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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得不偃旗息鼓,如果他们再如此分不清场合闹下去,那可就真的趁了面前这位“摄政王”的意了,人家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立马就可以找到理由把你抓起来,治你个对龙体大不敬的罪,那可就真的是必须吃下去的哑巴亏了!
在场的这些人,要么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要么是在后宫勾心斗角的美人蝎,要么就是根本不敢触及宫长月的锋芒的,大部分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不过,一时的安静,并不代表他们永远都会保持安静,因为新帝的人选,牵扯着他们的利益,绝不可能因为这一纸诏书就这么容易妥协的。现在承元帝刚刚驾崩,新帝就算想要登基,也要等到国丧过了之后,这么一段时间,他们还是等得起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也能够暂时接受宫长月这个摄政王的存在,因为她本来正式的身份就是凤王,就算目前没有掌握什么实权,但从身份地位上来说,也是承元帝之后的第一个人,所以他们心里也没有什么不平衡的。
尽管众人都有了相同的意见,但还是有人心有不满的,比如说这位骄纵蛮横的如贵妃。
她本生就是一个性子比较急的人,哪里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虽说对承元帝的逝去感到十分的悲伤,毕竟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但是她更加渴望的是权利和地位!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立马登上龙椅,成为将来这墨国的主人!而她,也将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到时候,可没有什么人可以压在头上,给她脸色看了!
如贵妃幻想着那样的生活,就觉得惬意不已。
之前如贵妃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但这念头毕竟只是想想而已,并不算太成熟。可是,她身边偏偏有一个扇阴风点鬼火的——德妃。
德妃之前就打定主意要坐当渔夫,要看着他们鹬蚌相争,然后自己得利,将自己的儿子推上这个位子。她很聪明,对如贵妃的心思也非常的了解,便旁敲侧击了一阵之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鼓动她。不过她的鼓动倒是十分的隐蔽,如贵妃没大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心中那个刚刚萌芽的想法,倒是被德妃鼓动得膨胀起来。
在承元帝重病时期,她便秘密招了父亲来商讨这件事情,谁知道她的父亲严厉禁止她有着这样的想法。
“我们必须要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然在那些文人口中,便是谋朝篡位,而我们的实力,还没有大到压倒整个墨国舆论的地步,所以你最好趁早给我收了这个想法!”虽然自己的女儿已经成为了贵妃娘娘,但是在关乎家族存亡的这种大事上,如贵妃的父亲还是看的非常清楚,毕竟已经是政坛老狐狸了,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擅自行动,而他自己也没有打算要就此罢手。
如贵妃虽然骄纵蛮横,但从小她父亲对待她还是比较严厉的,所以她就算现在成了贵妃娘娘,心中对父亲的那份惧意也没有消散。因此,当她的父亲如此严厉地警告了她之后,她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如贵妃纵使心有不甘,但真正被气得吐血的却是德妃。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谁知道她努力了这么久,全部做了白功!现在人家一句“不要轻举妄动”,她还不是只好罢手?
