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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既然解禁,你日后想什么回,就什么回,不急着这一天两天的!”白清寒笑着劝道,“再耐心候一候,我这边,也随时打探着,等到宣了明旨,我就带着世子爷,一起过来接你回门!”
“嗯!”苏青鸾一时忘形,扑到他怀里大哭,哭了一阵,又呜咽叫:“师父,我还要去云谷!我想姑奶奶了!我想师兄师弟们了!”
“他们也都想你了!”白清寒轻抚着她的头发,笑回:“到时,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全都由着你!便是要上天摘星星,下海捞月亮,师父也陪着你去!”
苏青鸾破涕为笑:“师父,你又来逗我!”
“怎么就逗你了?”白清寒一本正经回,“这样的事儿,你又不是没做过!三岁时在家找了梯子爬屋顶摘星星,头都摔破了,五岁时跳进河里捞月亮,差点没淹死,这不都是你爱干的事嘛!”
“这个绝对真实!”如锦大笑,“毕竟,当时扶梯子的人是我!给小姐看衣服的人,也是我!”
“你还有脸说!”苏青鸾笑啐一口,“扶到一半,见我爹出来打我,就背信弃义一个人逃跑,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那时她还是个三岁的屎娃娃,知道什么叫兄弟情深?”白清寒大笑。
“嘁,我们要是三岁的屎娃娃,师父,你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儿!”苏青鸾忆及当年情形,倍感温馨幸福。
“我十岁时,都已经能给人瞧病了!”白清寒轻哼,“自是要比你们,高明不少!”
“可你再高明,最终还是没斗过我们家小姐!”如锦哈哈笑,“想当年在云谷,被小姐吓得满山跑……”
三人想到幼时情形,俱是喜乐开怀,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余喜乐欢畅。
同一时间,皇宫,元允帝起居的仁德殿。
萧长安坐在一旁,听元允帝的例行“训话”。
对于他这段时间的疯癫痴狂行为,元允帝十分不悦,少不得要提点一通,不过听说他已让顾思瑶搬出王府,那面色略略好看了些。
“你如今正是血气方刚之年,会迷恋女人貌美柔媚,原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
“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度,有个原则标准!你再怎么宠她,她也是你的妾室,她是用来愉悦你的身心的,这主动权始终应该在你的手里!若是到最后,你反而被女人所控,那岂不是个笑话?”
“天下女人那么多,燕肥环瘦,各有风情,既是男人,便该博览群芳,花中流连,片叶不沾身,始终要记得,哪些是正事儿,哪些是消遣!你把这正事儿扔了,整日里去忙那些消遣之事,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元允帝说的这些话,萧长安自然是不敢苟同,但是,为了不惹他生气,也只是唯唯诺诺的敷衍过去。
“好了,不说这些了!”元允帝摆摆手,“现在来说正事儿……苏家那丫头,还好吧?”
萧长安微怔:“父皇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到她?”
“她是朕的儿媳妇儿!明媒正娶的!”元允帝回,“朕不问她,难不成,还问你那位瑶姑娘吗?哼,就算何家的女儿,朕也是懒得问的!但明媒正娶的嫡正王妃,就不一样了!她是你府里的主母,女主人!她的状况,决定皇族子嗣延绵!”
萧长安呵呵笑了一声,问:“父皇,可是边境……又起战事了?”
元允帝轻哼了一声,低头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眉头微皱:“西岭国东楚国两国又暗中结盟,犯我大萧边境……”
“所以,父皇这一次,是又要启用苏家了?”萧长安看着他。
“苏家父子,虽然性情倨傲无礼,但性情刚直,骁勇善战,对我们萧家,也算是忠心耿耿!”元允帝道,“此番自年前他们返京便开始敲打,到如今,已有两月有余,苏府禁府,也有一个多月了,他们十分乖顺,哪怕女儿出了意外,也是恪守君臣之礼,没有闹事,能做到这样,朕基本也算是满意了!”
“所以,苏府是要解禁了!”萧长安扯扯唇角。
“长安,你该知道,朕本就无意对他们痛下杀手!”元允帝道,“他们并非叛臣贼子,他们对朕,十分忠心!他们父子为大萧征战多年,多次负伤,也受了不少委屈,一直都没对朕提什么要求,唯一一点,就是性情孤傲了些,为人君主,当有容人之度!”
“可是,除了苏家,我大萧王朝,便再也选不出忠勇之将了吗?”萧长安忿然道,“大萧万里江山之中,就真的选不出一些可以取代苏家之人吗?”
“能选得出吗?”元允帝看着他,“那么,长安,今日,你就帮朕选选看!朕也想知道,哪些人算是忠勇之将!”
萧长安怔了怔,飞快的说出几个人名,然而,人名还没说完,他自己也泄气了。
“唉!”元允帝长叹一声,“你看,你自己都觉得他们不行!朕又何尝不是每日在心里盘算着?可是,再也选不出哪个人,能像苏家父子那样,不怕死,不怕流血牺牲,不怕委屈,敢闯敢干,征战数十年,却从无一次败绩的将帅之才了!长安,就这一点来说,我大萧立国几百年,从古至今,征战数十年从未打过败仗的,一个巴掌就数过来了!”
萧长安默然。
这一点,他也不得不承认,苏家父子就是厉害,大萧人称苏家父子为战神,因为只有神,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因着他们是神,他这个皇子,也不得不对他们俯首膜拜。
“长安,朕知道,重新启用苏家,你心里不舒服!”元允帝看着他,“但是,当年的事,虽然是苏家人鲁莽了一点,但说到底,是你母后咎由自取!关于她的死,你不能算在苏家人头上!”
“那么,就请父皇明示,儿臣的母后,到底是如何个咎由自取法!”萧长安抬起头,眸色赤红,“她有多大的罪孽,让苏家人杀了她,却一点惩罚也不用受!她是您的结发之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