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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仪走到楚煜的身边,楚煜立即拉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并低声对她说道:“如果怕就回避一下。”
“臣妾不怕,与青烟有关的,臣妾要在这里等答案。”许仪很坚定地说道。
楚煜深深地看着她,她竟然不怕晦气,其他人都不敢近前,她倒是一点都不怕。
许仪盯着夜洋验尸,楚煜又低声解说:“他是夜太医,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脾性不太好,除了朕能请得动他,其他人想请他,得看他的心情。他医术超群,亦精于验尸。”
“意思是说他既是大夫又是法医?”
楚煜点头。
“怪不得看他很有经验的样子。”
帝后低低地说着什么,别人一般都听不见,只看到皇上对皇后极好,担心皇后年纪小会害怕,紧紧地握着皇后的小手,说话的神情谁都看得出带着安抚。
在场的那些嫔妃,嫉妒得牙痒痒。
夜洋验完尸后,站直了身子望向楚煜,楚煜说道:“你先站在一旁,让刑部的仵作再验一遍。”
夜洋没有应话,默默地走到了一旁去,并不看向众人,而是望着平静的湖面,湖水清澈能看到湖里的鱼儿。
又等了些许时间,两名仵作亦验完了尸,他们向楚煜禀报着:“皇上,两名死者死亡的时间已有一个时辰,身上检查不到任何的伤痕,腹中并无喝到水,通过检查她们的眼鼻,并无溺水而亡的特征,她们应该是死后落水的,并非被淹死。”
众人听了仵作的话,大感意外,低声地交头接耳。
死后落水的,不是淹死的?
死亡时间已经有一个时辰?
许仪当即对楚煜说道:“皇上,青烟离开臣妾身边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呢。死者死亡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青烟遇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死了,只不过是刚死,尸体还没有僵硬。”
楚煜嗯了一声,望向夜洋,沉声问着:“夜太医,你认为如何?”
夜洋把视线从湖面上调回来,面对着楚煜时,他不像别人那般恭恭敬敬的,他深思地答着:“皇上,臣的结果和他们的是一致的。两名死者肯定不是溺亡的,而是死后落水,她们落水前应该是刚死不久,到现在为止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左右。臣仔细检查过,她们死前并无痛苦,又无中毒迹象,臣在想她们是如何死亡的?”
两名仵作说查不到死者身上有伤,又无中毒迹象,又不是溺水而亡,那么她们是怎么死的?
楚煜转向青烟,“青烟,你现在可以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了。”
青烟叩了一个头后,便把自己从御书房里出来后,先是遇到了苏心瑶独自一个人在花园里赏花,她还问了苏心瑶身边的宫女,苏心瑶回答说宫女昨天就不见了。她因为急着回凤仪宫帮许仪拿衣服,没有再多问就走了。经过拱桥时看到两名宫女的身子爬在桥边上,面朝着湖面,她以为两个人在那里看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问了两次都得不到回应,她才走过去拍了拍两个人的后背,没想到她刚拍完她们的后背,两个人就咚咚地栽入了湖里。
“在她们栽入湖里的时候,奴婢也被吓傻了,赶紧探看发现她们掉进湖里并无挣扎,当时奴婢就觉得奇怪,不过奴婢心急地想救人,没有多想后就想喊救命,没想到有人比奴婢喊得更快,便是她们先喊来大家的,她们说看到奴婢把她们推入湖里。”青烟指向了那几名指证她推人下湖的宫女。
那几名宫女惶恐地异口同声说道:“皇上,奴婢们当时是在青烟姑娘的背后,奴婢们看到青烟姑娘拍了她们一下,她们就掉下湖里,便以为是青烟姑娘把她们推下水的。”
听到这里许仪已经摸清楚了,青烟是被好奇心连累中了别人的圈套。
如果皇上没有安排夜太医和刑部的仵作同时验尸,没有梅嫔的紧守现场,青烟还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许仪心里明白后,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等着楚煜处理。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人?”
楚煜问着见证青烟推人下水的宫女。
几名宫女回答的都不一样,她们不是同一个宫里的宫人,而是好几个宫的,有一个还是静宁宫的小宫女。
静宁宫那是太妃的寝宫。
楚煜看看她们身边的那个篮子,篮子里面都有些花,他冷声问:“你们来御花园干嘛?”
