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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婉清早早沐浴换了全新滑爽的衣衫,卧在床蹋间,就着明亮的烛光翻看着手中的画本,就在有了困意,放下本子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了外头的响动,待她清醒罢自枕上起身时,见到门打开一阵风带进来,惹得烛光摇曳,幔帐轻晃,翠色的纱帐上,影影绰绰有一个高大身影走进来,脚步有些凌乱,似乎勾到了什么,传来一声凳子倒地的动静,接着就是瑞珠听到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质问。
她倒也屏息回想了下郑清名是谁?
哦,若非他此刻提及,檀婉清早已将此人忘却脑后,原来他话中所指之人,是早年与她订过亲的内阁学士兼副都统*长子,郑清名,后因郑家满门抄而殒命刑场。
郑清名自小文采出众,生的长身如玉,英俊倜傥,乃是京师有名的风流俏郎君。虽与她有婚约在身,可府中貌美姬妾早过一手之数,他虽心仪檀氏嫡女,可对美人一向温柔怜惜,是京城闻名的风流才子,竟有世家女生起嫉妒之心,嫉妒檀承济嫡女可得此完美夫婿。
而被京城众多名闺眼红的檀婉清,却一直忧心于檀府的祸福旦夕,对这位订过亲名义上未来的夫君,却不曾关注多少,印象淡到不过半年之年,就记不清他的长相了。
她迟疑了下,才抬手轻撩开面前的幔帐,向一进来便满屋子酒气的人看去,只见烛光下,他的目光如凶狼盯羊般盯着她,而本人却站在幔帐一步外,不曾过来。
檀婉清心里清楚,他不掀开帐子,是怕身上的寒意凉着了她,只能在帐外吼,怀着满肚子的猜忌与闷气,可笑的吃着一个已死之人的陈年老醋。
她不再是高高枝头的不被触及的花朵,早就落到了地上,沾了污泥,可他却还拾起来,当作宝贝一样护着,藏着
。
其实,他不是不敢伤害自己,只不过会心疼而已。
她看着他,对他轻轻的笑,笑过之后,神情竟然微微哀凄起来,幽幽的道:“怎么能忘了呢,我与他自幼订亲,青梅竹马,如今未婚夫先亡,按礼教,原也是要为他守节……”
男人本就带着寒气的脸白了又白,眼神仿要吃人一般盯着面前人,不可置信的道:“你讲真?你果真心里有他?忘不了他?”竟要为他守节……竟要为他守节?男人的手不自主的紧紧攥在了一起,恨不得一拳砸碎面前的桌子,心口一时间竟被搅的生疼。
檀婉清光脚下地,足心踩着脚下柔软的毛皮,知她畏冷,谢承祖特意与皮商换了几箱兽皮,挑了同色铺满了小小室内各个角落,她走到他身边,好笑又怜惜的牵起他握着的拳头,上面竟不觉绷起了青筋,如蛇蜿蜒,竟有些可怖。
谢承祖气极的甩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怒道:“你既要为他守节,为何不早说。”便是早说了,他也绝不会让她如愿!
檀婉清却是贴近了些,轻轻将脸靠在他胸膛道:“原是要说的,可我虽然与他青梅竹马,却并不亲厚,如今连他生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说罢只觉面前胸膛竟是一震,再度震惊的低头看她:“你……”
檀婉清轻笑的拉着他走至帐边:“何况大人已替我入了卫安户籍,我早已不姓檀,自然不必再守。”
“那你为何不肯进谢府?”不肯嫁我?
“大人知道我畏冷,等到天儿再暖和一些……”
谢承祖本就饮了酒,失了准确判断,又被她的言语气的忽上忽下,现下见她亲口所言对那个*之子无什么感情,并主动许诺自己喜欢暖时不喜寒凉,似暗示天暖时再入谢府。
这样冷了心又后,又突然而来的惊喜,实在让他这个八尺男儿也招架不住,犹如三伏天吃冰,冰火两重天。
可他却还道:“这次当真?”又一问再问:“可是实言?”这次当真是实言?
檀婉清心头微涩,却是笑着拉下他的颈项,将唇舌印上。
一吻完毕,两人气喘吁吁,谢承祖刚要说话,却不曾想一低头,竟见怀里的身上的亵衣带子不知何时摩挲开了,里面竟是……
刚因檀婉清的话而缓和过来的脸色,立即又黑了起来,顿指着她身上的那两小块内绸外纱的樱红色布料,对她吼道:“你,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
“京城里最近流行的样式,好不好看……”
他从未与别的女人亲近过,又哪见过这些稀奇怪异的东西?可那点布料少的可怜,哪里能束的住?
檀婉清扯过他的手,将她睡前看的画本放到他手里,翻到了她中意的那一页,谢承祖刚将目光从那强烈红白色中回过神来,才喘了口气,结果看向手中的东西时,竟然瞪大了眼晴。
这,这画本上画的是什么东西?竟然两个小人……只见身前的那一个两只小腿紧紧向两侧缩紧,大大张着嘴……
谢承祖差点如烫手山芋一样扔掉了手里的纸。
一转头却见旁边的人拉过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腰,意图十分明显,烛光下他的耳朵竟是红了起来,酒意与理智也只挣扎了片刻,便喉头抖动一路溃不成军的将手伸到她未着亵裤的膝弯,与画中小人一样,自身后捞住膝弯,毫不费力的抱了起来。