而她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来亲自参与这么大的变故的,她的家族虽然在都城势力不小,但比起如贵妃的家族就差远了,目前不过是随波逐流的一员罢了。
最后,德妃咬碎了银牙,却只能将不甘咽下。
承元帝驾崩数天之后,隆重的葬礼在墨国都城皇宫之中举行,文武百官密密麻麻地站成了一片,宫妃皇子们身披缟素,愁容满面,嘤嘤哭泣着。繁琐的葬礼传统习俗一一结束之后,由七十二个人抬着的金丝楠木所制的梓棺,被抬出皇城大门,送葬队伍穿过了都城的各条大街,两旁身穿素衣的百姓跪了一地,然后送葬队伍直直朝着皇陵而去。
因为按照墨国的传统,若不是非常特别的时候,新帝登基,一般都是在先帝驾崩的一月自后,方可行登基大典。不过之前在承元帝的葬礼之上,宫长月在所有人的预料未及的时候,将承元帝的遗诏大告天下,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也没有明确的律法规定必须要在葬礼之后才可宣读遗诏与新帝人选,这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统习惯罢了,宫长月自然是不会遵守。
也因为有了这么一出,宫慕离虽然没有正式搬入建章宫,但宫内的太监宫女,与各个大臣,已经开始称呼他为陛下,称宫长月为摄政王殿下,尽管有很大一部分人相当不愿意说出这句话来。
现在各方势力都是按兵不动,其实若真的只有宫慕离这个小小的没有任何依靠的三皇子孤身一人,那么其他人自然不必忌讳什么,就算宫慕离再聪明,也只有在强大的势力下碾压成灰,在短短享受到了皇帝的待遇之后,便即刻会被赶下龙椅。
可是,现在宫慕离身边偏偏站在宫长月这么一个人。
现在所有人对宫长月,都是看不透的。以前这位摄政王还是长公主的时候,就有很多传言,将这位硬是描绘成一个花痴草包般的人物,可任何人见了她的真身,都不会这么想。而且,有着如此气度,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难掩的霸气,而且她的性别还是一介女子,恐怕任何人说宫长月是再平凡不过的,他们都不会相信。
众人不敢小看宫长月,却摸不清她的实力,不过众人倒是已经知道,宫长月身为凤王的时候,便可以掌握墨国最优秀精良的凤泣组织,那必定会成为她手中的一大利器。而承元帝驾崩的那一天,众臣在城楼上见到的林大将军,也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不过,他们现在的按兵不动,却是为了以后的波涛汹涌。
这日,宫长月穿了一身素白的孝衣,坐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而正上方坐着的,是同样穿着孝衣的宫慕离,只不过摆在他面前的就不是奏折,而是功课了。
宫长月从承元帝重病起便开始处理这些奏折,所以现在也不算太辛苦,颇为得心应手,没过多久,那些没用的奏折就被她丢到一边,而这些重要的,则被她用朱笔在后面作了批注,并且写出了精辟的意见。
因为最近是国丧,所以奏折并不算太多,而且近日来宫长月一直都没怎么休息过,所以宫长月没过多久就将面前的这些奏折全部处理完了。
合上最后一本,宫长月在一旁宫女端来的水盆中净了手,将水渍擦干之后,才站起身来,朝着宫慕离走去。
宫慕离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书,并且正在为书上的某个问题而纠结,倒是没有发现宫长月走到自己身后来了。
“想法如何?”宫长月冷不丁地问道。
已经习惯了宫长月这种提问方式的宫慕离这次倒是没有吓到,而是笑呵呵的回过头,对着宫长月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阐述而来:“不过这一点,我却有些不懂呢。”
他说着,指着书上的某一列的一行字。
宫长月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着眉:“你现在还在自称我?”
宫慕离一愣,很快讪讪地笑了笑:“还有些不习惯,所以……”
“你没有很多时间,慕离。”宫长月沉声道。
宫慕离神色一凛,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最大的挑战还没有到来,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宫长月微微颔首,对宫慕离的态度十分满意。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俯身行了礼,才对上方的两人道:“陛下,摄政王,林将军来了。”
宫慕离并不大了解这些事情,便眨了眨眼睛,望了望宫长月,见宫长月颔首,才故作老成地稚气唤了一声:“宣。”
“宣林易林将军觐见——”
一个身披铠甲,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从殿外走进来,然后单膝跪下:“参见陛下,摄政王。”
“免礼平身。”宫慕离道。
“谢陛下。”林将军站起身来,威猛挺拔的身子犹如一座小山。
宫长月站在一旁,淡淡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林将军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扫了四周一圈。
宫长月懂他的意思,便拂了拂手:“都出去吧。”
“是。”
“那大皇姐我……朕……”宫慕离抬起头。
以往,他并未参与太多这种事,此时便也没想着要在旁边听这等大事。
宫长月却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虽未看着他的眼睛,却毋庸置疑地说道:“坐着吧。”
宫慕离只有合上手上的书,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了原地——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么重要的谈话,心里有些紧张自然是难免的。
林将军对宫慕离的存在也没有太大的异议,虽然这只是他与那位摄政王的交易,而他也确实没有太将这位新帝看在眼里。
“齐家派过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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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好久才憋出三千字,最近对情节十分的纠结……先睡了,明天最后一堂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