“奴婢们是帮主子们采摘花儿给主子泡澡的。”
楚煜锐利的眼神一一地扫过了她们,吩咐阴德福:“按照她们刚才回答的,去通知她们的主子来认认,是不是她们宫里的人。”
“皇上。”张太妃派来的嬷嬷在这个时候上前来跪下,“皇上,太妃娘娘喜欢静,静宁宫里的人并不多,都是太妃以前用过的老人,并无像她们这般年轻的小宫女,奴婢是跟在太妃身边的,静宁宫里的每一个人,奴婢都认得,奴婢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那名自称是静宁宫的宫女并不是静宁宫的人,还请皇上明鉴,别被人往太妃身上泼脏水。”
楚煜冷脸,当即吩咐:“来人,把这几名宫女抓起来。”
立即有侍卫上前抓住那几名宫女。
“皇上,奴婢说的是实话,奴婢真的是静宁宫的宫人。”
张太妃的嬷嬷爬起来走过去就给了那名宫女一巴掌,骂道:“太妃娘娘无欲无求,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也不怎么管后宫之事,贱蹄子休得往太妃身上泼脏水。太妃如果想要花瓣泡澡都是让我等采摘静宁宫里的花儿,不曾让人到过御花园采摘。”
“皇上,她也不是臣妾宫里的。”
一名美人也否认其中一名宫女是自己的人。
被请来辩认宫女的嫔妃,都一一否认了。
青烟姑娘既然是被陷害的,这几名宫女恰好看到青烟拍死者的后背,想必不是巧合,而是配合着策划这个阴谋的那个真凶。先不管她们是不是自己宫里的人,就算是自己宫里的人,那些嫔妃们都不会承认的,万一被牵扯进来,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策划阴谋的人也是个狠的,一下子就拉了不少人下水,哪怕各宫嫔妃都否认不是她们宫里的人,皇上就不会怀疑她们了吗?连得到皇上尊敬的张太妃都被牵扯进来。
“风子跷,她们移交给你。”楚煜懒得再听辩解,把可能是帮凶的几名宫女交给刑部。
他又吩咐人把两名尸体一起移到刑部,让仵作继续查找死者真正死亡的原因。
因为死者并不是淹死的,而是死后掉入水里,再加上死亡的时间与青烟离开御书的时间对不上,可以证明青烟是被人陷害的,青烟的冤屈被当堂洗去。
许仪和珠儿连忙去扶起青烟。
“娘娘。”青烟眼含热泪,“奴婢以后一定会更加的小心谨慎,绝对不会多事了。”
她一时的好奇差点就连累主子。
许仪温声安抚她:“人都有好奇心的,都说好奇害死猫,你那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对方也是摸准了我们的好奇之心,才会在这里设下陷阱等着我们往里跳。好了,别哭了,清者自清,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
青烟含泪点头。
死者的尸体被搬走后,丽嫔等人才敢近前一点。
苏心瑶还是很伤心的样子,不知道自己的两名宫女是怎么死的。
楚煜的视线总算移到苏心瑶身上,问她:“心瑶,你身边的宫女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怎么没有告诉阴德福?”
苏心瑶连忙答着:“臣女昨天从御花园回去后,因为臣女要练字,不用她们在身边侍候,等到傍晚的时候还不见她们,才知道她们不在臣女的宫里,她们是什么离开的,臣女不清楚。臣女让人去找过的,还是没有找到,臣女想到自己的身份,以为她们是不想再跟在臣女的身边,心里伤感才会在御花园走走,后遇到了青烟姑娘。”
“臣女要是知道她们并非离开而是被人杀害了,臣寻宁愿不练字也要留着她们在身边侍候呀。”
“皇上,凶手太可怕了,不声不响就杀害了妹妹的宫女,还想嫁祸于皇后娘娘的大宫女。”苏婉儿也说了一句。
楚煜眼神沉冷,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大家都退下。
他则带着许仪回御书房。
夜洋亦跟随。
进了御书房,楚煜发现夜洋跟着,他没好气地说:“你还不去帮忙查案,跟着朕干嘛?”
