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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代步的工具既然无法代步,就索性扔到一边。
这里离温家老宅不算远,拐过前面的转角就是城西温家。
廖夙梵又看了眼外面昏黑的天空中飘荡的鹅毛大雪,拍了拍前面黄宏远的肩膀,他硬声道:“黄署长,把外套脱下来。”
黄宏远愣了愣,赶忙动手脱起外套:“哎呦,看我。廖提督还冷着呢,我这袄子有几日没洗了,廖提督可莫要嫌弃呀。”
接过黄宏远递过来的袄子,廖夙梵二话不说就又披到了百里辛的身上:“你身子骨弱,又受了外伤,多批一些衣物。”
百里辛笑了笑,“那你两人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我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连这点冰寒都受不了,如何报效国家?”
百里辛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冻得打了一下哆嗦的黄宏远,笑道:“那就多谢了,副官大人也一块来吧。”
开着车的副官尴尬笑笑:“可这车……”
“车扔在这里便是,还有人敢偷我廖夙梵的车不成?天越发阴冷,既然温少爷相邀,你也一块来吧。”
开车的副官室廖夙梵的心腹,听到廖夙梵开口,他便不再推辞。
一行几人把车往这边一扔,便迎着风雪踏回了温家。
温家没落,养不起那么多下人,早在之前梁氏就给了下人们一下细软都把他们遣了回去。只有那些在温家呆了很久也没有去处的老奴留了下来,这零零散散总共算起来,也就还留下五六个下人。
廖夙梵问了温家的方向,便有意无意挡在温煦尧的前面。地上的积雪很厚,还是新雪,无人踩踏,人走在上面便有些吃力。
廖夙梵走在百里辛前面,脚步迈的不是很大,一脚一个才进了厚实的雪里。
百里辛也是个省事儿的主,看到有人愿意给自己踩路子,也不浪费自己的体力。廖夙梵每抬起一脚,百里辛就跟着踩进廖夙梵脚印中。如此一来也算是省了些力气。
廖夙梵用眼角余光见了,嘴角微微上扬。
他本意就是想为百里辛挡着风雪顺便开路,但又怕百里辛不吃他这一套,再加上他不善言辞,索性就只做着。没想到百里辛竟然懂他,一瞬间,那种心意相通的暖意沁入心脾,让他在寒冷的冬日里不仅不觉得冷,反而一股股暖流流经全身。
风雪很大,大家一路上不曾言语。迎着风雪走了十几分钟,几人就到了温家祖宅的门前。
百里辛敲了敲门,不过片刻就有人开门。
门一打开,老管家看清来人后大呼一声“老天啊,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廖夙梵又是一阵自责。
百里辛怀中抱着外套,身上还披着两件外套,加上走了一段路程,脸上红扑扑的。
他笑了笑,“这不回来了吗,走之前跟你说了去警察署,有宏远在,我还能怎么着不成?”
老管家眼里此刻只有百里辛一人,听到他的话跺了跺脚,“怎么会不怎么着?上次您不就是去了一趟警察署,差点就把命给丢了吗?!”
廖夙梵的胸口痛如刀扎,又是一阵揪心。
百里辛心中哈哈大笑两声,面上却尴尬的猛咳嗽几声,“温伯,我还带了三位客人,你真的不先让我们进去?”
温伯这才想起自己还把百里辛拦在门外,他赶紧让开路,哈哈干笑两声:“老了老了,一急之下给忘了。快快,少爷快里面走,几位客人也里边请。”
温家虽然没有几个家丁,但大门到主厅之间的院子还是清出了一人可通过的小路来。沿着小路脚步不停地走到主厅前。百里辛先是弯身将包着牡丹姑娘尸骨的外套放在房门外面,这才推开暗红大门。房门一推开,顿时就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就在前面大厅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火炉正烧着火红的炭火,把这屋里烤的暖和和的。
舒服地叹了口气,百里辛将两件外套脱下搭载太师椅上,后对着主座处双手握成恭敬地一作揖:“爷爷,我回来了。”
此刻廖夙梵和黄宏远几人也走了进来,老人家坐在主座上俯视着众人,他看到廖黄二人穿着官服,也不起身相迎,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将视线对准了百里辛:“吃饭了没有?”
百里辛笑了笑,收起手站好,“还没呢,中午忙了点事情,没顾得上。”
温老爷子面上一寒,看向廖黄二人的眼神就冷了几分,“黄署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另外这一位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廖提督了吧?廖提督身后这位应该就是您的左膀右臂高副官吧?失敬失敬。”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语气里一点失敬的意思都没有。
高副官脸上有些难看,可廖夙梵却脸色微红,他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好比被人狠狠扇了好几个巴掌,让他惭愧的无地自容。
心中再次叹息,自己那没来由的二十大板,看来是把这整个温家都给得罪了。
哎!!!悔不当初啊!!!
