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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心里却波涛汹涌。
我忘了奕扎进水里过了多久,我只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
“奕……奕先生……”我吓坏了,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这水底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豁出去性命去搏?
“奕,你回来……”我在水面上叫着他,除了哗哗的浪声,什么都回应都没有。
见四周已风平浪静,我抓着一根缆绳,在水里载沉载浮,不知道该怎么办,又过了几分钟,他还是没出现,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也不顾上手心的疼,咬着牙爬上了游艇。
在游艇上,我打开了随身的牛皮口袋,里面是我所有的法宝。
望着水面,我思考着,到底是找人呢,还是招魂呢?
现在还没出现,估计得招魂了吧!
我跑到甲板上,抓起他的衣服,在香炉上过一遍香,于衣服里塞了一颗鸡蛋,用红绳把鸡蛋绑在了衣服里。
“人守宅,鬼镇阴,阴阳不离,百无禁忌!”
我来到甲板上念念有词:“合诸神明,杳杳冥冥,敬焚宝香,代吾寻人!”将衣服抛到了水里,大喊:“奕……快回来……”
我在甲板上不停地喊,不停地喊,喊到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水面,却连个泡儿都没有再冒过。
过了这么久,我对他还活着,已不抱希望,只求神明能听到我的召唤,将他的尸体带回来。
可是为什么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呢?
难不成,真被水里的东西吃掉了?
我还记得,他离开时对我说过:等我回来!
现在天都亮了,奕恐怕回不来了。
我趴在护栏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眼泪落进了水里:“你个王八蛋!你死了倒好,我怎么回去啊……我的钱谁付啊……”还有我心脏的秘密……
哭着喊着,一辆快艇从远处驶来,船上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都戴着墨镜。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大鼻子,长方脸,看起来忠厚老实,他递上一张名片:“林师父,我是奕先生的助手赵川,来接你回去。”
“奕先生……他回去了吗?”
他笑了笑:“奕先生出国了。”
“出国?”昨天晚上还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
撒谎,奕明明就……或许,是奕在撒谎呢,他骗过了所有人。
我想到他离开时的那句话,如果他回不来,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他昨晚已经嗝儿屁在江里了,这么大的事,我真要守口如瓶?
“你确定奕先生真的在国外?”
“对,奕先生吩咐过,如果江面上出现异样,又恢复平静,我们第二天就来接您。”
我转身望着水面,他这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吗?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这个骗子!
见我红了眼眶,赵川问:“林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喝水喝多了。”
我望着恢复平静的水面,总觉得奕不像一个富家子弟这么简单,他究竟是什么人?此刻都成为迷。
关于昨晚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不管我是否接受,奕已经消失在了水里。
我泄气地收拾东西,跟他们坐快艇离开。
“林师父,你的手……”赵川拿出药箱:“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这也是奕让你准备的?”
“嗯。”
看来,他早有预谋,一切都备好了。
关于我的手,昨晚确实挺生气的,但冷静后想想,他要的应该是我的血。这件事,奕不说,爷爷不说,或许有一个人知道原由。
我刚上岸,莽子就开车来候着了:“八一姐!”
他看到了我手上缠着染血的绷带,气得揪起赵川的领子:“你们几个,对她做了什么?”
“莽子!”我喝住他,钱还没到账呢,怎么能动手?
“八一姐,你手怎么了?”
“没事,待会在说。”
“我的那个……酬劳呢?”
赵川让人把一个皮箱子拿来,打开后全是一沓沓粉红的毛爷爷,看得我满心欢喜。
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血汗钱啊!每一张钱,仿佛都是我的血给印上去的。
“奕先生之前吩咐过,您只收现金。”
我的心梗了一下,原来,他这么了解我,可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他,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迷。
我用手大致摸了摸,检查了一下,确实是真钱,把箱子揣怀里后,我对莽子说:“莽子,走吧。”
“不行,我得给你报仇!”他指着赵川:“敢欺负我八一姐,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赵川冷着脸站在原地,等着莽子过去揍一拳,结果呢,莽子过去后,只是围着他转了一圈,捏了捏他的脸:“小子,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
又屁颠屁颠跑过来,抓着我的手翻来覆去:“那么漂亮的手,怎么就伤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还是先陪我去银行吧!”
坐在他的小摩托上,我努力把昨晚的事抛向脑后,转移话题道:“莽子,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
“少来,我明明看到你给他塞了个东西,在裤兜里。”
他偷偷笑了一下,露出八颗贝壳牙:“也就是一点招魂幡。”
“可以啊,够歹毒的!”
“不至于要命,但能让他脱层皮,今晚让那些鬼姐姐鬼妹妹去陪陪他。”
“可是,欺负我的人不是他呢。”
“啊?不是他?”他猛地停下车掉头:“那我赶紧追回来。”
“人家开豪车,你开皮包铁,追得上吗?”
“那我完了!”莽子摊开双手:“无端用法术害人,我会遭天谴的。”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可以找我驱邪治鬼啊。”
“那倒也是……”
我和莽子去了银行存钱,奕给的款项真不少,够我在江城买套房了,我正琢磨着哪天择个好日子,买房去。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交代他的事:“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他掏出奕的照片:“我打听过了,没人认识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你确定找的人靠谱吗?”
“我你还不放心呀?我找的人,是云河集团的高层,而且是个女的,她确定没见过这号人。”
当莽子说,那是个女人时,我心中就有数了,这么帅的男人,一旦入了女人的眼,就很难忘记,她应该没有撒谎。
我看着他,奕,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你这一走,苦的人是我啊!这第四句诗究竟是什么意思,看来只能问牙叔了。
“莽子,牙叔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说:“今天凌晨刚回来,怎么,想他老人家了?”
“是呀,走,约他喝早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