夜洋懒洋洋地笑,“臣遇到难题了,想与皇上讨论讨论。”
“是你的难题,干嘛跟朕讨论,朕没空。”
夜洋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视线扫向了被楚煜牵着的许仪,放肆地上下打量着许仪,楚煜不满地斥着他:“放肆,那是朕的皇后,也是你能看的?”
“皇后进宫七年有余,臣还是今天才正眼瞧着,不错,很美,就是还没有长开,皇上可熬得住?”
“夜洋!”
楚煜黑着脸喝斥着他,“滚!”
夜洋却自顾自地进了屋,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吩咐阴德福:“阴公,去帮我泡杯茶来。”
许仪听到他叫阴德福做阴公,忍不住笑起来。
阴德福抽着脸,默默地去帮夜洋泡茶。
见许仪在笑,夜洋饶有兴趣地问她:“小丫头,你笑什么?”
许仪不答他而是看着身边的男人,见楚煜并无不悦,竟然容许夜洋叫她做小丫头,她忍不住猜测夜洋与楚煜的关系,楚煜怎么会如此的包容夜洋?夜洋在楚煜面前也很放肆,不像别人那般恭敬,亦不似别人那样害怕。
两个人,嗯,看着似好朋友。
“小丫头,是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看那棺材脸干嘛,他那张棺材脸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的脸好看呢。”夜洋还自恋地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许仪他很好看。
许仪笑:“你是好看,但不及我三哥,我三哥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音落,她的小身子就被楚煜扣住,楚煜酸溜溜地说她:“朕就不好看了?”
许仪直眨白眼,“皇上,那是臣妾的三哥,皇上连三哥的醋都要吃吗?”
楚煜哼了一声,“朕就是不爽你对长卿那么好,长卿哪次进宫,你不是闻讯而来,像个狗腿子似的讨好长卿,朕送给你的好东西,你恨不得都搬来送给长卿,你该庆幸长卿是你的哥哥,否则,哼哼!”
他那两声哼哼,深意是什么,许仪明白。
如果许长卿不是她的哥哥,许长卿早就被楚煜安排到大楚的僻远山区,永远不准回京城,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夜洋嘻嘻地笑看着帝后。
帝后同时瞪他。
阴德福泡好茶进来,夜洋一边优雅地喝着茶,一边笑道:“你们也别瞪我,是你们让臣看的。臣还是今天才知道皇上的心眼儿比针眼还小,连许长卿的醋都吃,皇上,牙酸不?软不?小丫头,你会不会做菜,会的话,臣建议你亲自下厨准备晚膳,不用做其他菜,就做酸菜行了。”
楚煜松开许仪上前去提起夜洋就把他往外面扔出去。
夜洋手里还捧着那杯茶呢。
让许仪看得直了眼的是,夜洋被丢出去时,手里那杯茶还稳稳地被他捧在手里,一滴茶水都没有溅出来,而且他被扔出去时,身子还没有沾地又咻一下飞了回来。
高手呀!
绝对是一流的高手,比楚煜厉害多了。
夜洋安安稳稳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还是悠闲地喝着茶,“皇上要赶臣走,总得等臣把这杯茶喝完吧,否则臣出去一说,皇上连杯茶都舍不得让臣喝,皇上的英名就会被小气毁掉,着实可惜。”
“滚!”
“怎么滚?现在就让臣滚了,改天你想请臣来的时候,臣都不来了。”
楚煜哼着:“行呀,你不来,我就临幸梅嫔。”
许仪听得两眼一亮,夜洋喜欢梅嫔吗?
夜洋故意瞟了瞟楚煜某处地方,刺他:“就算皇上想临幸梅嫔也得有本事才行呀。”
楚煜:……
知道他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来的人,就只有夜洋,许仪是最近才知道的。
“等师父老人家回京的时候,朕就让他好好地管教管教你。”
夜洋笑,“皇上就知道拿师父来压我,师父老人家过年的时候会回京,你什么时把我的梅儿还给我?我好让师父帮我去梅府提亲呀。”
他又看看许仪,“皇上已经找到了解救的人,就别再拖着我的梅儿了,早点还她自由,反正她也不喜欢待在这深宫禁苑,皇上还她自由,臣带着她浪迹天涯去。”
“她已是朕的梅嫔,你想怎么带走她?只要你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朕就放人。”楚煜已有为许仪清零后宫的打算,梅嫔是夜洋喜欢之人,师兄弟一场,他愿意成全梅嫔和夜洋。
夜洋两眼一亮,“皇上此话当真?”