黄宏远讨好笑笑:“温老爷子,好久不见,您身体越发硬朗了。”
温老爷子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但鹤发童颜,脸色红润,看起来竟不比那小青年身体差。
“我身体是硬朗了,只是可怜我的孙儿,不过是去趟警察署,就受了那遭的横祸。我孙儿身子骨本来就差,好不容易刚刚转好,今天又挨了一次饿。黄署长,老朽不才,想请教一下您,您这警察署里,是不是没有王法了?”
温老爷子脾气火爆,今天看到孙儿又吃了屈,哪里肯生生受着。
廖夙梵千疮百孔的心口上又是几个刀子划下去,越发愧疚。
黄宏远是知道温老爷子那爆仗脾气的,此刻也只能赔笑,“是是是,是我招待不周,温老爷子您消消气,我这就给弦之去做碗面去。”说着他就一溜烟的自己逃跑了。
哎,温老爷子的火爆脾气,真是能躲则躲啊。
大厅中,只留下了廖夙梵和副官。
不见温老爷子让他们坐下,百里辛打着哈哈,“爷爷,其实我还要多谢廖提督,若不是廖提督耽误午饭时间陪我去寻了一位古人,又怎么会耽误到现在。而且廖提督为了送我回来,车子都陷在了雪里不能回去。”
听到百里辛这么说,温老爷子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原来如此,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快快请坐。”
百里辛:“……”您老人家没开口谁敢坐啊。
总算是让人坐下了,百里辛松了口气,偷偷向廖夙梵挤眉弄眼了一下,就听到温老爷子继续道:“弦之,你找的是哪位故人啊?”
百里辛挠挠头,尴尬笑笑:“还是不告诉您老人家了吧,我怕您生气。”
温老爷子一挑眉,“胡说,我脾气好着呢,怎么会生气。”
百里辛:“……”
廖夙梵:“……”
您老人家脾气好就没人脾气不好了。
温老爷子又问:“快说说看,到底是谁?”
拗不过温老爷子,百里辛只好道:“是我以前一位红颜知己,翠烟楼的牡丹姑娘。”
“奥,那位为你写诗的姑娘?倒是个好姑娘。我记得你说过她被人赎身了,怎么?现在可是嫁做人妇了?牡丹姑娘若是已经嫁做人妇,你就不可再有过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听到没?”
百里辛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我正是就这件事儿想和您商量一下,爷爷。牡丹姑娘我带回来……”
温老爷子一脸懵逼:“带回来了?在哪?快请她进来呀,外面这么冷,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百里辛呵呵干笑两声,蓦地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道:“爷爷,孙儿有个不情之请,请爷爷能把牡丹姑娘收为义孙,做我的妹妹。”
温老爷子霍地从主座站起来:“这是怎么了这是!站起来说话!”
百里辛叹了口气,将牡丹姑娘的事情娓娓道来。说到最后,他叹道:“牡丹姑娘一生孤苦无依,死后又无人送终。我想收她做义妹,把她埋进我们温家坟地里,也算是我尽最后一点朋友之意。”
温老爷子虽然性子火爆,但也是性情中人,听罢他长叹一声:“我这牡丹孙女也是烈性子啊。”
百里辛眼前一亮:“爷爷这是答应了?”
温老爷子呵呵一笑,“至于这下葬之事,就交给老温去办吧,你身子还未痊愈,就好好在家休息。”
“好的,爷爷!”
两人说了这么久,却把廖夙梵二人晾在一边,副官脸色微青,可廖夙梵却面容冷淡,只眼睛直直盯着百里辛的地方。
温煦尧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哎,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当他是个纨绔子弟。
时间过得很快,百里辛和温老爷子谈此事的时候,黄宏远就用托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走了进来。
“哎呀哎呀,刚刚做好的阳春面,我的拿手好饭。快吃快吃,弦之莫要饿肚子了。”
看黄宏远和百里辛熟稔到可以随意进他厨房做饭,廖夙梵被晾在一边都没变过的脸色此刻一边,已是一脸冷然。
黄宏远却未曾察觉,将托盘放在百里辛旁边的桌子上,黄宏远一屁股坐在了百里辛旁边的太师椅上,喘着气道:“弦之,我今晚住哪儿啊?”
百里辛喝了一口热汤,想了想道:“我房间旁边还有一间空房,要不你就住我隔壁?”
“好啊!”
“不可!”
几乎是同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朝廖夙梵看去,廖夙梵轻咳一声,“黄署长,我们晚上还要探讨案情。”
百里辛哈哈一笑,“那好办啊,我的另一边隔壁也有间空房,不知道廖提督介不介意今晚与我比邻而居?”
廖夙梵脸诡异的微微一红,又是一声轻咳,道:“既然是不影响案情分析,那廖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百里辛勾唇一笑,继续低头吃面,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