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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屋里传来老者温和的应声,是傅懿的声音。
管事推门而进,未初随着管事进门,只觉得迎面扑来浓郁的书香气息,这间书房有一般卧室两倍的大小,正对门放置着案桌,傅懿就坐在案桌后,身后侍候着一个脸蛋圆圆颇为可爱的侍女。
左边放了一张由傅懿亲手描绘的青竹屏风,屏风后的空间被三排长书架占据,书架上摆放的都是傅懿这些年来的字画藏书。当初傅懿解甲归田时,为了这些东西,可是特意雇了一家镖局,用四辆马车才将其运到了这里来,可见其有多宝贝他的这些东西。
屋子右边案桌的左下方靠墙摆了两张红木雕花坐椅,坐椅上方的墙上正对着挂了两幅字画,一副是莫文先生的真迹富贵牡丹图,而另一幅,未初讶然的发现,竟然正是她描摹的那幅山居傲梅图,只是如今这幅图已经被装裱好了,浅棕色的底色,映衬着梅花的紫红,居室的墨染,使其相得映彰,多了几分书香珍容。
眸光从那幅图上移到桌案后的傅懿身上,未初规规矩矩的给傅懿施了一个师生礼,“学生君未初见过傅院长。”
晴安见着自家小姐都这么正式,她也不好干站着,也学着未初的动作给傅懿作了礼,但没有出声。
傅懿不解的看着未初,道:“老夫记得你似乎并不是博文书院的学生,何以要对老夫行师生之礼?”
未初一本正经的说道:“未初曾多次在博文书院借览藏书,虽然没有在博文书院就读,但受益于博文书院,也算是书院的半个学生,学生见着院长,自然要以师礼相待。”
傅懿笑了,心想这丫头还真是会拉关系,不过只是借了博文书院的几本书看,就硬被她掰成了书院的学生,这般有点没脸没皮的费尽心思,他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丫头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了?
“是便是吧,你若是博文书院的学生,倒是书院赚到了。”傅懿说这话时,目光落到了那幅山居傲梅图上,顿了顿,问未初:“这幅画真的是你的杰作?”
未初淡淡的谦虚,“确实是学生的拙作。”
傅懿倒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不解或者说是意外,仔细的看着墙上的山居傲梅图沉吟道:“你的画工自然不用多说,就老夫所见的后辈人当中,你可当属前列,而最难得的是你甚至连这幅画的意境都复制了下来。”说着将眸光转向未初,神色中带着疑惑,“你这小小的年纪,是如何能体会到当初莫文先生作此画时的心情的?”
未初闻言眸光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历经两世,虽然年岁都不大,可她却已经体会过了由生到死一辈子的人生轨迹,她的心境又岂会还与对外的年龄相同?不过这些未初自然无法给傅懿解释,她想了想,微微一笑,用反问以作回答,“难道院长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傅懿一怔,继而开朗斯文的笑道:“姑且算你说服了老夫,说吧,你这‘为赋新词强说愁’究竟是为了哪般呢?”
没想到傅懿话题转得这么快,未初不由的心中一动,傅懿既然主动问出了这种话,那说明他已经看出了她送画的目的并不单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未初本来打算与傅懿多接触后再表明自己的请求,一切水到渠成般顺其自然,但傅懿显然好奇心比较大,没什么耐心跟她搞什么顺其自然,直接就找她要答案,既然如此,未初也不得不实话实说,拱手垂眸道:“院长明察秋毫,学生惭愧,的确是有事相求。”
见未初承认得这般干脆,傅懿倒是有点意外,“哦?说来听听,老夫倒是挺好奇,你这个丫头这般聪慧,什么事还能难得住你,需得要老夫帮忙。”说着想起未初还直挺挺的站着,忙让她坐下再说,还吩咐了侍女给她上了一杯茶。
未初坐下后,想着傅懿的话,心里暗暗苦笑了一声,若光是一点聪明就能办到所有事,那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聪明人英年早逝?抬眼,未初直直的看着傅懿,缓缓道:“我想请院长帮我找一个人?”
“嗯?”傅懿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饶是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得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请求,若不是看面前的小姑娘一脸言真意切的看着他,傅懿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找人?他傅懿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只有这点作用了?
“天下之大,若是凭学生一人之力,恐怕机会渺茫。所以学生只好相求于院长,院长的人脉关系遍布全国,想来要找一个人会比学生容易得多。”未初进一步解释。
傅懿点点头,算是了解了未初的意思,他问道:“你要找的人姓谁名谁,家住何方?”
见傅懿有此一问,未初知道对方算是答应了帮她的忙,眸光一亮,略微感激的看着傅懿说道:“我与那人不过一面之缘,所以他的姓名和籍贯等学生一无所知,但学生可以将他的样子画出来,凭着画像去找。”
未初自然不会连那个人的姓名都不知道,之所以隐瞒了这个信息,是因为她不想多生事端,她知道只要傅懿看了自己给的画像,定然会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谁,问起她来她便可以说只是小时候见过那个人,心心念念着想要再见见他,如此她不知道对方姓名等具体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理由非常充分。
但如果她实言相告,恐怕就不得不引起傅懿的怀疑和追问,两个南辕北辙身份悬殊的人,试问她是如何知道对方的身份还必须得要找到他,这些问题,她没办法做出解释,只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傅懿一听未初竟然连对方的名字这么最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不由的别有意味的看着未初,神色中带着一丝挪揄,问道:“对方是男是女?大概多大年纪?”
未初装作没看到傅懿眼里闪过的八卦光芒,认认真真的回道:“男,九年前我见着他他大概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如今便大概是刚二十出头。”
“哦~”傅懿拖着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这丫头倒是大胆,仅有过一面之缘就记在了心头,可想过你这一辈子若是都寻他不到,你又该如何?”
未初闻言手指一颤,心里的隐藏的那股不安被傅懿这不经意的一句话给瞬间带了起来,想到或许真的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不瞑目,或许那个时候,她会宁愿再走一回上辈子的老路,即便最后再次魂归黄泉,至少还能再看一眼!
见未初眸子微敛,突然沉默了下来,傅懿直觉得这个丫头似乎有很深的东西埋在心里,他突然有些不忍心了,出声安慰道:“不过人生在世,总要有所追求,我支持你丫头。”
抬眼,见傅懿鼓励和煦的笑看着自己,未初心中划过一抹暖流,唇角微微一翘,笑道:“老师的支持正是学生需要的。”短短不过数言,未初对傅懿的称呼直接从院长变成了老师,隐隐间关系更近了一步。
一声老师让傅懿颇为受用,他知道未初说的是帮她找人的事,也不推辞,当即道:“正好这里纸墨笔砚都齐全,你就在此作画,顺便也让老夫观摩观摩。”傅懿说着从案桌后站了起来,准备将位置让出来给未初,对此,未初自然不会拒绝傅懿的好意,忙也起了身,脚步轻移正准备去案桌后,这时门外想起匆匆的脚步声,远远的就听到管事的声音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傅懿和未初循声回头看着管事脸色焦急的快步走了进来,张口就道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大爷他们在半途中被歹人劫持了,索要赎金的人现在已经等在客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