楚煜拉着许仪坐进了案台内,他抱着许仪,让许仪坐在他的大腿上,夫妻俩亲密得很,看得夜洋直眨眼,说道:“真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他这个阴狠的皇帝师弟,居然会如此地宠着一个女人。
早就听说皇上宠皇后,真正见到时,夜洋才知道这不是宠,而是极宠。
“朕只要仪儿一人。”
夜洋怔了怔,“皇上后宫里那么多的美人,如何只能有皇后一人?”
“朕的事不用你管,你说说吧,那两名宫女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臣还没有找到她们的死亡原因,不是被人掐死的,也不是被毒死,更不可能淹死,她们就好像是睡着时死去的,一点被害的痕迹都没有。”夜洋觉得这案子有点棘手,末了又说楚煜一句:“叫你不雨露均沾,瞧,黑手开始伸向小丫头了。”
楚煜瞪他。
夜洋笑道:“我说的是实话。”他还故意逗着许仪:“小丫头,你还是离他远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不,你跟我出宫,咱们浪迹天涯如何?你白白嫩嫩的,很可爱,我一见就喜欢了。”
楚煜抄起案台上的奏折一股脑儿地朝夜洋砸去,夜洋不闪不避,放任那些奏折砸到他身上,反正不痛不痒的。
“少打仪儿的主意。”
楚煜警告着他这个放肆的师兄。
他又低头对许仪说道:“仪儿,以后离这家伙远点。”
“臣妾不喜欢红杏出墙。”
楚煜顿时得瑟地对夜洋说道:“听见了吧,朕的仪儿只喜欢朕。”
许仪想说她是个守妇道的正经女子,并不是有多爱楚煜,瞧着他得瑟的样子,她选择了不解释,免得他生气。
“夜太医,你说两名死者像是睡着而亡的,她们会不会是死前被别人点了睡穴,这样就算被杀也不会有痛苦表情了。”许仪把自己想到的问题说出来,“至于她们身上没有伤,夜太医看过她们的头部了吗?女人的发多而长,如果被人往她们的头部钉入长钉,不仅能置她们死亡,也让人很难找到她们的死亡而因。”
夜洋两眼一亮,说道:“臣刚才还真没有检查她们的头部呢。”他当即站起来朝帝后拱了拱手,“臣告退。”
说着闪身便不见了。
许仪赞着:“真是个高手呀,来无影去无踪,皇上,你和他相比真的差远了。”
楚煜酸溜溜地说:“在你的眼里,朕就是最差的那个吧,朕不如长卿好看,武功不如夜洋。”
许仪歪头看他,楚煜趁势戳吻一下她的唇,在她唇边问着:“仪儿是怎么想到凶手可能会往她们的头部钉入钉子?”
“臣妾看过那样的案例。”
楚煜立即明白她是在另一个世界看到这样的案例,下意识地,他搂紧了许仪的腰肢,“仪儿,答应朕,永远都不离开朕。”
许仪放肆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
“那就是了。”
“可……”
楚煜想说的是,她来得诡异,万一走得也诡异,到时候就算他是皇上,也没有办法阻止的。
许仪扭头看他两眼。
以为穿越就是吃饭那么容易吗?
