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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醒来时,人已在幽暗黑牢。
这处黑牢还是元允帝为亲王时所建,属于半地下建筑,窗口与地面持平,常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
为了争夺皇位,这座黑牢里,不知关过多少人,不知死过多少人,更不知流过多少血,积年累月,那股血腥腐烂的气息,似乎已经渗入到黑牢的空气之中。
这是死亡的气息,让每一个进入到这里的人,都觉森然生凉,毛骨悚然。
其实萧长安接管王府之后,黑牢启用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
他不是残忍嗜杀之人,也没有追逐权位的野心,更加不喜欢这黑牢的气息,下意识的排斥这里阴森的气息。
所以,在过去的十几年间,能被关到黑牢里的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便是恶贯满盈之辈,只有令他极端憎恨的人,他才会把他关到黑牢,交由自己的手下安井拷问。
可是今天,他是真的愤怒了。
不光愤怒,他还恶心。
他这样信赖看重了两年的女子,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他瞒他骗他,把他当猴耍,利用他对她的好感和信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当那些证据一桩桩摆在他面前,当他了解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再想到她之前在自己面前的种种,萧长安就觉得胃液一阵翻滚。
什么冰清玉洁,楚楚可怜,什么聪慧坚忍忍,情深意重,到头来,竟然全是她装出来的!
表面上视钱财如粪土,实际上却是爱财如命,表面上单纯痴情,实际上却是风月场中的一把好手,她主动攀扯诱惑的男人,不知有多少。
若只是这些,也便罢了。
他早已明了自己的心意,对她再无男女之情,他并不在乎她跟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哪怕全萧京的公子哥儿都笑话他,他也无所谓。
如果她真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他并不介意继续还她这份情,继续对她好,就像,对林家人一样。
可现在呢?
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能力救自己。
所谓的救命之恩,不过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虽然他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一切,可是,只要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便能想到这其中的巨大漏洞!
而他,却被她欺瞒,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宠了她两年!
两年间,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像夫妻一样共枕同眠,可是,肌肤相亲搂搂抱抱这种事,却是常有的。
想到这样一个污秽不堪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抚摸亲吻,萧长安就有一种强烈的难以言传的不洁之感!
更可怕的是,她不光在亵渎着自己,玷污着他的真情,还与不明身份的人勾结,不知想在他身上图谋些什么!
这个女人,太可恨了!
“安井,动手!”萧长安掏出一方丝帕掩住口唇,同时,也掩住内心那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是,王爷!”安井一把抓过顾思瑶,把她固定在刑架上。
刑架是铁制,因为长时间不用,又兼黑牢潮湿,已然生绣,动一下,便有无数铁沫散落下来。
铁器特有的腥气和冰凉粘腻的触感,让顾思瑶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会儿就叫?”安井咧嘴笑,“省省吧,待会儿,有你叫的!”
他本来就生得丑陋,一张脸上,伤痕密布,连五官都似错了位,此时一笑,嘴角一扯,那伤痕愈发瘆人,好似又要重新裂开来。
安井是萧长安身边的异类,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但是,却都知道,经过安井的手,就没有不招供的人。
冷硬的刑具,将顾思瑶整个身体都牢牢固定在黑色的铁架之上,整个人呈“大”字状站在那里,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最近新研制了一种针刑,一直愁着没人试用,正好你来了……”安井慢吞吞的在顾思瑶面前准备着,筷子粗的银针,在顾思瑶面前铺陈开来。
银针磨得闪亮,在幽暗的囚室里闪着阴冷的光芒。
顾思瑶被那光闪到了,再次尖声嘶叫。
“王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放我下来,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死撑下去,才有活命的希望。
可是,看到那些刑具,她头皮发麻,只想现在不受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她一直欺瞒哄骗着,把他当猴子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是曾经的太子,是现在深受元允帝宠爱看重的七珠明王。
其实这两个身份,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一个懦弱愚蠢好欺好骗的男人。
曾经的太子这个身份,注定他要招致更多的嫉恨和陷害。
前朝后宫,朝臣宫妃,每个人都不希望这个曾经的太子活下来,他死了,大家才能安心。
这么多人,每个人都希望能除之而后快,而十岁丧母的他,失去母后照拂,想在这些明枪暗箭之中活下来,且不受任何残害的活下来,这需要难以想像的勇气和智慧。
从十岁到二十二岁,他不光活下来了,还活得越来越好,活成元允帝宠爱的七珠亲王,再也没人敢动他,同时,也没有人再去嫉他恨他,这么多年,跟自己的兄弟和朝臣,反而相处得越来越好了。
受恩宠而不招人嫉恨,这又需要极强的平衡斡旋能力。
这个男人,从来就是不可小视的。
宫廷争斗中成长起来的明王,从来就不是一个温雅公子。
他的身体里,原本就住着一头凶猛的恶狼!
可是,这些年,顾思瑶被宠坏了。
从她见到他那天起,他便对她温柔体贴,细心周到,他将她捧在掌心宠溺,有求必应,偶尔的坏脾气,他也容着忍着,从来不舍得大声呵叱她,不管她跟谁起了争执,他永远都是坚定不移的相信她,站在她身边,为她撑腰,帮她出气。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顾思瑶便忘了这个男人原本应该是谁。
她只记得,这个男人,好欺好瞒也好骗,她只要掉几滴眼泪,他就会惊慌失措,唯她马首是瞻。
但现在,她泪流成河也没有用。
萧长安坐在那里,面寒如冰,不论她如何哭叫求饶,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