
这一等,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左右。
可我大伯家依旧亮着灯,我凑近院墙墙根听了许久,也听不到院子里有什么动静。我心猛然一动,终于下了决心,绕过院墙从我大伯家临着的土坡跳进了院子里!
因为没有了功力,我跳进院子那一刻,一下子踩空,一只脚猛然一崴,就觉得脚脖子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我身子一歪就摔倒在了地上,疼的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低呼之后,我猛然捂住了嘴,惊慌朝亮着灯的屋子内看去。
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屋子内没有任何动静。
我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用力支撑跳着脚站起身来,扶着墙强忍着疼痛跳进了我大伯他们的主屋前。
屋门居然没有关!
我站在门口一侧,侧耳听了片刻,屋子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我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疼痛支撑着朝屋子内慢慢走去。
我大伯家的房子还是老房子,屋门还是那种老式的高门槛,我一只脚疼的厉害,累的满头大汗才跨进了这个门槛,然后气喘吁吁抬起头朝外间看了一下,打算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目光刚刚转了一圈,我就吓得汗毛倒竖,差点惊叫出声——在外间放缝纫机的地方,直挺挺坐着一个黑影!
即便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我也忍不住踉跄后退了几步,刚才崴着的一只脚不自觉踩在了地上,直接疼的冒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摔倒在地上半天站不起身来!
可我折腾了半天,那个人始终直挺挺坐在缝纫机前,一动也不动。
我忽然反应了过来——该不会是跟我妈一样,也是那副模样?只可惜,里间的灯光太过于昏暗,我只能隐隐看出坐在缝纫机前的是我伯母,只能看出来她微微垂着脑袋,双脚踩在缝纫机下面,似乎正在缝什么东西。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摸到外间的柜子前,“啪”的拉开了外间的灯,瞬间就将外间照的清清楚楚。
我没先急着去看我伯母,而是跳着脚先去了里间。
里间开着灯,我大伯正趴在炕边,好像正打算上炕,一条腿都迈上去了,另外一条腿还在下面耷拉着,脸朝下趴在炕上——似乎是正在往炕上爬的时候,忽然就倒下了。
观察完之后,我手里拿着镰刀走上前去,拍了怕我大伯的后背,“大伯,大伯……”
我大伯一动不动,依旧趴在炕上,没有丝毫反应。
“大伯,你怎么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一条腿放在地上,然后吃力将我大伯转过身来。我大伯的个子不低,我将他翻过身来之后,累出了一身的汗不说,而且受伤的那只脚也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大伯跟我妈一样,也是瞪着双眼,我将他翻过来之后,他就直愣愣盯着房顶看……我不信邪,又去外间看了我伯母一眼,她也一样的情况。
今天晚上,我一连撞到了三个人,我妈、我大伯还有伯母,他们三人都一副面孔,都是直勾勾瞪着双眼,全身冰冷,没有了丝毫生气。我妈躺在床上还没怎么看出来,可从我大伯还有伯母的模样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好像是正在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时,忽然就倒下了。
总结出这点之后,我又强撑着走出了我大伯家,去了我紧挨着我大伯家的大哥家。大哥家也一样的状况,都是直愣愣瞪着双眼,我大哥躺在沙发上,大嫂正解开衣服打算喂奶……
可就在一瞬间,他们好像忽然就被什么给定住了一样,保持着被定住时正在做的事情,一动不动。
不仅是我大哥家,其他几家也一样,都是这种情况。
从我大伯家所在胡同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我环顾了一下整个村子,一阵寒意瞬间将我紧紧包裹在中间。
我敢肯定,除了张茜茜一样,所有人都跟我大伯我妈他们一样。
可是,他们白天好好的,晚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