每个穿越的人,都是因为她们与某个时空有磁场感应,才会穿越的,通常是穿越后就回不到现代的了。当然了,小说里的穿越者,只要作者想让他们回到现代,他们就能回到现代,甚至可以把古代的爱人带回到现代里。
许仪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曾和一位友人抱怨说电视编得太夸张,太假了,那位友人却反驳着她:还不是你们这些靠脑子吃饭的人编的?好人坏人都是你们说了算,剧情夸张狗血,也是你们这些作者说了算。
她当时就哑口无言。
……
数天后。
南蛮。
自从那天清晨,楚恒和琉璃闹了一场后,琉璃除了帮楚恒准备每日三餐,就没有再出现在楚恒的跟前,而是常常出府,派去保护她的人回来说,琉璃姑娘是去酒楼。
楚恒便以为她是打理生意。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几天。
这天傍晚,用晚膳的时间,琉璃手捧着托盘进来,楚恒早就在桌前坐着,这几天里,她经常是早早就摆好了膳食,等到他来时,她已经退下。容忍着她避了几天,楚恒今天提早在桌前等着,不让琉璃再逃避下去。
琉璃见到楚恒时,神情很平静,就像往常那般,她走过来把饭菜都摆到桌子上,恭敬地对楚恒说道:“王爷请用膳。”
楚恒怕她会退下,一把拉住了她,放软声音说道:“琉璃,我们和好,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子对我,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的一颗心就慌得很。你不喜欢玉屏入府,我就不让她入府,以后不管是谁,我都不要了,我就只要你一个人,行不行?”
琉璃扳拿开楚恒拉住她的大手,平静地说道:“王爷是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玉家要迎玉屏姑娘入府,就不要反悔,那样会影响玉屏姑娘的名声。”
楚恒急,“可是你会不开心。”
琉璃还是那副态度,“奴婢不过是奴婢。”
“琉璃!”楚恒不想大声吼她的,可她的态度总能把他逼疯,她到底要他怎么做?迎玉屏入府不行,不迎玉屏入府也不行,“我说过的,我从不把你当成奴才看待,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你点头,恒王妃的名头立即戴到你头上。”
琉璃静静地看他。
楚恒气恼地把她搂入怀里,低头寻着她的唇,发狠地吻着她。
琉璃最初不挣扎,也不回应,随着楚恒的渐渐加深这个吻,她忽然放肆地圈搂住楚恒的脖子,热情地回应楚恒。
楚恒又惊又喜,以往他的亲吻,琉璃都因为羞赧而不敢回应他,这一次,她竟然回应了他,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里,她是爱他的?
朝夕相处四年了,琉璃第一次放肆。
结束了放肆的一吻后,琉璃有点动情地用手托住了楚恒的两边脸,修长的手指在楚恒的脸上细细地抚摸着,因为刚才放肆的拥吻而变得有点妩媚的眼神,随着她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他的脸,似是要把他刻入她的心头。
“王爷。”
琉璃轻轻地叫着。
她妩媚的眼神,温柔的抚摸,让楚恒难以自恃,忍不住又扣她入怀,再一次与她展开唇舌纠缠。
琉璃很配合,不管他的吻是霸道还是疯狂抑或温柔,她都回应他,与他抵死地缠吻。
一直到琉璃的唇瓣肿胀而麻,楚恒才不舍地放过她。
调整了气息,琉璃执起了酒壶,替楚恒满了一杯酒,然后双手捧着那杯酒递给楚恒,柔声说道:“王爷,这是我新酿的酒,王爷尝尝味道如何?”
楚恒被她的温顺迷得神魂颠倒的,知道她不仅精通厨艺,亦会酿酒,没有多想接过了那杯酒,一边深情地注视着她,一边饮下那杯酒。
一杯黄酒下肚,琉璃更加的温柔,掏出帕子温柔地帮楚恒拭了拭嘴边的酒渍,柔声问:“王爷觉得这酒如何?好喝吗?”
楚恒捉住了她的手,深情地凝视她:“只要是你酿的酒,都好喝。琉璃,这酒,以后只准拿出来给我喝,不准给其他人,连酒楼都不能提供。”
琉璃笑了笑,“这酒,本来就是为王爷而酿的。”
楚恒心满意足。
琉璃又帮他夹菜,“王爷,吃点菜。”
楚恒受宠若惊,却爱极了她的体贴。
“琉璃,你陪着我一起吃。”楚恒要求着,琉璃这一次没有拒绝,温顺地应着:“好,我陪王爷一起吃。”她都不自称奴婢了。
楚恒当既帮琉璃夹了一只烧鸡腿。
琉璃望着那只烧鸡腿,似笑非笑地问着楚恒:“王爷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烧鸡的吧?”
楚恒的脸红了红,讪笑两声:“琉璃,我,我是谁烧的烧鸡都不喜欢吃,你做的菜很好吃的。”
琉璃笑了笑,“我就知道是这样,每次王爷都拼命地把烧鸡往我碗里送,看似是夹好吃的给我,其实就是让我帮王爷消灭掉王爷不喜欢吃的菜。王爷如果不喜欢烧鸡,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何必忍得这般累。”
楚恒不好意思,“我曾经骗了你,不好意思告诉你真相,所以……”
“我亲自烧的烧鸡,王爷也不想吃吗?”
琉璃意有所指地问着。
“如果王爷真的一点都吃不下去,那我以后都不再做烧鸡给王爷吃了。”
说着,她敛目,重新执过酒壶,再次满了一杯酒给楚恒。
楚恒却在甩头。
“王爷怎么了?”
楚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琉璃,我怎么觉得头晕,想睡觉。”
琉璃软声说:“王爷刚才喝酒的时候是空腹喝,空腹喝酒容易醉,王爷许是醉了。”
楚恒一脸的狐疑,“我的酒量极佳的……琉璃,你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支撑不住,一下子就爬在桌面上睡着了。
“王爷,王爷。”
琉璃连连叫着,并伸手推了推他。
楚恒没有反应。
琉璃看着睡着的他,眼底有着痛苦,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眨去眼角的泪,扬声叫唤着:“三宝公公,三宝公公,王爷喝醉了。”
在外面候着的三宝听到琉璃的叫唤声,连忙推门而入。
见到楚恒爬在桌子上,琉璃吃力地想扶起楚恒,三宝连忙上前帮忙,嘴里嘀咕着:“王爷怎么会喝醉的。”
琉璃歉意地解释:“我新酿了一种酒让王爷品尝,可能是性烈了点儿,王爷又是空腹饮下,这不就醉了。三宝公公,你先扶王爷回房休息,我收拾一下。”
三宝没有多想,嗯了一声,便扶着楚恒走出大厅。
琉璃等主仆俩走后,便开始收拾,收拾好后,她在屋里停顿片刻,终是捧着托盘从屋里出来,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
一辆马车悄悄地停在王府的后门口。
后门忽然被人轻轻地打开。
车夫见到走出来的琉璃,立即跳下马车迎上前,低声问着:“姑娘,都准备好了吗?”
琉璃出来后,迅速地关上了王府的后门,然后挽着她简单的包袱,上了她提前雇好的马车,吩咐车夫:“走吧。”
车夫跳上马,抽了一鞭子马臀部,马儿吃痛撒腿地就往前走。
随着马车的前行,恒王府渐渐地被在马车后面。
琉璃开了一点点的窗,扭头看着已经被抛在后面的恒王府,默默地在心里说着:王爷,保重,琉璃走了!
“姑娘,咱们先去哪里?”
“经青阳县,绕晋平州,经大巴城,绕虎头岭,再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车夫,其实是平时帮琉璃打理酒楼生意的一位掌柜,也是跟琉璃学厨的,算得上是琉璃的徒弟。
琉璃要离开南蛮,已经把在南蛮的两间酒楼转手卖出去了,她最近几天经常在外面跑,表面看似是在打理酒楼的生意,实际上是寻找卖家接手她的酒楼。
她这位徒弟坚持要送她回京,她推拒了无数次,对方还是坚持,她只得答应。
从南蛮回京距离很远,如果请一个不认识的车夫,她也不放心,更何况她并不是走直接的那条官道,而是从回京的反方向走,先去青阳县,再绕到晋平州,然后经过大巴城,绕过虎头岭,再回京城便能避开楚恒的追兵。
为了离开,她细细地研究过离开的路线的。
虽说她向娘娘求助了,娘娘不会放任她不管,但距离远,等娘娘的人赶到南蛮,楚恒已经启程回京,那个时候她估计会被楚恒软禁,甚至藏起来。
他是不会带她回京的。
她绕道走,这样子与京城的距离更远,等她到达的时候,太妃生辰已过,楚恒必定打道回府,两个人就能完美地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